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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隨安眸光一閃,身形順聲而動,瞬間到了大笑的護院身側,千淨綠光一閃,橫了他的脖子。
所有護院都驚呆了,呼啦啦散開丈遠,那人笑得臉皮都皺了,腮幫子翹起了一大片人皮。
林隨安氣得腦瓜仁嗡嗡拉警報,「雲中月!」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去撕雲中月的臉皮,就聽刺啦一聲,手裡只剩了一張人皮,地上多出了一團衣服和頭髮,笑聲從高處飄了下來,雲中月蹲在尖尖的黑色飛檐上,掛上了那張銀色的面具,身後是一輪巨大的月亮。
「我本來好端端的在家摳腳數錢,忽然聽說弈城新冒出個雲中月,還以為又是千淨之主的傑作,不曾想卻是冤枉了林娘子。」雲中月樂道,「林隨安,這次咱倆可是一夥兒的,乾脆合作一把如何?」
*
小劇場
同一時間,方刻躺在床上,睡得正香。
床邊的桌案上,擺著從花一棠那搜刮來的超豪華琉璃缸,裡面塞滿了花花綠綠的內臟。
夢中的方刻很是得意:他就不信,這樣還有人敢來偷。
第231章
「啖狗屎!誰跟你這個殺千刀的賊偷是一夥兒!」花一棠大怒, 將手裡的扇子朝雲中月砸了過去,當然,被輕輕鬆鬆避開了。
花一棠更氣了, 又脫下一隻靴子扔出,「識相的速速將你偷的東西交出來, 否則——」
「否則淨門定然你在唐國寸步難行!」靳若吼道。
「天大的冤枉啊~~」雲中月的語調帶著欠揍的波浪線, 「其一,越窯的破瓶子又丑又重,我根本看不上,其二,我又沒有花家四郎這般風騷(花一棠扔出第二隻靴子)咳,風雅的嗜好,要那臨晚鏡紗衣更是無用——」
「唰——」林隨安拔出了千淨。
雲中月一個激靈, 連連擺手,「別別別,天地良心,真不是我偷的!我真是來看熱鬧, 我可以對天發誓——呦,又有人來湊熱鬧了——」
門外一片亂糟糟,宋縣令率一隊不良人急吼吼沖了進來, 「聽說花宅也丟了東西,莫非又是雲中月乾的?!」
宋縣令這一打岔, 眾人的注意力都被吸引了過去,一眨眼的功夫,雲中月就仿佛融化在月光中的雲絲, 消失了。
宋縣令自然沒看到雲中月,只看到花宅眾人如臨大敵的氣氛, 急得捶胸頓足,「哎呦呦,我說什麼來著,不怕賊偷就怕賊惦記,想不到連名震天下的花家四郎也著了道,這可如何是好?!」
花一棠臉皮一抖,瞬間換上無懈可擊的營業笑容,從袖子里摸出一把芳春庭梅的摺扇,唰一聲甩開,「宋縣令不必憂心,一切盡在花某掌控之中。」
宋縣令一怔,「花四郎此言何意?」
「今夜之事,皆是花某的計劃。」花一棠踱著四方步,小扇子搖得吧嗒吧嗒,「日間,聽宋縣令敘述此賊行徑,花某便推斷出,此賊不但極為狡猾,且極可能有同伙協同作案。若有同伙,僅僅擒住此賊並不能抽丁拔楔,反而會留下後患,最好的辦法是引蛇出洞,直搗黃龍。所以,花某便設下了三重陷阱。」
宋縣令蒙了,「三、三三重……陷阱?」
花一棠點頭,「第一重,花某特意將越窯瓷器價值千金的消息散了出去,就是為了讓越窯瓷做餌。」
「第二重,入夜後,花某在宅中布下天羅地網,表面是為了防賊,實則是為了打消飛賊的戒心,花宅守衛越嚴密,飛賊就越放心,誤以為花某對他毫無辦法,只能被動防守,如此,才能大膽前來行竊。」
「第三重,花某在這天羅地網中特意留下了一處生路,為的就是讓這飛賊可以順利逃走,然後,我等便可追著飛賊一路尋到他的老巢,到時,自然可人贓並獲,斬草除根,天下太平。」
宋縣令一拍大腿,「好計謀!不愧是花家四郎!」
花一棠微笑,「雕蟲小技,不足掛齒。」
木夏、伊塔、四聖和眾多花宅護院皆是滿面崇拜,靳若也有些懵,想了想,恍然大悟道:「原來如此!所以姓花的早就發現今夜偷東西的飛賊不是雲中月,而且一早就設好了陷阱,請飛賊入瓮,剛剛的言行也是陷阱的一部分——果然是一肚子花花腸子的紈絝,太過分了,竟然連自己人都騙!」
林隨安:「……」
靳若這徒弟什麼都好,就是腦子不太靈光,花一棠隨便忽悠幾句,居然就信了。
花一棠這貨分明就是打腫臉充胖子,強行挽尊——別的不說,就瞧他衣襟下的腳丫子——鞋沒了,只剩了襪子,每走一步,腳指頭尷尬抓地,快抓出兩室一廳了——虧得衣袍寬大拖地,沒什麼人看到。
林隨安甚至能猜到此時花一棠的心聲:
錢可斷,血可流,花四郎的面子不能丟!
宋縣令望著花一棠的眼神里滿是星星,「敢問四郎,接下來該如何做?」
花一棠得意一笑,「靳若何在?!」
靳若:「啊?」
「宋縣令,這位便是名震唐國的淨門少門主靳若,辨痕追蹤之術獨步天下,任何人的足跡在他眼中皆無所遁形!」花一棠熱情介紹道。
宋縣令大喜:「天下竟有如此奇人,當真令宋某大開眼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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