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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他們並不清楚宥齊少爺真正的實力如何, 只求在杏榜未張貼的前幾日裡, 小心伺候著些總沒錯。
從外面回來的冬兒看著對成績完全不關心的小姐和郡馬爺, 思考了好一會兒, 才猶猶豫豫的說,「小姐, 我聽他們說, 這一次的考題很難,郡馬爺他………」
躺在美人榻上,身上隨意蓋著條水色蘭錦雲紋毯的寶珠往嘴裡扔了塊花生酥,睨她,「你要是想知道, 直接去問正主不就好了。」
把花生酥嚼完咽下肚裡的寶珠伸出纖長白嫩的一根手指,矜貴地把下巴一抬,一點,「諾,正主就在那裡。」
立於綠錡窗旁的少年郎君長身玉立, 眉眼俊秀,一件水墨色圓領直襟勾勒出寬肩窄腰,欣長如美玉, 薄薄的幾片陽光投灑於周身,弱化了周身清冷感, 添了矜貴的慵懶
正在作畫的沈歸硯聞言停下筆,目光落在她粉白如玉凝的指尖上捏著的花生酥,微擰起眉,隨後長腿一邁,一把拿過她吃了一半的花生酥,「你忘了昨晚上鬧牙疼的事了嗎。」
提到昨晚,寶珠第一時間想到的是那碗黑乎乎又難喝的藥,桃艷小臉瞬間垮了大半。
「我就是多吃了一塊而已,還有我牙齒現在不疼了,所以我可以吃。」氣惱他敢搶自己零嘴的寶珠說著,張牙舞爪的就要去搶他拿走的花生酥。
她只是多吃了幾塊,又不是做什麼,憑什麼不給她吃啊。
「不行,你現在牙齒是不疼了,到了晚上又疼起來了該怎麼辦難道你想重新喝苦藥不成。」言辭拒絕的沈歸硯把花生酥遞給雪苹,並吩咐道,
「最近一段時間你們都不許給她吃任何點心糖果一類的甜食,知道了嗎,偷給郡主投餵甜食者,院子里可容不下一個背主的奴才。」
抱著米白墨染桃菊軟枕的寶珠背對著他嘟噥起來,「哼,小氣,不就是幾塊點心嗎,至於要發買了下人。」
沈亦硯磨了磨牙根,「我是小氣,我寧可被夫人罵小氣,也不願意在見到夫人因為牙疼倍受折磨的模樣。」
張貼杏榜當日,闔府上下都忙了起來,這天都還沒亮,就早早遣了人去看名次,還張羅著酒席。
要是中了就大擺宴席,要是沒中權當安慰,主打一個合理利用。
相對於他們的緊張,身為當事人的沈歸硯表現得很是從容不迫,不知道是對自己胸有成竹,還是知道不會中後開始了自暴自棄。
「今早上做的蒸餃不錯,寶珠你吃一個。」沈歸硯夾起一個圓滾團胖的蒸餃放進她碗裡,絲毫完全不在意今日是張貼杏榜的日子,只待和往常無二。
「我有手。」白了他一眼兒的寶珠見他吃得那麼香,完全不見擔心會名落孫山的坎坷,咬著筷子一頭睨他,看的眼不是眼,鼻子不是鼻子。
「你老實和我說,你考試的時候,交的該不會是白卷吧。」要不是白卷,怎麼會那麼輕鬆,輕鬆得渾然不像是剛考過試。
沈歸硯夾了一個蒸餃放進她碗裡,「我就算在緊張,為此緊張得茶不思飯不想,一夜暴瘦十斤,就能改變得了最後的成績嗎,與其因為緊張浪費時間,還不如吃好喝好,這一次不行,在等三年。」
寶珠想了想,認為他說的挺有道理的。
可是不對啊,就算在怎麼不在意,也沒有人像他這樣的啊。
「不行,我吃不下 了,你隨我一起出去看一下名次,要不然我總歸不放心。」一刻等不來名次,她的心就一刻都放不下的寶珠把筷子放下,起身就往外走。
她前幾天剛出去和那些看不起她的貴女們扯了牛皮,她能不緊張他的名次嗎。
寶珠剛起身還沒走幾步,雪白的手腕就被抓住,目光順著拉住她手腕的位置往上看,對上的是一張笑得欠扁的臉,以及那隻總是喜歡掐她臉頰的可惡的手。
「寶珠是在擔心什麼。」
「自然是擔心你考不上,然後讓我丟臉。」寶珠瞥他,示意他趕緊鬆開自己的手。
真不知道他是個什麼臭毛病,總是愛捏自己的臉,自己的臉都要被他捏胖了。
沈歸硯非但不放,反倒是就著她的手站起來,摟過她單薄纖細的肩,笑得像只狡黠的狐狸,「寶珠要是好奇的話,我們可以去正院,我估摸著這個點,派去看榜的家丁也應該回來了。」
他不是不著急,只是對自己的實力有著清楚的認知,也有一部分是喜歡看她為自己的事情記掛的幸福感。
好不容易能在她心裡記掛的分量變多,他捨不得戳破,只想著把它們永永久久的珍藏起來。
等兩人來到正廳,寶珠才發現這個點早就去上值的父親,還有母親,以及府里一干庶出都來了。
可見大哥都是緊張,也盼著希望的。
隨著日光逐漸移到半空,太陽曬得人身子發暖,大門外終於傳來了急促的腳步聲,也將眾人的一顆心都提了起來,又在那腳步聲越過盛國公府而失落。
沈夫人拉著寶珠的手,那雙眼睛直直地望向大門外的街道,望眼欲穿,整個人緊張得不行。
眼見其他家派去看每次的小廝都回來了,歡天喜地的開門慶祝著,就他們沈家派去的家丁還沒回來,原先提起來的那顆心又漸漸地往下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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