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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隨安閉目養神:關她屁事。
花一棠絮絮叨叨:「但就算為了打壓花氏,也不至於弄死嚴鶴。我估摸著嚴鶴的死只是意外,他們太想利用這個意外,但時間太緊,所以錯漏百出。恩人您覺得呢?」
林隨安睜眼:「別叫我恩人。」
花一棠:「那該如何稱呼?」
「林娘子即可。」
「不妥不妥,你我乃是過命的交情,如此稱呼太生分了,」花一棠眼珠子滴溜溜轉,「要不我稱你安娘子——」
「叫我林隨安!」
「誒?這太失禮了吧……」
「我叫你花一棠,禮尚往來,不失禮了吧。」
花一棠眨了眨眼,「如此……也……挺好。」
林隨安又閉上了眼睛,這一晚上勞心勞力,累得夠嗆,待回了客棧定要好好躺一躺。
且慢,客棧掌柜小二都被抓了,她怎麼回去?!
馬車吱呀停了,木夏的聲音傳了進來。
「四郎,林娘子,到了。」
到哪了?!
林隨安跳下車打眼一看,傻了。
前方是一座輝煌華麗的超大型宅院,紅牆朱門,兩尊巨大守門神獸怎麼看怎麼像貔貅,最誇張的是門上的牌匾,黑漆檀木底,四個鎏金大字閃瞎眼:花氏大宅。
花一棠站在牌匾下啪一聲展開扇子,大門開啟,身著廣袖長裙的侍女和衣衫整齊的侍從魚貫而出,安靜有序站成一圈呈花瓣狀,將花一棠這坨花蕊簇擁在中央。
「客棧不安全,」花一棠笑得春光璀璨,「還是住我家吧。」
侍女侍從躬身施禮,齊聲高呼:「恭迎林娘子!」
林隨安:「……」
她怎麼有種上了賊船的感覺?
第19章
林隨安在華宅廳堂見到的穆忠的時候並不意外, 畢竟花一棠之前已經的探了她的底,周太守還將她歸為花氏一丘之貉。
「四郎,林娘子, 你們沒事吧?」穆忠滿面焦急迎了上來,看到二人安然無恙才鬆了口氣, 轉口又罵道, 「馮氏真不是個東西,此事不能就這麼了了,定要給他們點顏色看看!
「不急。」花一棠在林隨安坐席放上錦緞繡花的軟墊,擺好憑几,「坐。」
林隨安也懶得客氣,一屁股坐下,卸下錢袋、千淨, 靠在憑几上,揉了揉肩膀。
花一棠大咧咧坐在她旁邊,舀了一碗熱騰騰的茶送過來,林隨安可不敢嘗試, 端著架子佯裝沒看到,花一棠又換了杯清水,林隨安這才紆尊降貴抿了兩口。
花一棠樂了, 搖著扇子問,「死的真是嚴鶴?」
他問的是穆忠, 穆忠被二人這般熟稔的互動嚇到了,愣了一下才回道:「確是嚴鶴。」
花一棠:「怎麼死的?」
「是在開明橋下發現的,只有一顆頭。我去的時候不良人已經收拾了現場, 沒找到什麼線索。」
花一棠的臉色有些難看,「田和貴是如何發現屍體的?」
「據附近的商戶說, 田和貴是個酒鬼,喝多了就去橋下小解,恰好發現了嚴鶴的屍體。」
「之前並無人發覺?」
「暫無其他人的口供。府衙那邊也在排查。」
開明橋應該不是第一案發現場,林隨安心道。
花一棠:「嚴鶴是在別處被殺,又被拋屍至開明橋的。」
林隨安心頭一跳,瞥向花一棠。
花一棠並未注意到林隨安的目光,下巴抵著扇子,自顧自嘀咕,「兇手拋屍需要運輸工具——」
林隨安:最有可能是馬車。
花一棠:「每日路過開明橋的馬車數不勝數,這不好查啊……」
林隨安:最好能確定嚴鶴的死亡時間。
花一棠:「可能拿到檢屍格目?」
穆忠搖頭:「周太守對此案萬分謹慎,恐怕不行。」
林隨安死死盯著花一棠,頭皮發麻:好詭異!這傢伙的思考節奏居然和她不謀而合!
花一棠終於感受到了林隨安火辣的目光,扭頭一看,林隨安眉峰微蹙,嘴角死死抿著,目光十分不善。
花一棠立時就懂了,忙起身,向林隨安抱扇施禮道,「請。」
林隨安瞪眼:幹嘛?
木夏適時上前:「林娘子的客房已經收拾妥當,小的這就護送林娘子去歇——」
花一棠:「嗯咳咳!」
木夏立即退居二線:「穆公的客房也收拾好了,六隊首請隨我來。」
穆忠「誒?」了一聲,愣愣站起身,木夏兩步貼到身後,好像背後靈一般將他託了出去。
「我送你,」花一棠笑眯眯道,「走吧。」
林隨安很想說「不用你送」,但回想了一下她從正門走到廳堂的距離,估算這紈絝的家恐怕是貨真價實的花氏「大宅」,如果自己走,十有八九會迷路。
事實證明,林隨安這個決定非常正確。
花宅的面積比她想像的還誇張,走出前院花了足足一刻鐘,一路行來,視線所及的建築風格就有十幾種,華麗的庭廊、雅致的樓閣、拱橋、石橋、廊橋連成片,奇花異草的園子扎堆,最離譜的是建築外牆上的塗料,有的紅里透著粉,有的粉里透著金,有的紫不溜丟,有的黑不溜秋,端是個奼紫嫣紅,還都散發著奇怪的香味。整座花氏大宅就像一個攢滿了香料的什錦火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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