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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兒看向遞過來的銀子,漲紅著臉忙解釋道:「我問的不是酒錢,是……郡主應該明白的。」
寶珠秀眸一瞪,「你不說本郡主怎麼知道是什麼東西,難不成你還想要說本郡主偷了你們店裡,還是你的東西不成。」
冬兒更是鄙夷,「郡主,這人看起來神神叨叨的,怕是腦子不清楚,我們還是快些回去吧,要不然被纏上了就慘了。」
回到馬車上,寶珠問起雪苹,「查清楚了嗎,這條街上可有哪家酒肆的店家是女子。」
「街上共有兩家,一家是小姐先前買酒的,還有另一家。」雪苹停了一下,才說,「不過那家店已經許久沒有開門了,也不知道店家是不是出了遠門還沒回來。」
手指放在膝蓋上蜷縮收緊的寶珠垂首斟酌了一會兒,隨後做了決定,「去沒開門那一家。」
這裡果然很久沒有開門了,連台階上都爬滿了青苔,牌匾上掛著幾張蜘蛛網。
寶珠踩上台階,用戴上兔絨手套的手叩響了緊閉的酒館大門。
她的手剛放上去敲了兩下,門扉里便傳來沉重的腳步聲,緊接著木門被拉開,寶珠險些一個站不穩要往裡面摔進去。
只是把門開出一條縫的婆子立刻道歉,「夫人可是來買酒的,不過老媼近日來身體不適,恐是不能招待夫人。」
寶珠看了她好一會兒,以及她身後的酒館,疑惑道,「你為何叫我夫人,難道我的年紀有那麼老嗎?」
來人打開門,惻過身讓她進來,「非也,只是夫人頭上梳著婦人髻,老媼才敢大膽猜測夫人已然成婚。」
女子未成婚前多為披髮,成婚後就會把頭髮梳起來。
一句話可謂是一語雙關,寶珠想到先前自己剛下馬車就迎上來的那位姑娘,尤記得她開口的第一句是「小姐。」哪怕後面及時改口為郡主,仍是讓她覺得哪兒奇怪,原來奇怪的點兒就在這裡。
往裡頭看了幾眼的寶珠又問,「老婆婆你可認識我夫君?」
老婆婆卻是搖了下頭,「老媼雖然沒有見過夫人的夫君,但想他一定是位俊美和善的郎君,要不然也娶不到像夫人如此貌美的娘子。」
「那老婆婆你可猜錯了,我嫁的那人可是一點兒都不好,也就一張臉勉勉強強能看的過去。」寶珠又和她交談了幾句,就把香囊悄悄地遞給她,壓低嗓音說,「婆婆,這是有個人讓我交給你的,說是你看了後就明白怎麼回事。」
老婆婆接過香囊後,心上瞭然,面上依舊憂愁一片,「今天勞煩夫人白跑一趟了,等老媼身體好了,釀好酒後定會為夫人留下一罈子酒。」
「沒事,酒我不著急。」寶珠向冬兒招手,冬兒立馬瞭然的把整個錢袋遞過去。
「不行,夫人你給的太多了。」張婆子望著遞來的錢袋,連忙拒絕,「我這兒的酒便宜,可要不了那麼多錢。」
何況這錢多得,把她這個酒館買下來都綽綽有餘了。
既是給出的東西,寶珠可沒有收回的道理,「哪裡多了,現在這天氣那麼冷的,一件遮寒的冬衣還有炭火可不便宜,馬上就要過年了,你們今年也能在餐桌上多添幾道好菜。」
她剛才可是通過門瞄見裡面有好幾個探頭探腦的小乞兒,他說要讓她相信自己的直覺,直覺對了在把香囊遞過去。
而現在,她十分肯定要把香囊給她,而不是前面那個姑娘。
冬兒也笑著附和,「老人家,這是我家郡主的一片心意,你收下就好了,我家郡主也不差那麼一點錢。」
最近本就因為春闈,皇城腳下遍布了讀書人,又因鬧出筆試第一的會元科舉舞弊,不知激怒到了多少讀書人,連盛國公府的下人出門買菜都到了要被砸爛菜葉子的程度。
只是在這股聲討沈歸硯的盛大浪濤中,不知何時冒出了一些並不合群的聲音。
更有人張貼出沈歸硯從童生到會元所做的所有策論,考卷,且張貼的位置多是文人墨客愛去之地。
很明顯這些策論都出自一人之手,區別只有從稚嫩到後面的文筆逐漸毒辣,但其風格仍是渾然一體,特別是裡面的某些觀點一針見血得令人茅塞頓開,暗自稱奇。
就在質疑沈歸硯是否被冤枉,還是真的作弊之時,曾是三朝帝師,桃李滿天下的荀老回來了。
不但回來了,還帶來了一個平地一聲驚雷。
那位被天底下文人口誅筆伐,恨不得將其釘死在恥辱柱上的沈歸硯居然是他的弟子!
既是師出荀老,那作弊一事豈不是捕風捉影?
第53章
尚不知荀老歸來, 他還是沈歸硯師父的寶珠正賴在太傅府上,皙白的手腕支在如意曇花鎏金紅木桌上撐著臉頰,憂愁得不知從進來後就嘆了多少聲, 「芩竹,你平日里主意最多, 你說他要是真的被判定作弊了, 還能活下來嗎。」
其實這句話連她自己問出來都心虛得很, 即使明知答案, 仍是想要從他人嘴裡尋一個慰籍, 一個額外的可能。
對於這個問題,湯芩竹不予置評, 又敏銳地從裡面嗅到了一絲不合時宜, 「你有沒有想過,不是他真的作弊,而是得罪了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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