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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隨安看了靳若一眼,靳若回了個「師父放心」的眼神,揪著魯掌柜出門搜查去了。
花一棠搖了搖扇子,又問一旁的捕頭伍達,「伍捕頭,查的如何?」
伍達抱拳,「啟稟花參軍,屬下問了散花樓所有守門的僕從和廣場上負責看管車輛的馬夫,從夜宴開始後,沒有人離開散花樓。」
「確定嗎?」
「散花樓共有正門一處,後門一處,側門兩處,蘇氏似乎對此次宴會甚是重視,要求散花樓每門需配四名僕從守門,不可怠慢。」伍達道,「屬下再三問過,的確無人外出。」
也就是說,兇手很有可能還在散花樓里。林隨安心道。
凌芝顏:「散花樓的小廝、侍從、紅香坊的妓人、樂人們盤查的如何?」
「宴會繁瑣,所有小廝僕從都忙著備宴,沒有單獨離開過,可互相作證。永晝坊的樂人和紅妝坊的妓人們一直待在宴上,無暇離開。」
花一棠:「那些男性舞者呢?」
伍達:「不良人還在盤問。」
凌芝顏:「可有目擊證人見到有人去過燕釵閣,或者從四層暗門離開?」
伍達搖頭,「暫時沒有。」
「可有人見到吳正清和段紅凝去彌妮娜的房間?」
「永晝坊的人說,彌妮娜每次跳完胡旋舞后,都會將自己關在房中安靜歇息一個時辰,最忌諱別人打擾,加上燕釵閣的位置甚是僻靜,甚少有人經過——並未找到目擊證人。」
林隨安:這個燕釵閣位置很微妙啊,有暗室,又隱秘,堪比量身定做的兇案現場。
方刻推門走了進來,遞給花一棠新鮮的檢屍格目。
「死者彌妮娜,年二十二,胡人。死亡時間大約在半個時辰以前。」
林隨安倒推了一下,兇手大約在花一棠和蘇飛章對罵的那段時間裡殺的人。
方刻:「致命死因是左側脖頸動脈被利器割斷,血噴而亡,另一處傷口在腹部,臍左三寸被利刃貫穿。根據兩處傷口大小、形狀和深度判斷,兇器是插在屍身腹部上的橫刀。」
一名不良人將血淋淋的白布放在眾人面前的桌案上,白布中裹著從屍體上拔下來的兇器,是一柄三尺環首橫刀,黑色的刀柄纏著結實的綁帶,綁帶被血浸透了,能看出是常年使用的武器。
伍達突然倒吸一口涼氣,死死盯著那柄橫刀,臉色變了。
花一棠:「伍捕頭認識這柄刀?」
伍達眉頭緊蹙,瞟了一眼躺在地上吳正清,吸了口氣,「啟稟花參軍,這柄刀是……是吳參軍的佩刀。」
花一棠緩緩坐直身體,「伍捕頭確定?」
伍達垂首抱拳,「屬下與吳參軍共事多年,不會認錯。」
喔嚯!這可有趣了,林隨安頓時來了精神。
花一棠示意伍達先下去,站起身,走到吳正清身邊,踱步繞了一圈,扇子敲著下巴,「兇器雖然是吳正清的,但他身上沒有半點血跡。」
方刻搖頭,「兇手一刀插進了彌妮娜的脖頸又拔出,斬斷了頸動脈,血液噴濺遠達數尺,燕釵閣的牆上和房頂皆濺滿了血,若吳正清是兇手,他不可能半點血都沾不上。」
林隨安看了眼段紅凝,她身上也是乾乾淨淨,沒有一點血跡。
凌芝顏:「宴會時,吳正清和段紅凝穿得就是這身衣服,並未換過。」
林隨安:「難道是有人拿了吳正清的佩刀殺了人?」
花一棠「切」了一聲,「怎麼哪次兇案都有他,煩死了。」
方刻點了點花一棠手上的檢屍格目,「彌妮娜脖頸和手腕上有勒痕,是那三根皮繩的痕跡,雙腕的痕跡較深,脖頸的痕跡較淺,應該是捆綁的時候以雙臂為主要著力點,都是死前傷。」
林隨安:「也就是說,有人在彌妮娜活著的時候將她掛在了房樑上,又取走了吳正清的佩刀將其殺死——」
但為何是這個姿勢?為了讓屍體的狀態更獵奇嗎?
「還有一點,」方刻嘴角動了一下,像個詭異的笑臉,「彌妮娜的大腿內側也有一個桃花烙印。」
三人悚然大驚,「誒?!」
方刻:「形狀大小都和連小霜腿上的一模一樣,唯一不同的是,她這枚桃花烙印是死前傷,確切的說,應該是在幾個時辰之前烙上去的。」
林隨安和花一棠面面相覷。
這又是什麼鬼?
凌芝顏眉頭皺成了一個青疙瘩,「根據之前的卷宗,桃花殺人魔案子的受害者皆是被先|奸|後|殺,死後才烙上了桃花印,而連小霜和彌妮娜——」
「她們二人死前並未遭受過侵害。」方刻道。
凌芝顏沉吟片刻,「莫非這兩宗案子是模仿案?」
正說著,軟榻上的段紅凝眼皮一動,睜開了眼睛,神色茫然,「這是何處……我怎麼了……」
林隨安嘆了口氣,扶著段紅凝坐起身,段紅凝目光在花一棠、凌芝顏臉上、方刻臉上轉了一圈,愈發迷茫,「花參軍,凌司直,還有這位是——」
「事關重大,我長話短說,」凌芝顏沉聲道,「彌妮娜死在了燕釵閣。我們在燕釵閣的暗室里發現了你,當時你已意識不清。敢問段娘子,你是何時去的燕釵閣?可曾經見到彌妮娜?當時的彌妮娜可還活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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