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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再大,也攔不住我想早點見到寶珠的那顆心。」
這時,撐著水墨油紙傘的柳兒著急地追上前,蒼白著一張臉,我見猶憐,「沈大人,可否送我一程。」
上了馬車的沈歸硯看都沒看一眼,只是吩咐馬夫趕路。
書童劉子義瞧著大人這般冷漠,也只是撓了撓頭,畢竟大人的事,他這個當奴才的何敢多嘴。
直到馬車走遠,目睹了全過場,並看不慣柳兒平日裡作風的幾位小姐湊在了一起評頭論足。
「不是說這位柳姑娘才是縣令大人真正的心尖人嗎,怎麼看著不像啊。」
「我看啊,人家知縣大人根本和她沒有關係,也就她臉皮厚非得死纏爛打的黏上前,誰不知道知縣大人和郡主有多恩愛,有些人簡直像是陰溝里的老鼠,見不得別人半分好。」
「如今的臉皮要是不厚,又哪裡敢以那位大人的心上人自居啊,也就一些蠢的會相信她所編造的那些話。」
氣得雙眼猩紅的柳兒渾身發抖,指甲掐得掌心充血淤青,「你們亂說什麼,他只是,只是不希望我和他的關係太早被郡主發現而已,誰不知道永安郡主為人自私惡毒,他也是為了保護我。」
對,沒錯,肯定是因為這個原因,他才會裝做不認識自己的。
用著兩顆拳頭大的夜明珠照明的馬車內。
「宴會好玩嗎?」夜裡下雨導致氣溫轉寒的沈歸硯展開披風為她蓋上,取了帕子擦去她脖間被水汽濺到的濕意。
聽著窗外滴答落雨,撐著下頜的寶珠無趣的搖頭,「一點兒都不好玩。」
又皺起小鼻子,「我不喜歡她們。」
放著自己一個郡主不巴結著討好,全部都圍著一個買酒女打轉,她堂堂郡主何時受到過這種落差,她又哪裡能忍受得了。
隨即,寶珠話風一轉,「你是不是認識那個叫柳兒的姑娘。」若不是認識,那人怎麼會說著讓他送她回家。
畢竟光是「送」這一個字,就很耐人尋味了。
沈歸硯也不否認,「認識,但我和她之間只不過是見過幾次。」
竟得了答案的寶珠也沒有在追問,只是問起,「我聽說她是跟著自己心上人來的嶺南,你知道她的心上人是誰嗎。」
用棉巾絞乾濕發的沈歸硯手上的動作僵硬了片刻,有些不自然道:「不知道。」
「這樣啊,我還以為你知道的,也不知道她心上人到底是誰,竟然值得她大老遠的從金陵跑到嶺南,如果我是她心上人,肯定也會很感動的吧。」反正換成她,她才不會為了一個男人從金陵跑來嶺南,愛一個人的前提是得要先愛自己,她又向來是個只愛自己的自私鬼。
長睫垂下的沈歸硯脖間的凸起處滾動了兩下,語氣變得嚴肅,「以後你見到她,最好離她遠一點,知道嗎。」
寶珠莫名其妙的瞪圓鹿眼兒,「為什麼啊,她什麼身份,本郡主什麼身份,不應該是她離本郡主遠一點嗎。」
寶珠話音稍頓,一把揪住他的領口,眼睛逼近他的如墨洗硯池的瞳孔,「還是說,其實你認識她的心上人。」
下意識的,沈歸硯避開看她的質問,手指覆蓋上她過于澄淨的眼睛,「她不是個好相處的人,不知道這個解釋寶珠可滿意。」
「你說我會滿意嗎。」他遮遮掩掩的態度在寶珠看來,就大有問題。
之前對待蕭苒時,他可不像現在那麼溫柔的快刀斬亂麻。
寶珠的心尖因為這個名叫柳兒的姑娘倏然地冒出一點兒尖刺,讓她感覺很不舒服,好在刺扎進去得不是很深,是在可以容忍的程度。
那天沈歸硯說讓她少和那個叫柳兒的姑娘接觸,結果現在倒好,只要她一出去,保準會遇到她。
就跟夏日裡,那種無論怎麼驅趕都趕不走的惱人蒼蠅一樣,噁心透頂。
「小姐,你說那位柳姑娘是不是在跟蹤我們啊。」不只是寶珠認為,連一向神經粗的冬兒都滿臉嫌惡。
反正她是不喜歡這位柳姑娘,或者說是她討厭這種綿里藏針,柔柔弱弱的小白花類型。
說曹操,曹操到的柳兒含笑嫣嫣地走過來,「想不到今日能在這裡遇到郡主,倒是有緣。」
雪萍冷諷道:「究竟是有緣遇到,還是蓄意為之,柳姑娘應該在清楚不過。」
被噎了的柳兒眼眶泛紅,身軀抖若秋日枯葉,輕咬下唇,「郡主,我不知道做錯了什麼才惹得你身邊丫鬟的誤會,但我,真的不像她所說的那樣,柳兒只是見到郡主,想要過來和郡主打個招呼罷了。」
「要是郡主不想見到柳兒,柳兒可以的像郡主道歉,還望郡主不要討厭柳兒。」
生平最厭惡這種話不好好說清楚就哭得跟死了爹娘的寶珠抓了一把瓜子扔到她們腳邊,眼梢高挑,寒意咄咄逼人,「你算個什麼東西,也值得本郡主誤會,我的丫鬟只不過是說了句實話你就跟哭得像死了爹娘一樣,瞧著就晦氣。」
這種裝模作樣的姿態,簡直像極了蕭雨柔和林筱柔,好像說出一句完整的話來能要了她們的命一樣,只是一眼,就讓寶珠心生厭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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