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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並無不妥,很是對症。」方刻道,「只是下次用藥之前,請先讓方某審過,莫要和現在所用傷藥有所衝突。」
齊慕倒吸一口涼氣,「方大夫所言甚是!是齊某疏忽了!」
何思山:「難道我這藥吃錯了?」
方刻:「無妨,不影響。」
何思山和齊慕同時鬆了口氣。
方刻:「若是我沒記錯的話,甘吉卡多為天竺國進口,價格不菲吧?」
齊慕:「此丹丸中的甘吉卡用量極少,書院還負擔的起。」
「方某最喜研製丹藥,不知二位可願賣給我一顆?」
何思山受寵若驚,「方大夫若想要,儘管拿去,說什麼買可折煞何某了!」
齊慕立即掏出另一個瓷瓶奉上,「何山長服用此丹丸已經五年有餘,如今藥效遠不如前,方大夫若能改良一二,三禾書院上下感激不盡!」
方刻接過瓷瓶,「方某定當盡力。」
*
「所以這通脈活血丹有問題嗎?」花一棠看著手裡的藥方問。
「完全沒問題。」方刻道,「補氣生血,祛瘀生新,通血脈,利關節,消腫止痛,對下肢痹頑痿廢,麻木疼痛尤為有效。」
林隨安瞅了半天,提出疑惑,「這個甘吉卡是什麼東西?」
「天竺國進口的藥草,很貴。傳說中天竺毀滅之神的信徒尤喜此物。甘吉卡是梵文的音譯詞,」花一棠道,「在唐國,更多人稱此藥為麻樹葉。」
林隨安腦中嗡一聲,「大、大|麻?!」
方刻:「也有人這麼叫。此草果實和花皆可入藥,有祛風散積之功效。」
「二位!」林隨安飛快道,「據我所知,此藥若是長期服用,堪比龍神果之毒啊!」
方刻:「若是長期大量服用,的確有害,甚至還會成癮,但藥毒本就同源,毒用得好,就是最有效的藥。通脈活血丹中的甘吉卡用量控制地極為精妙,並不會造成林娘子所擔心的後果。」
林隨安還是不放心,「難道沒有任何後遺症嗎?」
方刻想了想,「若非要說的話,甘吉卡鎮痛效果極佳,有微小的麻醉效果,或許會造成輕微的肢體反應遲鈍,但對日常生活幾乎不會造成影響。」
林隨安鬆了口氣,或許是因為她來自於那個對甘吉卡深惡痛絕的時代,所以太敏感了。
花一棠盯著藥方,眉頭皺成了一個疙瘩。
方刻想了想,「你們覺不覺得齊慕有些怪?」
花一棠:「不順眼。」
林隨安:「很難評。」
方刻嘖了一聲,「果然不是我的錯覺。」
林隨安:「但此人的言談舉止皆無可挑剔,僅憑我們的感覺就懷疑此人,不太妥。」
方刻點頭,「畢竟他什麼都沒做過。」
「什麼都沒做過?」花一棠抬眼,眸光閃爍,「不一定吧。」
林隨安和方刻同時挑眉看著他。
花一棠披上斗篷,「再去觀星台瞧瞧。」
*
花一棠登山時狀態就不太好,越走越慢,氣短腿僵,林隨安不得不搭把手提溜著,好容易爬到觀星台,花一棠緊緊裹著斗篷,眼皮耷拉,精神萎靡,和適才在屋內的狀態判若兩人。
林隨安:「你莫不是著涼了?」
花一棠打了個哈欠,「我自小長在揚都,暖和慣了,這裡太冷了,天一冷,我就犯困。」
林隨安:「……」
你是冬眠的熊嗎?
白天來觀星台,又是另一番景致。
放眼望去,峰嶺層疊,殘雪未融,遍山銀裝素裹,山霧漫漫,仿若仙境。
花一棠打著哈欠轉了一圈,看了看星盤,去何思山跌落的位置瞧了瞧,又裹著斗篷觀察地面的石板。
「這是什麼石頭?」花一棠問。
「不知道。」林隨安道,「不過既吸水又防滑,放在這兒挺合適的。」
花一棠手指摸了摸,「的確不滑。」
二人正研究著,就見一隊工匠扛著斧頭、鋸子、錘子和竹竿爬了上來,領頭的兩個工匠大約三十歲上下,膀大腰圓,一個臉大如盆,另一個臉方如鍾,這麼冷的天氣只著單衣還熱得頭頂冒熱氣,指揮其餘工匠在四周的灌木叢內架起了竹籬笆。
花一棠眸光一閃,慢慢踱步過去,挨個匠人看了看,口中嘖嘖稱奇,「好手藝,真是好手藝啊!林娘子以為如何?」
林隨安:哈?
花一棠聲音更大了,「林娘子不是對花某尋的匠人都不滿意嗎?看看這隊匠人手藝如何?」
說著,瘋狂向林隨安眨眼明送秋波。
林隨安翻了個白眼,不情不願配和了一句,「馬馬虎虎。」
花一棠抬手招呼,「領頭的是哪位兄弟?」
其實匠人們一上山就注意到了花一棠和林隨安,只是不敢招惹,此時聽到花一棠招呼,兩名領頭匠人忙顛顛兒跑過來,恭敬回話,「小人見過花參軍,見過林娘子。」
花一棠挑眉:「你們認識我?」
「我等在三禾書院已經住了有些日子,自然是認得二位貴人的。」
花一棠點頭,「在下見你們的手藝不錯,是哪兒的匠人?叫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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