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架空歷史發揮大,可惜沒法預知未來,風險與機遇並存,一句話總結:不好混。
小布袋靜靜躺在過所下面,大約十五厘米長,布袋裡面是一根捲軸,繫著麻繩,有淡淡的墨臭味兒。林隨安有些激動,包裝得如此仔細,定是重要物品,小心拉出,封皮上寫有「日錄」二字,再細細看下來,發現竟是原主的日記。
【十月節,雪,初。父晨出暮歸,救一男子,自曰蘇族貴人,名城先,字蓮君,人如其名,君子如蓮。】
林隨安頓時來了精神,忙湊到燭光下津津有味研讀起來。
如她所料,這本日記里斷斷續續記錄了她和蘇城先相識、相戀的過程。
蘇城先號稱自己出身士族,自幼飽讀詩書,趕考途中遇到了山匪,險些喪命,幸虧被林父救下,在林家養傷期間,與原主日久生情。
在原主的日記里,蘇城先是一個霽月清風般的人,原主對他情根深種,定情那日更是激動得不得了,甚至還寫了七律首情詩——原主還挺有文采,林隨安心道——可惜好景不長,林父病重,蘇城先在林父床前發誓對原主忠貞不二,至死不渝,林父臨死前硬撐著一口氣請官媒為原主和蘇城先定下了婚約。林父死後,蘇城先不忍原主孤身一人留在鄉下,就帶原主一起上路去東都趕考,原主甚是感動。
日記到這裡還算正常,可越往後畫風越不對。
上路後,蘇城先對原主的態度變得忽冷忽熱,要麼嫌原主不夠溫柔小意,要麼抱怨住宿吃食太差,開始只是偶爾,後來越來越頻繁,原主的日記從最初的滿懷欣喜,變得越來越自我懷疑,最終變成了自卑,覺得蘇城先身份高貴,又詩書滿腹,以後高中更是前途不可限量,而自己只是一個鄉下村婦,相貌平平,無才無德,配蘇城先太高攀了,於是處處伏低做小,每日把蘇城先當神一般供著。
二人的盤纏本就是原主賣了家產湊的,一路不僅幫蘇城先打理吃喝拉撒,還要兼職打工補貼路費,吃苦勞心不說,又日日受蘇城先的嫌棄,漸漸積鬱成疾。
林隨安看得心頭火起:娘的,林妹子顯然是被蘇城先這個渣男PUA了!
再往後看更火大了。
途中二人好死不死又遇到了強盜,原主拼死力救出蘇城先,自己卻受了重傷,幸虧被路過的商隊救下,商隊當家叫羅石川,為人頗為仗義,收了二人回家養傷。在原主重傷昏迷期間,蘇城先居然故技重施,先是隱瞞了與原主的婚約,後又以花言巧語騙得了羅家主的獨女羅蔻的真心,原本是打算待原主死了萬事大吉,未曾想原主命大,竟然挺過來了。眼看就要攀上羅氏的蘇城先自然不甘心,於是各種軟硬兼施逼原主解除婚約。
林隨安:呵呵。
之後便是原主的痛苦心情記錄,偶爾提到羅石川的義子孟滿對原主照顧有加,之後日記明顯中斷了一段時日,待原主再寫的時候,字跡有了變化,雖然筆畫還有些虛浮無力,但明顯多了幾分風骨,尤其是最後一頁,和前面悲天苦地的風格判若兩人。
【近日心絞痛症愈重,只怕不久於人世。回想彼日,以千淨為信物換薄情人謊言承諾是萬萬不該,悔不當初。可嘆羅家小娘子年幼情深,竟也遭蘇豬蒙蔽迫害,輾轉思之,甚悲甚忿,徹夜難眠。此等狗屎之人,縱拼了性命,也定要揭其皮骨,露其真容!】
「好傢夥!」林隨安拍腿大笑,「罵的好!這渣男真是豬狗不如!哈哈哈哈——」一行滾燙順著眼角滑落,林隨安笑聲戛然而止,茫然摸了摸眼角,又看了看指尖。
是眼淚。
不是她的,是原主最後的眼淚。
林隨安胸口又隱隱疼了起來,這一次是因為悲傷和佩服。
多美好的妹子啊,臨死之時還念著羅家小妹子,害怕她和自己一樣被渣男騙,甚至不惜拼命——等一下,為何要拼命?她穿過來的時候,原主應該是在和渣男攤牌的時候猝死了,莫不是原主的死有蹊蹺?
夜風拂來,燭火輕輕晃動了一下。
電光火石間,林隨安頭皮一麻,一骨碌翻了出去。
厲風破空而至,竹蓆成了兩半,林隨安原本坐的位置多出了一個人,手持長刀,黑衣黑帽,光腳麻鞋,身體又瘦又長,像根大竹竿,臉上蒙著黑色面巾,兇狠瞪著林隨安。
背後汗毛仿佛能感應到危險的特殊雷達齊刷刷倒豎,林隨安單膝跪地,手掌撐地,擺出了一個以前絕對做不到的帥氣俯身姿勢,全身肌肉蓄勢待發,能感受到身體裡前所未有的蓬勃力量感。
哦嚯!賺大發了,林隨安挑眉,看來這個身體會功夫。
第02章
「千淨在何處?」殺手低喝。
千淨?
日記里提過,是林妹子送給蘇城先的定情信物,看來這個殺手不是蘇城先派來的,否則不會不知道千淨已經送出去了。瞧這個劇情發展,「千淨」八成也是重要道具,搞不好是藏寶圖的鑰匙玉佩之類。
可惜林妹子的日記完全是情感意識流,只提過一次千淨,林隨安掌握的信息太少了,正好從這個殺手的嘴裡套套話。
林隨安站起身,撣了撣身上的土,「你是第三個。」
殺手一怔:「什麼?」
「你是第三個來搶千淨的。」林隨安指了指窗外,「前面兩個都埋在外面當花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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