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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個周乾是誰?」林隨安低聲問靳若。
靳若想了想,「我記得是城南周氏一個不待見的庶子,母親出身不好。」
林隨安更奇怪了,「這樣的人為何會在出現在蘇氏的夜宴上?」
靳若聳肩,「鬼才知道。」
「應該是王景祿帶他過來的。」劉青曦不知何時偷偷溜了過來,「族中長老說,最近幾個月,周乾不知為何突然與王景祿親近起來,經常出入王氏宅院。」
林隨安愕然:「劉娘子如何知道的?」
淨門都不知道的消息,她如何能打探到?
劉青曦尷尬笑了一下,「原本周乾是族中長老為我挑的贅婿候選人,所以派人跟蹤調查了一段時間,發現他與王景祿有交情後,便將其從贅婿名單中划去了。」
靳若摸下巴,「這倒有趣了,王景祿是前家主的嫡子,卻被二叔的庶長子王景福搶了家主之位,按理來說,他應該很不待見庶子出身的周乾才對,為何會混在一處?」
林隨安砸吧砸吧嘴巴:感覺這裡面有一萬噸的八卦。
凌芝顏開始對周乾進行詢問,可不論問他與王景祿的關係,還是王景祿的不在場證明,周乾皆是不言不語,低著腦袋,一個勁兒地搖頭。
「其實我還覺得有件事不太對。」劉青曦放低聲音道。
林隨安:「劉娘子請講。」
「王景祿的髮髻應該是重新梳過的,」劉青曦道,「原本王景祿的髮簪的方向是從左至右,現在變成了從右至左。」
林隨安飛快看了一眼,王景祿髮髻上是一根綠玉簪,簪尖朝左,應該是右手持簪從左側插入。
「這就對了!」靳若道,「定是他更衣清洗血跡時重新梳理了髮髻。」
「但是,」劉青曦飛快道,「還有一個人的髮髻也是重新梳過的。」
林隨安和靳若愕然變色,劉青曦的目光投向了王景福,「王景福與王景祿一樣,髮簪也換了方向。」
靳若目光在王景福和王景祿兄弟倆的身上飛快掃了一圈,「王景福身高六尺六,體重大約一百九十斤,王景福身高六尺六寸五,體重一百九十五斤左右——」
林隨安:「身高體重相仿的話——」
靳若:「鞋號和腳印也相仿——」
二人對視一眼,同時倒吸涼氣,看向了花一棠。
衣袂飄飄的花參軍正在搖著扇子,仰著下巴,洋洋自得進行案情現場復盤,「王景祿為人好色,對彌妮娜早已心生歹念,數次騷擾不得,甚是不滿,曾放話說,若是彌妮娜不能為他所有,便扭斷她的脖子,讓她去陰曹地府給牛頭馬面跳舞。這些話皆有永晝坊舞者為證。這便是王景祿的殺人動機!」
「今夜王景祿事前得知彌妮娜將來散花樓進行表演,便心生一計,事先買通了散花樓的魯掌柜,讓魯掌柜在彌妮娜的房間的蠟燭里摻入了催|情|香,待彌妮娜表演結束回房歇息時,便迫不及待潛入五層燕釵閣,欲行不軌之事,豈料彌妮娜誓死不從,王景祿好事不成,心中惱怒,索性一不做二不休,將彌妮娜殺死了。」
凌芝顏:「來人,帶人證!」
不良人壓著魯掌柜進來,魯掌柜撲通跪地,尖叫道,「我承認,是我在彌妮娜的房間裡放了催|情|香的蠟燭,但這都是王景祿讓我做的!我以為他只是想與舞姬歡|好,不知道他是要殺人啊!」
凌芝顏冷冷看著魯掌柜,「若是我們不曾發現燕釵閣的蠟燭有異,你是不是打算將此事徹底隱瞞到底?!」
魯掌柜腦袋咚咚咚撞地,「小人都是為了自保,小人知道錯了,求求大人念在小人上有八十老母下有嗷嗷待哺的奶娃,饒了小人的狗命吧!」
凌芝顏緊蹙著眉頭,沒說話。
「王景祿,你可還有話說?」花一棠喝問。
王景祿躺在地上,身體好似蛆蟲一般瘋狂扭動,雙腳狠狠敲擊著地板,眾人看著他的眼神也像看著陰溝里的蛆蟲一般,萬分鄙夷。
花一棠冷笑一聲,「殺人後,王景祿偷偷從燕釵閣的暗室甬道離開,換上事先藏於四層櫻桃閣暗室的同款乾淨衣衫,用之前備好的清水洗去臉上和手上的血污,若無其事回到六層亭閣,一邊裝作無事發生,一邊慫恿眾人闖樓,以為如此便能逃出升天。」
王景祿猛地抬起頭,死死盯著花一棠,眼中幾乎迸出血來,嗓中的發出不似人的吼聲。
花一棠朝池太守鄭重施禮,提聲道,「此案人證物證俱全,作案動機明確,案情經過清晰明了,王景祿殺人事實清楚明白,該如何判決,還請池太守決斷!」
「師父師父師父,」靳若瘋狂戳林隨安的胳膊,「咱們要不要將王景福髮簪的事兒告訴姓花的啊?萬一這傢伙斷錯案子可就不妙了!」
林隨安皺眉,邁步上前,豈料就在此時,花一棠突然回頭,對著她眨了眨眼,口型道:「信我。」
林隨安伸出去的腳又收了回來。
壓力給到了池太守,池太守本來扶著胸口癱在坐塌上,可此時此景,無論如何也不能裝暈了,只能硬著頭皮坐起了身,左顧右盼半晌,看向了夏長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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