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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塵後退半步,示意東側隊伍,「上!」
五名護院揮舞鐵棍,朝著凌芝顏和花一棠沖了過去。
方刻大驚,忙戳身邊的人:「林娘子,你——」
他戳了個空,勁風揚起身後的帳幔,林隨安不見了。
方刻猛地轉頭,就見圍攻凌、花二人的五人好似裂開的花苞,啪啪啪啪啪騰空散開,兩個飛出大堂,撞入樹叢,一個摔在台階上,臉上的血順著台階流成了小瀑布,一個飛到姜東易案前不省人事,還有一個恰好趴在了花一棠的腳下,花一棠毫不客氣撩袍踩了兩腳。
白向嚇得兩腿一軟跪在了地上,又被凌芝顏拎了起來,嘴裡嚷嚷著,「阿娘、娘誒,這還是人嗎——」
白向的恐怖源頭是花一棠身前之人,或者說,現在堂上所有人目光的焦點都在此人身上,那是一個身形筆直的小娘子,腰佩二尺橫刀,短靠衣袂微微飄動,她的刀甚至根本沒出鞘,眾人也沒看清她到底是如何出手的,只覺光影閃逝間,五名金羽衛全軍覆沒。
小娘子鬆了松肩膀,轉目向姜東易笑道,「這算第一波嗎?打贏了能問幾個問題?」
姜東易緩緩坐直身體,臉上漫不經心的笑容消失了,「你是誰?」
小娘子:「林隨安。」
這個名字對於這些世家子弟來說頗為陌生,但對於金羽衛就仿若一顆巨石砸入湖面,激起重重回響,金羽衛不約而同退了一步,罩在他們身上的煞氣愈發濃重,尤其是姜塵,表情從不可置信變成恍然大悟,最後定格為興奮,攥住雙刀刀柄的指節咔咔作響。
姜東易咧嘴笑了,眸中精光猶如密密麻麻的蟲子撲了過來,林隨安眯眼,她突然明白了姜東易看凌芝顏眼神中那種令人不舒服的東西是什麼了——是|猥|褻|之意。
「啪!」散發著果木香的扇子如孔雀開屏展開,竟是花一棠擋在了林隨安和凌芝顏的面前,立時將姜東易的目光攔了個嚴嚴實實。
林隨安和凌芝顏皆是愣了。
就見花一棠挑眉道,「姜兄乃為五姓七宗之首,總不會說話不算話吧?」
姜東易端起酒盞抿了一口,「花四郎想問什麼?」
花一棠驟然提聲:「拿紙筆來!」
滿場死寂,眾人愕然看著花一棠,心道此人是有有多大臉,都上門踢場子了,竟然還妄想有人伺候他?
不料就在此時,大堂陰影角落裡走出一人,單薄的就仿佛一抹血紅色的影子滑入了大堂,將背著的大箱子放在地上,取出紙墨筆硯遞給花一棠,又默默退到一旁。
眾人駭然,這臉白得跟鬼一樣的男子是什麼時候溜進來的?
花一棠撩袍坐在暈倒的金羽衛背上,筆尖舔墨,在紙上寫了兩筆,「這是的單遠明死前留下的最後的留言!」
說著,倏然甩臂將紙張拋向空中,林隨安心領神會挑起案上一根筷子倏然射出,嗖一聲,筷子將這張紙牢牢釘在了大堂房梁之上,入木三分。
燭光下,兩道巨大的筆畫觸目驚心。
「這、這是什麼?」白向問道。
凌芝顏:「單遠明死前寫的字。應該是一個字的兩畫,諸位都是飽讀詩書之人,不妨猜猜是什麼字?」
眾學子紛紛用手指描畫,很快,臉色都變了。
花一棠眸光一一轉過眾人,「不如花某先猜幾個謎底,比如——蘇、白、姜——」
蘇意蘊、白向、白汝儀面色大變,姜東易厲喝,「姜塵!」
姜塵:「上!」
十名金羽衛瞬間出列,掄起鐵棍殺了過來,那鐵棍長五尺有餘,掄起來攜風帶煞,呼呼作響,氣勢頗為駭人,林隨安頓時樂了,這是她沒見過的群攻方式,正好積累經驗值,足尖一點,興高采烈殺進了人群。
對方沒亮刀,林隨安覺得自己也該講講武德,索性將千淨也當成棍子,舞得虎虎生風,先以兩招轟飛倆個,用的就是毫無技巧全靠蠻力的「刀腹斷腸」,在眾人眼中,就是那小娘子輕飄飄左右甩了兩下,應戰的兩人明明也用鐵棍擋了,卻聽哐哐兩聲巨響,鐵棍直接被砸彎,口中飆血被打橫送走了,不由駭然色變,瞬間改換陣型,四人攻上,四人攻下,鐵棍圍得密不透風,端是個天羅地網。
林隨安挑眉,千淨在掌中轉了個花,倏然沉腰低頭,猶如一抹影子鑽入棍風殺招縫隙之間,聽風辨位,髮絲、額角、顴骨、下巴、肩頭擦著棒風滑過,手下速度快到極致,專挑對方手腕腳腕最脆弱處下手,好似砸核桃似的嘁哩喀喳敲了一圈,攻下盤的四人慘叫著倒在地上。
這一串攻擊只在三息之間,加上林隨安又特意用了炫技的「迅風振秋葉」的群攻招式打壓對方士氣,那叫一個眼花繚亂,舉重若輕,頓將餘下四人的攻擊節奏打亂,再想圍攻已然遲了,林隨安抓住其中一人的破綻,踹斷了他的小腿骨,千淨借力脫手猶如迴旋鏢一般凌空飛轉,砸歪兩個人的下巴,左手接回千淨,咔一聲打在最後一人的肩頭,那人悶哼一聲,被硬生生壓跪在了地上,口噴鮮血倒地。
十人全軍覆沒,用時不到十息,平均一息一人,林隨安挺滿意。
果然還是要靠實戰啊,十淨集招式的運用明顯比以前得心應手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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