第11頁
一名不良人奔了出去。
林隨安:「第二,去尋一名畫師。」
朱達常:「要要要要要畫人的還是花鳥的?」
「畫地圖的。」
「去找個畫地圖的畫師!」
第二名不良人離開。
「第三,去尋建造這個屋子的匠人。」
「找匠人!」
第三名不良人跑了。
「丫頭,你要作甚?」穆忠饒有興致問道。
林隨安依然沒理他,她正忙著推斷是否還有遺漏之處。但不知道是這個時代太佛系還是工作效率太慢,足足過了十多分鐘,也沒見人回來,林隨安有人質在手還算淡定,反倒是穆忠有些沉不住氣,開始頻頻試探。
「小丫頭,別以為你三腳貓的功夫我就怕了你。」
林隨安:「不管黑貓白貓,能抓住耗子就是好貓。」
這位大兄弟以為她瞎嗎?他手臂分明已經脫臼了,正在悄悄往回裝呢。
穆忠眼皮抖了一下,「此屋除了死者只有你一人,你不是兇手誰是兇手?」
林隨安:「若真是我殺的,為何我身上沒有血跡?」
「用水洗。」
「哪裡的水?」林隨安看了眼几案,「泡茶的水?少了點吧。」
「用他物擦拭血跡。」
「用何物擦拭?」
「衣衫、布帛,或者床單,都有可能。」
「擦拭後的布帛呢?」
「自然是燒了。」
「用什麼燒?」
「風爐。」
風爐?林隨安順著穆忠的目光掃了一眼,所謂的風爐應該是那個煮茶的小泥爐子。
「可惜這個風爐連爐灰都沒有。」林隨安道。
這就是她剛剛覺得異常的地方,風爐爐膛里沒有任何爐灰,乾淨得很不尋常,當然也可能是羅石川有潔癖,每次煮完茶必須清理乾淨。
穆忠嘖了一聲。
林隨安:「若我真是兇手,為何要把自己關在此處等人來抓?」
穆忠:「窮凶極惡之人總有些腦筋不太正常。」
林隨安冷笑:「的確,殺一個夠本,殺兩個賺一個,你說是不是啊朱縣尉?」
朱達常:「這這這這這這位英雄,其、其實我對這南浦縣城的坊圖十分熟悉,人稱、稱行走的活坊圖!」
林隨安:「哈?」
「留我一條小命為英雄開路啊!」
要不是現在情況不允許,林隨安幾乎要笑了,這豬大腸的腦迴路還真是峰迴路轉,頗具前瞻性,竟然幫她連後路都規劃好了。
穆忠幾番打量林隨安,嘴角勾起一抹笑意,「難不成你要說,羅家主自己殺了自己?」
林隨安不是沒有考慮過這種可能性,但很快就否決了。
不為別的,因為羅蔻。
羅石川心有牽掛,不會自殺。
「不是自殺。」林隨安道,「定是真兇殺人後,用某種機關做了這間密室。」
穆忠臉上的笑意消失了,「密室?」
朱達常:「那、那那那那是啥?」
「命案發生在完全封閉的房間裡,兇手卻能利用某種詭計逃脫或者憑空消失,用以洗脫嫌疑。」林隨安目光掃過整件屋子,「只要能破解密室之謎,自然就能抓住真兇。」又看了穆忠一眼,「難道你們不想抓住殺害羅家主的真兇?」
穆忠不說話了。
第一個出去的不良人終於滿頭大汗回來了,還揪了個胖畫師,胖子嚇得抖若篩糠,兩條腿一個勁兒地往地下出溜。
林隨安:「將這房間的布局、所有家具、擺設、物件都畫下來,一寸都不許錯!」
畫師:「誒?」
不良人:「快畫!」
畫師哆里哆嗦趴在門口,鋪開紙,看一眼屋裡,畫幾筆,速度還挺快。
又是十幾分鐘,第二個不良人回來了,身後跟著個乾巴瘦老頭,背了個大木箱,顯然是南浦縣的仵作。
林隨安:「進來驗屍,驗仔細了,大聲說給我聽!」
仵作渾濁的眼珠子從一開始就定在羅石川身上,似乎除了這具屍體旁里就沒別人,先在門內鋪了草蓆,踩著草蓆跪在羅石川身前,打開箱子,鋪展白布,一樣一樣擺上驗屍工具,最後取出三張黃紙符,折了幾折,放在羅石川頭頂,用鎮紙壓好。
羅蔻發出壓抑的哭聲,縮到了孟滿懷裡,孟滿扭頭不忍再看。林隨安拖著朱達常走到仵作身後,死死盯著仵作的動作。
仵作枯瘦如樹枝的手散開羅石川的髮髻,因為屍身已經僵硬,無法平躺,仵作就保持著屍體側倒的方向開始檢驗,從頭頂一寸一寸往下摸,「正頭面,無簪,髮長三尺一寸,頂心、鹵門、髮際、額部、兩眉無傷,兩眼閉,」仵作的拇指和中指撐開羅石川的眼瞼,「眼球全。」
就在這一瞬間,林隨安毫無預兆看到了羅石川放大的瞳孔,一道白光閃過,眼前仿佛切換頻道般出現了一副畫面。
綴滿花苞的桂花樹,擺滿茶器的几案,茶碗旁放著兩個白色信封,微風拂過,嫩黃的花苞落在信封上,瑩瑩閃著光,仿佛秋天的碎片。
第05章
只有一剎那,景象消失了。
林隨安大驚失色,剛剛那是什麼?和之前林妹子的記憶畫面感覺十分相似,但是她並沒有把銅鏡帶在身上,所以肯定不是銅鏡觸發的畫面,而且……似乎也不是原主的記憶。
Tips:如果覺得不錯,記得收藏網址 或推薦給朋友哦~拜託啦 (>.<)
<span>: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