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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到這,花一棠眸光驟厲,「你有今日,和別人沒有半分干係!因為你骨子裡就是個不知感恩的畜生玩意兒,餵不熟的白眼狼!你今日之結局,完全就是咎——由——自——取!
「住口!住口住口住口!」齊慕額角青筋爆裂,突然一個黑虎掏心朝著花一棠殺了過去,眾人全傻了,萬萬沒想到齊慕竟是個會功夫的,說時遲那時快,林隨安甩出千淨攔在了花一棠身前,齊慕的手掌拍在刀鞘之上,錚一聲,竟好似金屬嗡鳴。
喔嚯!這是什麼功夫?鐵砂掌?
林隨安頓時來了精神,接連掄出三招刀釜斷殤,刀鞘劈空,嘯聲震耳欲聾,齊慕第一招尚能招架,第二招已然噴血,第三招掄過去,何思山嘶聲大吼,「林娘子,手下留情!」
林隨安手腕一轉,當即換招,改成飛腿盪出,豈料就在此時,齊慕獰笑一聲,「何思山,我要你一輩子都寢食難安!」,竟是縱身躍下了山崖。
林隨安頭皮一麻,想都沒想,也跳了下去。
花一棠肝膽俱裂,瘋狂撲向了崖邊,「林隨安——」
方刻駭然變色,一把摟住了花一棠的腰,木夏死死拽住了花一棠的胳膊,眾人這才回過神來,大叫著衝上前壓住了花一棠,七八個人才堪堪將花一棠制住。
就在此時,崖下黑影翻騰,林隨安仿若大鵬展翅又飛了上來,右手刀鞘上多了半截泥,左手拎著齊昏迷不醒的齊慕,甩了甩,扔到了地上,「艾瑪,好險,幸虧我反應快。」
眾人幾乎虛脫,紛紛腿軟癱地,方刻捂著胸口半晌沒緩過氣來。
花一楓幾乎哭暈在何思山懷裡,何思山輕輕拍著花一楓的後背,嚇出了一頭的汗,看著林隨安的眼神愈發震撼。
花一棠撲騰著爬起身,拽著林隨安上上下下看了一圈,眼瞳血絲爆裂,「你瘋了嗎?!」
林隨安:「呃,看見有人跳崖,條件反射……」
花一棠咬牙,死死瞪著林隨安。
林隨安有點心虛,「抱歉。」
花一棠閉了閉眼,深呼吸幾次,用斗篷輕輕攏住林隨安,弓起身子,腦袋埋在了林隨安的肩頭,「嚇死我了……」
「……抱歉。」
「不准有下次!」
「……哦。」
「若有下次,我也跳下去!」
「……」
「我說真的!」
「……沒有下次。」
「騙人是小狗!」
「汪。」
*
小劇場
木夏:蒼天啊大地啊!四郎差點就殉情了!
方刻:你們是不是傻?林隨安又不傻!她功夫那麼好,肯定有辦法自保!一個兩個都跟著湊什麼熱鬧?!添亂!
第247章
觀星台講學的第二日, 接到命令的安都府衙捕頭帶人上了三禾書院。
捕頭名叫穀梁,若是大舌頭容易叫成「姑娘」,本人卻是個年近五旬的壯實漢子, 據說以前從過軍,功夫不錯, 人長得挺憨厚, 深受安都府衙衙吏和不良人的愛戴。
花一棠連夜寫了兩份三禾書院案件的卷宗,分別是齊慕殺人未遂案和貪墨修葺款案的詳述,穀梁簡單聽了一遍案情,整個人都傻了,半晌,撓了撓腦袋道,「花參軍好滴很!說實在話, 老梁我沒咋聽明白,不過既然是花參軍的命令,老梁定當遵從,保證將這齊慕、郝大力和巴雲飛全頭全腦押回安都衙獄。」
此人說話帶著土生土長的口音, 像現代的陝西話,帶著一種與生俱來的淳樸和幽默感,林隨安聽著像說相聲。
花一棠點頭, 「有勞谷捕頭了,不知嘉刺史的傷如何了?」
穀梁:「好滴很!已經能下地了, 吃得好睡得好,又胖了一圈。」
花一棠:「……」
林隨安:「噗。」
穀梁朝林隨安嘿嘿一笑,抱了抱拳, 出門吆喝一眾不良人走了。
正事搞定,林隨安和花一棠又去東苑探望了何思山。
齊慕一案對何山長打擊甚大, 本來好了七七八八的傷情再次反覆,高燒一日一夜,氣得方刻罵了齊慕整整半晚上,天亮的時候,燒總算退了,只是傷心過度,精神還有些頹然。
其後幾日,元化與眾學子輪流照顧,加上花一楓的陪護和開導,何思山精神可算有了好轉,方刻毫不客氣讓木夏買了各種名貴藥材運上山,何思山的藥湯味道越來越難以言喻,林隨安懷疑方刻大約是有些想念伊塔的地獄口味熏茶了。
白汝儀和花一楓在三禾書院待了太久,御書司已經發了兩道催函,花一楓仗著花氏與聖人的關係,直接修書一封請了個長假,準備在三禾書院常住,白汝儀卻是不敢,只能儘快完成講學課程,回東都復命。
*
眾人離開三禾書院的這一日,天上又飄起了小雪。
何思山坐在三禾亭內,看著銀裝素裹的三禾峰,想起大半月前,他和齊慕一起來迎接御書司贈書隊伍時的情形,仿若隔世。
花一楓滿眼心疼,幫何思山攏了攏斗篷,何思山收回思緒,深深望著花一楓,笑了。
花一棠捧著暖手爐,皺著鼻子嘆氣,「唐國驚才艷絕的郎君千千萬,二姐偏偏看上了這個老男人,唉,回去要如何跟大哥交待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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