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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一棠抬眼瞅著林隨安,從這個方向看去過,他的眼睛異常的大,毛茸茸的睫毛下遮掩著可憐巴巴的水光,「我們一起打架,一起過堂,一起吃飯,一起查案,難道還不算搭檔嗎?」
句尾還唱了個餘音繞樑的詠嘆調。
林隨安:「……」
他這個表情算怎麼回事?搞得她好像始亂終棄似的。
「啊呀,怪我,此事重大,我應一早與你細細商討的。」花一棠站起身,正色抱拳道,「林隨安,你可願與我搭檔一同查案?」
不咋願意。林隨安心道,總感覺此人危險,身後有坑。
「我雖身負榮華榮,但身體孱弱,舞刀弄劍著實不是我的強項,你武藝超群,堅毅正直,實為巾幗英才,」花一棠再接再厲,「我有錢,你有刀,若我二人雙雄合璧,定能所向睥睨!」
花一棠說得情真意切,林隨安不禁也分析起來。
她一個穿越者,名副其實的人生地不熟,單憑自己的能力破案存在客觀困難。花一棠身為地頭蛇,地頭人脈都有關系,重點還有錢,和他組隊刷怪的確是最優方案。
至於以後——等此案結束,就迅速解綁,大路朝天,各走一邊,他的主角光環也傷不到她。
「你——意下如何?」花一棠的喉結頻頻滾動,脖頸布滿亮晶晶的薄汗,襯著正經肅凝的神情,頗為攝人心魄。
「你不是說要請我吃流月樓的切鱠嗎?」林隨安道,「還不走?」
花一棠眼睛一亮,「你答應了?」
「以後查案的開銷都由你負責。」
花一棠綻出大大的笑臉:「那是自然!」
第21章
花一棠說的不錯, 流月樓的切鱠的確一絕,將最新鮮的魚生切成薄片,片片薄如蟬翼, 晶瑩剔透,沾上特製的蘸料, 入口甜滑涼爽, 林隨安吃得很滿意。只是用餐環境不太好,樓上叮叮噹噹的,好像在裝修,據小二說閣樓漏水,尋了匠人來補,好多貴客都嫌頂層的廂房吵,改了預定日期。
花一棠顯然並不在意, 還挺享受,隨著樓頂的叮叮噹噹咿咿呀呀哼著小曲兒,時不時瞄林隨安兩眼,勾起的嘴角就一直沒下來過。
林隨安佯裝沒看見, 悶頭塞飯。
「你在橋下查到了什麼?」花一棠問。
林隨安搖頭:「沒什麼有用的。」
花一棠嘖了一聲:「果然。」
「我們需要尋找新的目擊證人,」林隨安說了半句,又自我否定, 「就算有,恐怕也被不良人抓走了。」
「那可不一定, 」花一棠提聲道,「小二,請你們掌柜前來一敘。」
門外立即有人應聲離開。
花一棠搖起了扇子, 一臉神秘道,「我聽說嚴鶴昨夜吃的最後一餐就是流月樓的切鱠。」
林隨安:「……」
突然有點反胃。
流月樓的掌柜是個五十多歲的胖子, 挺著個肉包似的軟肚子,聽到花一棠問昨夜嚴鶴來流月樓的行程,當即嚇得跳了場肚皮舞。
「回回回回回四郎,昨夜酉正時分,嚴家二郎確實來過,點了切鱠,但、但他一口都沒吃就走了,他的死和我家的切鱠絕對沒關系啊!」
花一棠:「一口沒吃就走了,為何?」
掌柜擦著汗,「菜剛上桌,白家郎君來了,關起門不知道和嚴二郎說了什麼,倆人匆匆忙忙走了。」
林隨安:「白家郎君是白順嗎?」
「正是正是。」
「他們往什麼方向去了?」花一棠追問。
「上了嚴家的馬車,過了開明橋,去了西城。」
林隨安:「你倒是記得清楚。」
「嚴家二郎是老主顧,每次我都是親自迎送,而且當時白家郎君沒駕車,反倒乘嚴家的馬車一起走,我覺得奇怪,所以多看了幾眼。」
花一棠:「白順沒坐馬車?」
掌柜:「沒有。」
「這倒是奇了,」花一棠敲著扇子道,「白家住在梅三坊,距離流月樓隔了大半個楊都城,白順身體不好,甚少走路,多用馬車代步,」說到這,花一棠一頓,又問,「白順來的時候有沒有什麼異常?」
掌柜想了想,「似是很著急,滿頭大汗,臉色比平日難看許多。」
林隨安:「他和嚴鶴說了什麼?」
掌柜面色為難,「這——我真不知道。」
花一棠點頭,給了掌柜一片金葉子,掌柜興高采烈退下。
林隨安震驚看著花一棠。
「你也覺得這白順有蹊蹺對不對?」花一棠道,「若按掌柜所說,可能白順就是最後一個見到嚴鶴的人。」
林隨安繼續震驚瞪著花一棠。
花一棠覺出不對味兒了,飛速打量了一下衣飾,在袖口發現了幾處浮灰,想必是剛剛摔倒之時蹭上的,恍然大悟道,「時間緊迫,來不及更衣,失禮了……」
誰管你穿成什麼人模狗樣!
林隨安心中嘶吼,我崩潰的是你居然隨手就發一片金葉子做小費!
果然是揚都第一紈絝,太敗家了!
花一棠瞧著林隨安臉色愈發難看,眼中的嫌棄達到了前所未有的高度,又檢查了一遍衣衫,在衣擺處發現兩處污漬,愈發如坐針氈,忙轉移話題道,「不如我們去嚴家問問嚴鶴的車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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