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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就是這麼一晃神,錯過了好時機。他抬起手捂住了她的眼睛,懲罰式地在她唇上輕齧了一下,「這個時候還不專心,該打!」
南弦吃痛,吸了口氣,迎來他又一番纏綿。垂落的兩手無處安置,最後不知怎麼就搭上了他的肩。
馬車還在前行,車外有趕車人,也有戍守的衛官,只隔著雕花的車廂,她不敢有任何大的動靜。然而越是這樣,他越是興致盎然,手也開始蠢蠢欲動。好在她反應快,一把抓住了他,壓著嗓子氣惱不已,「你再胡來,我可要叫了。」
她的恫嚇,讓他覺得好笑,貼著她的唇瓣問:「你要叫,真的嗎?」
他似乎很期待,使壞逗弄她,欣賞她氣急敗壞又不敢出聲的樣子。
她紅著臉,鼓著腮幫子,氣呼呼推了他兩下。這時候再不是高潔的女醫了,像個靦腆的小姑娘。
他看得心火燎原,把她抱進懷裡,親了親她的鬢髮嘆息:「我以後會好好護著你,你要活成自己喜歡的樣子,要每日都高高興興的。」
南弦艱難地掙扎出來,怨懟道:「你剛才還欺負我,我哪裡高興得起來。」
他卻沖她餳眼微笑,「那你說句心裡話,可喜歡我這樣欺負你?」
她愈發為難了,瞥瞥他,仔細思忖。思忖了半晌,在他漸次緊張的凝視里慢慢笑了,扭捏道:「好像……還是有些喜歡的。」
這一刻呀,心都要化了。他敬畏她不可侵犯的聖潔,更喜歡她現在不經意的小嬌憨,這才是這個年紀該有的樣子,鮮活、明媚、縱情恣意。
馬車在王府門前停下,他先下了車,回身來接應她。這回沒等她踏上腳踏,當著眾人的面,一把將她抱了下來。
從大門到上房,著實好長一段路,他卻走得臉不紅氣不喘。南弦想下來,他也不讓,她只好勾著他的脖頸自言自語,「招搖過市,大不妥。」
他顛了她一下,「哪裡不妥?我抱自己娘子,誰敢說我不妥?」
南弦「哎呀」了聲,「我這麼大的人了,讓人抱著多不好意思。」
他立刻恍然大悟,「我不怕人笑話我,換你抱我也使得。」說著就要放下她。
這下她不接口了,收緊手臂勾住他,轉頭望檐外的長空,「看,那顆星好亮!」
他聽得嗤笑,加快步子抱她入了上房。
新婚的小夫妻,怎麼甜蜜都不夠,時間總在不經意間溜走,須得牢牢緊握,才能彌補過去錯失的相處。
又是顛盪炎熱的夜,神志脫離□□又回來,已是很久以後的事了。他照例把她攬進懷裡,窗戶半開著,能看見天頂稠密的星子。
「你說,阿翁和阿娘是不是在天上看著我們?」
南弦默不作聲,牽過一旁的錦被,蓋住了他也蓋住了自己。
他察覺了,忽然笑不可遏,「我不是這個意思。我說的是看我們相識相守,看我們生兒育女。」說著捏了下她的鼻子,「你在想什麼!」
南弦訕訕道:「你冷不丁這麼說,我可不是要嚇一跳嗎。反正我們好好的,兩邊的阿翁和阿娘都會知道。他們上一輩太苦了,經歷了那麼多的動盪,一定盼著我們能平安順遂,一世到老。所以你在朝堂上要寸步留心,陛下身體越是不好,越是會處處提防你,且他留我繼續在宮中行走,就是為了牽制你。還有家中那些宮裡派來的人,用又不能用,動又動不得,一個個戳在眼窩裡,也麻煩得很。」
神域忖了下道:「不能連根拔除,但能化整為零。那些別業田莊,我們各處住兩日,每回帶兩個出去,去了就安置下,不必帶回來了。王府里留下兩三個,極易控制,震懾之餘也可收買人心,你格外對她們好一些,時間一長,她們自然向著你我。」
南弦道好,又想問他往後應診該留意些什麼,但一張嘴就被他打斷了。
昏昏夜色下的人,卻有異常明亮的眼眸,「看來你還不累,那正好,我也不累。」
她心頭一蹦,要說什麼都忘了,忙閉上眼道:「累得很、累得很。夜深了,睡吧。」
也確實是骨頭散架,乏累得厲害,不多時就睡著了。第二日天剛亮,這人又在背後窸窣,她迷濛著,無力地推了他一下,「你怎麼醒得這麼早……」
他體恤道:「你睡你的,不用管我。」
可這是不管就能行的嗎,還不是與她息息相關。真鬧不明白,男子怎麼對這種事有無窮的興趣,婚假的幾日,每天都在盤算著怎麼把她拐騙上床榻。她只好私下偷偷用藥,阿娘以前留下的診方里有一張避子方,每半月服一劑,不傷身,也不會妨礙日後有孕。
其實她總是擔心,唯恐有了孩子會對神域不利,這樣的威脅能晚一日就晚一日吧,好不容易得來的寧靜,實在不想轉眼之間化成泡影。
婚假一過,如常進宮問平安脈,不過再也不必為後宮其他娘子看診了,大多時候只是調理一下聖上的身體,然後與皇后作伴,陪她閒談,聽她發牢騷。
多時的相處也不是無用功,雖然較之以前更要小心留意,但對皇后的脾性,她也有了更深刻的了解。皇后有城府,心性和悟性更在陛下之上,處事的手段也比陛下高明。她的人生沒有太多遺憾,唯一的遺憾,大概就是沒能生下一兒半女,因此話里話外對南弦還是多有催促,常打趣問一問,王妃今日可有好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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