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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聽到兒子有喜歡的人了,沈夫人也激動起來,「你快和為娘說說是她哪家的姑娘,家住何處,家里有幾口人,他們家是做什麼的,性情如何,只要是你喜歡,母親也絕對不是那種迂腐的人。」
「等到時候,娘親你就知道了,我喜歡的姑娘,母親定然也會喜歡的。」
他搭建的金籠子已經竣工,現在就差金絲雀入住了。
他絕不允許任何人破壞掉他的計劃,更不允許出現任何變故。
最近的春雨來得急,去得也急,匆匆忙忙得像是要做任務一樣,連河畔旁的柳樹都得要擔心今兒自己的柳枝是要掛垂珠還是隨風揚。
沈歸硯自那昏睡後就做了一個夢,夢裡是他第一次偷跑來到金陵,只為了想要再見一眼他的心中明月。
春花爛漫的時節也是最適合滋生貪婪的季節。
穿著桃粉色散花如意裙,梳著小兩把頭的寶珠剛踩著梯子從牆上跳下來,跟在後面的圓臉小丫鬟急道:「小姐,你不讀書又從國子監里偷跑出去玩,要是被二少爺和大少爺知道了,他們肯定會生氣的。」
寶珠一甩髮間珍珠步搖,渾然不在意地擺擺手,「大哥和二哥他們最疼的就是我了,他們才不會生氣呢。」
「再說了我就是出去玩而已,又不是去做什麼。」學正教的那些傅之以德義,師之以教訓,她聽又聽不懂,學又學不進去,還不如趁著春日微熹,去做自己喜歡的事。
寶珠說完,餘光看見樹後有個人一直盯著她瞧,沒有絲毫害怕的走過去,高高在上的伸出一根手指指著他,「喂,你幹嘛一直盯著本小姐看啊,本小姐知道自己生的美貌,也不是你一直盯著本小姐看的理由。」
「你要是在亂看,信不信本小姐派人把你的眼珠子給挖出來。」
沈歸硯看著自己心心念念的人兒正站在眼前,連呼吸都跟著放輕了,生怕呼吸在大一點,會吹散了他好不容易才聚起來的一捧水中明月。
而後掌心沁出一層薄汗的他聽見自己近乎顫抖的喊出「寶珠。」二字。
冬兒立馬像只護食的小狗擋在他面前,嫌棄道:「哪裡的乞丐,我家小姐的名諱豈是你能亂叫的。」
而後她又變了調子,「小姐,學正,我看見學正往這裡來了。」
見學正來了,寶珠顧不上理會他,提起裙擺就往另一處狂奔,「你不早說,還不快點跑啊。」
想要追上前的沈歸硯聽到了有人在叫他的名字,一聲又一聲,仿佛是要把他從無邊的黑暗中拽出來。
手指微動,睜開眼的剎那間對上的是正吃著糕點,結果糕點太碎,餅酥簌簌落在他臉上的少女。
一塊餅,她吃了一半,估計有一半都被自個兒的臉吃了。
吃完一塊小酥餅,正打算去拿第二塊的寶珠伸手時,眼珠子不受控制地轉動了一下,而後對上一張滿是糕點碎屑的臉,和一雙帶著揶揄笑意的桃花眼。
隨後拿起酥餅,低頭繼續啃了起來,才啃了一口,才後知後覺的反應過來。
眼皮掠起,還未驚呼,她手上咬了一口的酥餅就被搶了過去。
「我倒是要嘗一下,到底是什麼樣的酥餅會那麼好吃。」
餅還沒吃完就被搶走的寶珠瞳孔瞪大,隨後重新把自己的餅搶回來,氣呼呼著臉頰,「這裡有那麼多餅,你為什麼一定要搶我的吃啊。」
沈歸硯舔了舔唇,「因為夫人嘴裡的餅更甜一些。」
聞言,寶珠一滯,然後把餅,塞進他嘴裡,用手堵住他的嘴,「吃吃吃,吃不死你。」
在然後眼圈通紅的撲進他的懷裡,眼淚大顆大顆地滴落,浸濕了他胸前衣襟,「你終於醒了,你要是在不醒過來,我都打算把你扔出去餵狼了。」
「還有本郡主才不是擔心你,只是眼睛不小心被風迷住了而已。」
「嗯,我知道。」沈歸硯伸手抱住她,貪婪的聞著獨屬於她的清甜梨香,「對不起,我讓你擔心了。」
「知道讓我擔心了,你還敢昏睡那麼久。」他要是在不醒,寶珠都打算把他扔了,免得屍體發臭發爛。
「絕對沒有下次。」
「哼,就你這樣的還想有下次。」
又抱了她好一會兒,解了自己對她的饑渴後,沈歸硯才問,「這是哪裡。」
「當然是去往嶺南的路上啦。」寶珠掐著他臉頰,磨著牙,兇狠的威脅著他,「本郡主告訴你,你現在可是欠著本郡主一條命,知道不,所以你必須得要為我當牛做馬,端茶倒水,本郡主說東你絕對不能往西。」
眼睛彎成一雙月牙的沈歸硯寵溺地由著她捏,還臭不要臉的把臉湊過去蹭她的掌心,「嗯,救命之恩,當以身相許。」
「就你,本郡主才不要。」鬆開手後的寶珠是遮不住的嫌棄。
趕車的張望聽著裡頭的打情罵俏,牙都要酸掉了,就算你們感情好,也得要考慮一下趕車人的心情啊。
沈歸硯被趕出馬車後,看著一言難盡的好友,笑得春心蕩漾,滿臉遮不住的炫耀得意。
張望,嘖,兄弟如手足,也比不過遮體的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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