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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照習俗,新郎把新娘送入洞房後,新郎還得要出來待客。
沈歸硯卻是一反常態的說,「我不舒服,就不出去了,我相信我二哥會幫我款待好各位的。」
宥同窗不滿,「沈兄,你這可就不厚道了,哪裡有像你這樣的,這天都還沒黑,就急著入洞房了。」
「對啊,你就算是再急,今晚上也多的是時間,又不急於一時。」
沈歸硯無視他們的挽留,炫耀道:「家有嬌妻,自是捨不得讓她多等。」
端著酒樽走來的沈亦澤錯過他身旁,嗤笑一聲,「看來我們的新郎官還真是迫不及待了,連今日來參加婚禮的同窗們都不願招待,也不知道是看不起人,還是真的著急趕著入洞房。」
沈歸硯揚起炫耀,「二哥這句話就說笑了,我既然是今日的東道主,又哪裡會對客人們招待不周,不是還有二哥在嗎。」
這是,有人打趣道:「沈五,那照你那麼說,你二哥幫你招待客人,這洞房是不是也得要二少爺幫忙入啊。」
沈歸硯眼皮撩起,諷刺道:「哦,聽你的意思,等你以後結婚,也得要讓你兄弟幫你洞房花燭才行,誰讓你們友情天地可鑑。」
被懟的那人瞬間鐵青了臉,憤憤不平,「沈二,你這弟弟怎麼回事,連點玩笑話都開不了。」
沈歸硯斂下笑意,一雙幽寒的眸子泛起森冷,「玩笑話是鑑於兩個人都覺得好笑的情況下才叫玩笑話,很明顯,我並不覺得你的話好笑。」
拳頭攥緊的周鈺沒有想到他倒是牙尖嘴利,眼見周圍人看他的臉色都變了,急道:「就只是一個玩笑話而已,你何必上綱上線。」
「既然你都說是玩笑話了,我倒是想要問你一句,在我大喜之日說這些齷齪下流的話,你居心何在。」說完,沈歸硯也不理會他們的表情,腳步迅速的往鹿鳴院走去,並屏退在院裡伺候的丫鬟婆子。
好不容易支撐著回到布置好的新房裡,沈歸硯身上的喜袍已完成徹底被血染透,連一張唇都失去了血色。
坐在四簇雲紋雙月洞架子床上,不顧喜婆勸阻就一把把蓋頭扯下的寶珠看著推門進來的少年,想起昨晚上母親給她看的那些避火圖,莫名的咽了咽口水,頭皮一陣發緊。
這天都還沒黑,他應該不會那麼禽獸吧。
在他快要靠近時,擔心他真的是個禽獸的寶珠急忙呵住他,「姓沈的,我有件事要和你說。」
像是沒有聽見她聲音的沈歸硯正緩慢又堅定的向她走來,鮮紅的血液從火紅的喜袍里滲透出來,隨著他每走一步,身後就會落下一個鮮紅的紅腳印。
滴答,滴答,是鮮血滴落在地板上的聲響。
燭火搖曳中,滴落在地的鮮血像被賦予了生命活了過來,散發著妖異的紅。
被這詭異的一幕給嚇得頭皮發麻的寶珠正縮著往床里躲,哆哆嗦嗦著不忘拿腔作調的警告,「姓沈的,本郡主警告你,你,你要是敢對本郡主做什麼,本郡主………」
寶珠的話還沒說完,她的腳踝猛地被一隻骨節分明,泛著淡淡青色脈絡,完美得像是沒有一點挾持的手給握住了。
手腕被冰涼的掌心握住的那一刻,寶珠嚇得全身僵直,手臂上的汗毛都炸了起來,「姓,姓沈的你想要做什麼,我命令你趕緊放開我!」
「你,你在不放開,我可得要喊人了。」
握住她腳踝的人正單膝跪在床邊,虔誠得像神明最忠誠的信徒親吻上她鞋尖上綴著的珍珠,狹長的桃花眼裡湧現著無盡的病態痴迷,隱秘的瘋狂。
「寶珠,我現在有資格當你的狗了嗎。」
昔日那句話,他還一直記得,並以之為目標。
當日高高在上,滿臉倨傲的嬌小姐在一堆人的簇擁下,驕傲又自信的說著,「本小姐的狗,可不是什麼人都能當的。」
哪怕是當狗,他身邊的狗也只能有自己這一條才行。
否則,他可是會嫉妒得發瘋,忍不住把任何靠近她的狗都給咬死。
他是最忠心的狗,他的主人只有她一人,所以,她的狗也只能有他一條。
第33章
被他那副眼神狠厲, 且被他渾身是血的模樣給駭到的寶珠抬腳去踹她的臉,控制著自己發顫的聲線,「你有病是不是, 你還不快點把本郡主的腳放開。」
「死變態!姓沈的你是不是有病啊,你給我滾開啊!」
她剛才為什麼想不開要答應拜堂, 要是不答應, 肯定不會出現這種情況。
他現在敢抓住她的腳, 誰知道下一秒會不會掐住她脖子。
寶珠穿在腳上的珍珠繡鞋不知何時被他褪了去, 此時踩在他臉上的雪襪子顯得那麼的嬌小可愛, 也讓原先詭異的氛圍滋生了縷縷繾綣的曖昧。
有風從半開的酸枝木隔花窗吹進來,吹得垂掛在床帷上的紅瑪瑙石流蘇輕晃中, 搖曳出動人的弧度。
半膝跪地的沈歸硯握住她的腳, 像條討好主人的狗蹭著他的臉頰,那直勾勾的眼神看得寶珠毛骨悚然,頭皮陣陣發麻。
但凡她知道沈歸硯是個瘋子,神經病,她寧可直接在喜堂上跑了也不要和他拜堂成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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