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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裡比南浦縣衙大了數倍不止,屋脊連綿,高牆聳立,院中有衙衛不停巡邏,戒備十分森嚴,押送她們的獄吏十名,不良人十名,個個膀大腰圓,身佩長刀,越獄逃走的危險係數太高了。
林隨安放棄逃跑的設想,決定先去大堂看看情況,或許還有轉機。
穿過五重大門,林隨安終於看到了官衙大堂,黑柱黑檐,森嚴肅穆,堂前有一處空曠廣場,起碼有三個籃球場那麼大,廣場外圍站了一圈衙吏和不良人,表情嚴陣以待,像是要迎接什麼大人物。
「帶嫌犯——犯——犯——犯——」
堂內的喊聲在空蕩蕩的夜空中激起一串回音,女子們的哭聲停了,有些不知所措,被不良人推搡著押進了大堂,偏偏將林隨安留在了廣場上,孤零零地被風一吹,透心涼。
很寬,女子撕心裂肺的哭聲和喊冤聲傳了出來,林隨安聽得喉頭髮緊,有種十分不詳的預感。
大堂里的哭聲漸漸弱了下去,又響起第二道傳喚令:
「帶——嫌——犯——」
「走!」兩名不良人押著林隨安走進大堂,突然,腿彎處被狠狠踹了,林隨安重重跪地,她條件反射想掙脫,一棒子狠狠打在了脊背上,疼得一口氣差點沒上來。
手掌、膝蓋被冰涼的液體浸濕,地面濕漉漉的,似乎是剛剛被水洗了一遍,之前被帶上堂的那些妓人們都不見了,薰香和淡淡的血腥氣混在一起,令人作嘔。
林隨安似乎明白了什麼。
「棠下林氏,你如何殺害嚴家二郎?如何拋屍?又受何人指使?樁樁罪行,還不從實招來?!」厲喝聲震得整座大堂嗡嗡作響。
嚴家二郎?難道是被她踹到河裡的那個嚴鶴?
他死了?!
林隨安心思閃轉,抬眼看去,就見木案後坐著一名官兒,身著緋袍,短眉短須,大約五十歲上下,目露凶光,旁側還有二人,皆是身著錦衣,年逾不惑,右邊這位濃眉利目,身形富態,左邊那位身形乾瘦,五官和嚴鶴有八分相似。
林隨安立時反應過來,左邊這個定是嚴鶴的父親,而右邊那個,長得有點像馮愉義,大約是馮氏的人。
這算什麼,三堂會審嗎?可笑。
林隨安:「我沒殺人,此人之死和我毫無干係。」
「一派胡言!」嚴父指著林隨安尖叫,「今日你將我家二郎踹進河裡,差點淹死,好幾十人都看到了,分明就是你殺的!」
林隨安:「當時嚴家二郎只是落水,並未受傷,性命無虞,之後我並未見過他,他的死與我無關。」
紅袍官眯眼:「這麼說你承認曾將嚴家二郎踹入河中了?」
林隨安:「踹過他不代表我會殺他。」
「為何踹他?」
「情急之下,為了救人。」
「救誰?」
林隨安一頓,心中那種不祥預感又升了起來,想了想,還是決定照實說,「花一棠。」
這個名字一出口,大堂突然陷入了一種莫名詭異的氣氛中。
嚴父兩眼放光,紅袍官兒面露得意,馮氏那位嘴角勾了一下。
紅袍官狠狠拍下驚堂木:「果然如此!林隨安你是受花家四郎的指使殺害了嚴鶴!」
哦豁!
林隨安聽明白了,原來他們真正的目標不是她,而是花一棠。
紅袍官又向馮家那位笑道,「馮公,您看這案子——」
馮公眼皮都沒抬,「周太守,我勸你還是速速結案,以免夜長夢多。」
「可是,這花家畢竟是——」
馮公猝然抬眼,眸光如電。
周太守打了個激靈,斷然拍下驚堂木:「花一棠□□,罪大惡極,不良人立即將他擒拿歸案!」
不良人面面相覷,誰都沒動。
周太守:「還不快去?!」
不良人這才奔了出去。
馮公:「讓林隨安畫押!」
衙吏把一張紙鋪到了林隨安眼前,上面字跡密密麻麻,林隨安還未看清紙上寫的什麼,一個不良人鉗住她的左臂,另一個攥住她的右手就要往紅印泥里塞。
「我畫你大爺!」林隨安右腕扭轉反手鉗住了不良人手腕,咔嚓捏碎了他的手骨,不良人的慘叫還未出嗓,已經被林隨安掄飛,幾乎在同一時間,林隨安右拳懟到了左邊不良人的臉上,這一位也是連喊都沒來得及喊,鼻孔竄血直挺挺倒在了地上。
這兩招速度極快,常人的眼力根本看不清楚,只見那堂下的小娘子也不知怎麼一扭一甩,兩個身形魁梧的不良人就失去了戰鬥力。
堂上死寂一瞬,周太守騰一下站起身:「還不速速擒住!」
衙吏們大喊著圍了過來,林隨安手掌拍地翻身躍起,順勢盪出四腳,沖在最前的四個衙吏仰面倒地,口吐鮮血。
衙吏們大驚失色,戰戰兢兢退了回去,無人敢上前。
林隨安拍了拍衣服上的土,眼角餘光掠掃一圈震懾衙吏,抬眸看著堂上三個老傢伙,「我再說一次,我沒殺人!」
周太守:「人證物證俱在,你休想抵賴!」
林隨安:「人證是誰?物證在何處?」
嚴父:「花一棠是主謀!你就是他的幫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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