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6頁
冬兒猶豫了一下,還是忍不住勸說,「可是小姐你都一天沒有吃東西了,哪怕身體是鐵打的也扛不住啊,要是不喜歡吃這兔肉,吃點其它的也好。」
要不是見小姐實在沒有吃什麼東西,她才不會聽信他的花言巧語,把這碟子兔肉端到小姐面前。
寶珠也來了火氣,鹿眼兒一瞪,「本郡主說不吃就是不吃,到底你是郡主還是我是郡主,你那麼喜歡幫他說話,你跟著伺候他去好了,跟著本郡主做什麼!」
之前她說不想嫁給他的時候,一個兩個都逼迫著要她嫁,她想和離了,為什麼還要按著她的頭原諒對方。
她沈寶珠是什麼很賤的人嗎!
冬兒見小姐真的生氣了,也不敢在勸的端著那碟兔肉回去,並帶著遷怒的成分,「小姐說了不想見你,也不會再收你的任何東西,還請你不要在讓我們為難。」
那碟兔肉已經涼了,口感不如剛烤好的酥脆可口,上面還覆蓋著一層白色油花,也在直白的告訴他。
人走兔涼。
他們的感情在難回到之前。
可是他怎麼甘心放棄啊,他好不容易才摘下自己心心念念的月亮,又如何捨得讓月亮離他而去。
除非,他死!!!
經過那碟兔肉後,寶珠以為他會知難而退了。
可是當他聽她的話不在來打擾自己了,她的心里卻沒有自己所想的那樣開心,反倒是堵了一口氣悶在胸腔里,吐不出,咽不下,只能自己憋著自己脹得難受。
風餐露宿兩天後,終於在第三天進入有人煙火氣的鎮上。
要了一桌飯菜還沒準備吃的寶珠看著又一次湊到眼前來的人,心里有種說不出的複雜。
不過幾日未見,整個人像是丟了魂一樣的沈歸硯眼下青黑,下巴冒出一圈青色鬍渣,衣服是乾淨整潔的,像是為夫來見她特意打扮過一樣。
他端著自己做的糖醋排骨放下,擔心會惹到她厭煩連聲音都帶著小心翼翼的,不自信的斟酌,「「柳姑娘是我恩師的女兒,卻不是師母所生,而是恩師在一次酒宴後臨幸了一個舞女後背著師母有的,恩師不願讓師母知道,也不想讓自己因為此事給自己的文人清高沾上污點,所以柳姑娘沒有姓荀,而是隨母姓柳,恩師於我有恩,他說讓我幫忙照顧一下他的女兒,我也確實在私底下見過她幾回,但是每一次見面都不是我們單獨見面,還有其他人在場,除此之外,我和她再也沒有任何交集。」
說完後,他指尖發蜷的抿了抿乾涸的唇,這種牽強的藉口連他本人聽了都認為好笑,何況是聽的人。
這一瞬間,沈歸硯都覺得自己就是個徹頭徹尾的小人。
要是早知道會這樣,他就應該從一開始告訴寶珠,而不是因為答應過恩師將其保密,他們也遠不會走到今天這一步。
歸根結底,是他的錯,錯在恩師讓他那天對天立誓的誓言壓過了待寶珠的喜歡。
坐在臨窗邊,任由陽光柔和灑落周身的寶珠把其中一碗麵遞過去,絲毫不為他的解釋所動容,平靜得像是在面對陌生人,「吃完這碗面後你就回去吧,你也說了,你新來任上,衙門到處都離不了你。」
「寶珠,我………」
「面要是再不吃,就該涼了,涼了也就不好吃了。」
這樣的寶珠是沈歸硯從未見過的,也是令他恐慌到腳心發寒,他寧願她對自己又打又罵,也不願意和她成為完全陌生的人。
他清楚她不想聽他為什麼會早出晚歸的事情了,但他仍是想要告訴她,事情不是她想的那樣,他沒有在外面金屋藏嬌,也不是有了別的女人,只是在忙著處理案件。
「你還記得去年浴佛節你遭綁架一事嗎,那天除了你之外,馬車裡還有其她被綁架的少女,一開始他們還不敢那麼光明正大,可是近些年來越發猖狂,我懷疑他們背後同朝中的某些大人物之間有著千絲萬縷的關係,才是他們有恃無恐的底氣,他們在皇城底下都敢綁架貴女,在其它看不見的角落又會如何肆無忌憚。我最近早出晚歸,皆是因為找到了拐賣少女團伙的線索。」
寶珠抬起眼兒,略帶嘲諷地看著他,「你認為,我還在意嗎。」
「或者說,我會信你嗎?」
她都決定要走了,又怎麼會在意他忙是因為金屋藏嬌還是工作。
因為不在意了,所以對她來說好像沒有任何區別了
在她的嘲諷的目光注視下,曾經舌戰群儒的沈歸硯此刻像是沾上了一層米糊黏嘴,連完整的半副音節都說不出。
心髒處隨之冒出密密麻麻的針扎刺疼,眼底浮現一層細碎的水光,「因為你不喜歡我,所以你根本不在意我到底在做什麼是嗎,你想要回金陵也是這個原因嗎。」
「沈寶珠,你的心腸為什麼總是對我那麼殘忍啊,你就不能稍微喜歡我一點,相信我一點嗎。」說到最後,他拔高的音量中滿是幼獸悲涼的哀嚎。
「還是我的感情對你來說,就讓你那麼噁心,噁心到你連走的時候都不告訴我一聲,甚至連話都不願意和我說。」
小貼士:如果覺得不錯,記得收藏網址 或推薦給朋友哦~拜託啦 (>.<)
<span>: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