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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姐!不可!」
「沒有了千淨!淨果的毒壓不住的!」
「姐姐,你不能離開千淨!」
秦南音輕輕笑了,「如今我這具身體,有沒有千淨都一樣了。」伸手輕輕摸了摸小女孩的頭,「想不到你小小年紀力氣還挺大,能接住千淨,你叫什麼?」
小女孩:「我沒有名字。」
「……這樣啊……你看這裡山林茂密,生機盎然,不如你就姓林如何,名字自己想一個吧。」
「我不需要名字,因為我吃了淨果,活不了幾天了。」
「不會的,你有了千淨,定能平安長大成人,還會結婚生子,你的孩子也會健康長大,隨性平安……對了,你若有了孩子,就叫林隨安吧!」
小女孩安靜半晌,點頭,「好,聽姐姐的,我的孩子,就叫林隨安。」
視線又是一變。
秦南音身著黑色軟甲,騎在黑色的駿馬上,手持六尺長的斬|馬|刀,背影筆直如松,面對著如血的殘陽。
雲中月死死拽著她的馬韁,「秦南音,他們這般對你,你的身體已、已經支撐不了多久了……你又何必捨命保護他們?!」
秦南音輕輕拍了拍雲中月的肩膀,「我護的是山河永固,保的是百姓太平,與那些世家無關。」
雲中月聲帶哽咽,「我與你同去!」
秦南音搖頭,「此去,無歸。這些淨門的孩子還需要你安頓,他們才是未來。」
「秦南音!」
「我是戰士,最終的歸宿唯有戰場,我的兄弟們還在等我。」秦南音側過臉,夕陽的餘暉勾勒著她英武美麗的剪影,雪花落在二人的頭上,仿佛一瞬同白頭,「雲中月,謝謝你,還有……後會無期。」
最後一個字落地,秦南音提韁縱馬,衝進了漫天大雪之中,風中傳來震天的殺聲,遠方隱約能看到弈城的黑岩城牆,像一名持戈執戟的將軍,穿著殘破的鎧甲,威武地駐守在逶迤起伏的山巒之中。
世界回歸黑暗,一片寂靜中,林隨安聽到了低低的刀鳴,好像在哭泣。
然後,是溫柔的果木香,和花一棠的大嗓門。
【林隨安!林隨安林隨安林隨安!!林隨安!!!】
林隨安嘆了口氣,睜開眼睛,「叫魂啊?吵死了!」
花一棠眼淚汪汪,「你怎麼樣?哪裡不舒服?頭疼腳痛還是肚子疼?是不是傷口又流血了?還是剛剛雲中月那廝給你的茶有問題?!」
「我被你吵得耳朵疼。」林隨安撐著坐起身,花一棠手忙腳亂扶著她,好像她是個易碎的琉璃瓶。
祁元笙和雲中月直勾勾地盯著她,祁元笙的臉更白了,雲中月的銀面具上甚至能看到「憂心忡忡」四個大字。
林隨安深深嘆了口氣,「雲中月,原來你這面具還是祖傳的啊。」
雲中月一怔,「你說什麼?!」
花一棠大驚,「莫非你剛剛不是暈倒,而是——」
「我看到了千淨的執念回憶。」林隨安輕聲道,「見到了三十年前的秦南音和這裡發生的一切。」
第263章
林隨安歪頭瞅著雲中月和祁元笙, 自她將金手指一事和盤托出,二人已經傻了快一盞茶的時間了,而且, 看這架勢,還能再傻一盞茶。
花一棠嗤之以鼻, 「真是沒見過世面。」
林隨安深以為然:若論對怪力亂神的接受程度, 這倆人遠不如花一棠,畢竟是被「走哪哪死人」的悲催體質磨鍊出來的粗壯神經,非常人可及。
花一棠摸著下巴飛快總結,「也就是說,破軍、淨門,以及太原秦氏覆滅的源頭都是因為太原姜氏的野心,啖狗屎, 果然是爛到骨子裡的腌臢玩意兒!」頓了頓,「花某一直猜測林隨安你與秦氏有血緣關係,如今看來,其實並沒有。」
謝天謝地, 真是太好了!林隨安心道,她可承受不住這麼多BUFF,BUFF越多, 倒霉蛋的屬性越強,有個主角光環的搭檔已經足夠糟心, 可千萬別再出什麼么蛾子了。
花一棠:「所以,林隨安你體質特異,力大無窮, 速度驚人,學習武功能力超群, 這些都是源自你的母親……確切的說,是因為你母親體內一直藏有龍神果的藥性,只是被千淨所壓制,所以性命無虞,母親的血液滋養了胎兒,胎盤會過濾對胎兒不利的毒素,去其糟泊取其精華,方能孕育出最接近破軍的孩子——」
說到這,花一棠倒吸一口涼氣,壓低聲音,「此事萬萬不可讓外人知曉,否則,心存詭念之人定會利用此法製造更多的……」
花一棠喉頭滾了滾,不敢說下去了。
林隨安卻不這麼認為,「你想的太簡單了,若想成為真正的破軍,必要跨過『不死不破、不破不立』的生死大關,常人根本挺不過去。」
花一棠一怔,「難道你……」
林隨安暗暗嘆了口氣。
她死過兩次。
第一次,是穿越到這具身體上。
第二次,是昨夜與金羽衛大戰,身中龍神果之毒之時,直面她最不願意面對的痛苦記憶,戰勝了藏在內心最深處的恐懼,方才撿回一條命。
說實話,昨夜的情形萬分驚險,若她有半分猶疑,或是沒有花一棠捨命相救,她定會被龍神果吞噬神志,陷入萬劫不復之境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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