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頁
這倆人也嚇得不輕,尤其是看到花一棠,直接腿一軟跪在了地上。
花一棠:「一個一個說。」
妓人:「昨夜紅妝坊梅五家被嚴家二郎包場,花家四郎並未來過!」
周太守和馮松的臉色頓時變得十分難看。
嚴父大怒:「胡說八道,我家二郎向來潔身自好,怎會去紅妝坊,又怎會包場?!」
妓人:「千真萬確,梅五家所有妓人皆可作證!」
周太守:「一派胡言,梅五家的妓人已經自首,說昨夜與花家四郎在一起,還看到他□□。」
妓人:「我是隔壁孔六家的妓人,昨夜也被嚴家二郎請去助興,我家還有十餘名妓人皆可作證。」
周太守臉皮抽了一下,馮松沉下臉,嚴父臉皮狂抖。
花一棠又指向那名青年,「你呢?」
「我是雲來客棧的小二,我能證明林隨安今夜從卯時開始直到不良人來查房,未踏出房門一步。」
周太守:「你們掌柜說看到了!」
小二:「掌柜兒子急病去了醫館,午時之後根本不在客棧,醫館鄰居皆可作證。」
嚴父:「有目擊證人看到林隨安在現場!」
「是嗎?」花一棠問,「田和貴,你真看清楚了?」
田和貴早被林隨安嚇得尿了褲子,伏地大哭道,「我老眼昏花,沒看清楚!沒看清楚!」
花一棠笑望周太守、馮松和嚴父三人,「啊呀,這是怎麼回事啊?」
「這些該死的刁民!」周太守拍桌怒喝,「竟敢誣陷花家四郎,全部帶下去,好好給我地審,看到底是誰在背後指使他們!」
花一棠笑容微斂,「周太守,唐律嚴禁酷刑。」
「是是是,花家四郎說的是!」周太守點頭哈腰,「來人,送花家四郎回去……」他瞄了眼躺了一地的衙吏,又改口道,「要不我親自送您出府?」
「不必了,周太守還是好好招呼馮公和嚴公吧。」花一棠抱扇施禮,又朝林隨安道,「花某送恩人回去。」
林隨安收起千淨,把六貫錢的皮口袋往身上一甩,「有車嗎?」
花一棠:「當然。」
林隨安在一眾紈絝簇擁中走到大堂門口,突然心有所感,回頭看了一眼。
周太守邊擦汗邊向馮宏意鞠躬賠禮,嚴父滿面激憤,馮松穩坐泰山,嘴角似笑非笑。
*
花家馬車的豪華程度超出了林隨安的想像,拉車的四匹馬潔白如雪,矯健漂亮,馬鬃編成一簇簇華麗的小辮子,辮梢綴著金玲,湊近了還能聞到淡淡的薰香。木夏見到林隨安沒有任何意外的表情,先扶著花一棠上車,又請林隨安入內。
車廂里很寬敞,坐七八個人綽綽有餘,中間還有一張小木案,擺著茶壺點心新鮮果乾,還有一鼎小香爐,熏得整個車廂都香噴噴的,和花一棠身上的味道很像。
名副其實的香車寶馬,果然是大戶人家。
林隨安等著花一棠和紈絝小弟們告別,待馬車出發才開口道,「原來府衙里有你的眼線。」
花一棠關車窗的手一頓:「誒?」
「府衙的眼線緊急通知你,周太守和馮氏今夜要審一個案子,若案子真坐實了,會大大不利與你和花氏,只是案情細節尚不知曉。」
花一棠挑眉:「恩人是如何知道的?」
「其一,你來的太快、太巧,就好像算好時間一般。其二,你尋來的證人恰好和周太守的證人證詞相反,明顯是有人將案情細節傳了出去。」林隨安道,「你孤身前來,一則是讓他們放鬆警惕,方便探案情虛實,二則是拖延時間,以便你的人去找尋證人證據。真是有勇有謀啊。」
花一棠:「過獎過獎。」
我特麼可不是在誇你!
林隨安:「你難道沒沒想過,若我承不住重刑審問,承認你□□之實,此案便形成了證據鏈閉環——」
花一棠笑了,「不會。」
他說得那般酌定,林隨安反而愣了一下。
「我來之前跟穆忠打聽過了,恩公心思機敏,為人仗義,斷不會承認自己從未做過之事,更不會懼怕那三個老傢伙下三濫的手段。」
原來這傢伙早就探了她的底。
林隨安眯眼:「你料想以你花家四郎的身份,周太守不敢動你,所以敢在大堂上那般——」
找死?
花一棠搖頭:「因為你在,我才敢。」
「什……」
「穆忠說你武藝超群,以一敵百不在話下,有恩公在側,如有千軍萬馬隨行。」花一棠歡快搖著扇子,小表情很是嘚瑟,「千載難逢的機會,當然要好好罵一頓過癮了。」
林隨安:「……」
這個人有大病!
「停車,我要下車!」
馬車平穩前進,絲毫沒有停車的意思。
林隨安狠狠瞪著花一棠。
花一棠斂去笑容,「恩公難道不覺得今夜的事有些荒唐嗎?」
林隨安:「……」
「既然要誣陷我,為何證人證詞做的如此粗糙?簡直是一戳就破。」花一棠敲扇道,「馮氏與我花氏相斗多年,這可不是他們的行事風格,所以我料定他們定有後手。」
Tips:如果覺得不錯,記得收藏網址 或推薦給朋友哦~拜託啦 (>.<)
<span>: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