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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只有一眨眼的功夫,段紅凝便將所有情緒收拾得乾乾淨淨,又變成了那個穩重得體的第一花魁,若非林隨安對自己的眼力有絕對的自信,定以為是眼花。
「彌妮娜的死真的與我沒關係!」吳正清正色道,「吳某到燕釵閣的時候,並沒有見到彌妮娜,只看到段娘子躺在地上,像是暈倒了,吳某本來是打算救人的,但是蹲下身的時候,不知怎的,突然什麼都不知道了,醒來後,就在這兒了。」
凌芝顏:「吳參軍去燕釵閣作甚?」
「我——」吳正清磕巴了一下,「吳某與彌妮娜是舊識,許久未見,今日見到了,就想著趁機敘敘舊。」
花一棠長長「哦」了一聲,「吳參軍與彌妮娜是舊相識,段娘子與彌妮娜相識十年,那想必二位也是老朋友了?」
「紅凝素聞吳參軍英雄了得,仰慕已久,一直無緣得見,甚是遺憾。」段紅凝垂下眼帘,柔聲道。
吳正清眼珠子瞟向段紅凝,似乎小小驚訝了一下,但很快就露出瞭然的表情,挑眉道,「吳某也沒想到你我二人竟是以這樣的方式相識,當真是造化弄人。」
林隨安差點沒吐了,都這種時候了,吳正清居然還不忘賣弄他油膩的魅力呢。
「吳參軍!」凌芝顏豁然提聲,「你進入燕釵閣的時候,可發現有什麼不妥之處?」
「這個……我一進去就暈倒了,時間太緊了,沒留意——若非要說有什麼不妥,」吳正清道,「屋裡的薰香味兒太重了,有些嗆人。」
段紅凝:「這麼一說,那薰香的味道的確彌妮娜平日裡用的不同,似乎帶了些腥氣。」
「當時燕釵閣的窗戶是關的還是開的?」凌芝顏又問。
段紅凝想了想,「是關著的。」
凌芝顏眸光一閃,旋身出門,林隨安、花一棠和方刻不明所以,只能跟了出去,就見凌芝顏轉入行道,再次回到了燕釵閣。
彌妮娜的屍體還停放在這裡,六個不良人守著門,凌芝顏穿過大門,徑直來到窗邊,細細看了一圈窗框、窗扇和窗欞,反手關上窗戶,回頭喊道,「將大門關上!」
守門不良人忙拉上門。
「將門撞開!」凌芝顏又喊。
大門「砰」一聲又開了,幾乎就在同時,緊閉的窗戶也「砰」一聲開了,窗外的江風呼一下涌了進來,吹得眾人衣袂狂舞。
「我們破門而入之時,屋內湧出了一股怪異的腥香氣味,當時凌某就覺得奇怪,既然窗戶是開著的,為何氣味不曾散去?」凌芝顏道,「想必是這間廂房處於風口,門窗緊閉後,室外風壓過高,緊緊壓著窗扇,當大門被撞開時,空氣涌動,窗外的風壓便會將窗扇也一併撞開。」
林隨安:「換句話說,我們進來之前,這些窗戶是關著的。」
「我們聞到的腥香之氣異常濃郁,所以——」花一棠閃目觀望四周,「香氣的源頭一直在這間屋裡里,並未離開過——」
眾人的目光隨著花一棠視線同時落在了臨窗的落地銅燭架上。燭台上共有十六根蠟燭,有長有短,都燒了半截,方刻快步走過去,將所有的蠟燭取下來,一根一根聞過,很快挑出了四根蠟燭,「這四根氣味與其它的不同,有些辛辣,大家散開些,我點燃了試試。」
四根蠟燭依次點燃,湖風呼呼地吹著,燭光微弱搖晃,什麼都聞不到。花一棠吸著鼻子湊上前,方刻飛出一記眼刀,花一棠扇子遮著鼻子又退了回來。
方刻掏出四張白紙條,大約一指寬,一寸長,分別湊到燭火上點燃,第一張紙條的火焰是橙色,第二張是藍色,第三張白色,最後一張是綠色。
三人齊齊瞪大了雙眼。
「滅了。」方刻道。
花一棠扇滅四根蠟燭,眼巴巴瞅著方刻,「如何?」
方刻:「橙色火焰的蠟燭里面加了迷香,藍色的里面是催|情香,白色的是另一種強效迷香,綠色火焰的蠟燭里是龍神果。」
三人同時倒吸涼氣。
「四種蠟燭如果同時燃燒,恐怕還有不同程度的加成效果,至於具體效果是什麼,需要進一步試驗才能確定。」方刻又道。
三人對視一眼,表情皆有些牙疼。
「師父師父師父!」靳若一路大嗓門嚷嚷著跑了進來,滿臉喜色,「我又走了一遍甬道,發現除了地下腳印之前,暗門和甬道的側壁上也留有血跡,痕跡很亂,說明兇手逃走之時很慌亂,我便想,兇手亂中出錯,沒準還會留下其他線索,便將四層所有的廂房都都搜了一遍,結果在櫻桃閣暗室的臥榻下里發現了這個——」
說著,將手裡布包往地上一扔,「瞧!」
林隨安心裡「喔嚯」一聲,布包里竟然是一件血衣、染血的橫刀刀鞘和一雙沾滿血的黑色布靴。
方刻立即蹲身翻看血衣,凌芝顏提起了靴子。
「櫻桃閣的暗室里還有一盆水,被血染紅了,應該是兇手清洗血跡用的,還有一個衣櫃,里面放了幾件換洗衣物,衣服尺碼與這件血衣相符,」靳若:「我對比過了,這雙靴子靴底的血跡和甬道里留下的血腳印完全符合。看來這個兇手是早有準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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