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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進湢室的沈歸硯看著浴盆里裝滿著煮好的柚子葉水,不說綠油油的色澤,光是那味都濃得令人感到不適。
挑了一下眉的沈歸硯轉過頭望向正探頭探腦要進來看的寶珠,似有不解,「夫人,你這是何意?」
「你在大理寺里住了那麼多天,理應要驅一下晦氣,免得把裡面的髒東西帶回來了怎麼辦。」被發現後,直接從小紅梅屏風後走出來的寶珠來到浴盆旁,把手放在水裡攪拌兩下後,理直氣壯的抬起下巴。
「我這是為你好,你知道嗎。」
她那天從天牢回家後,原先是打算拿柚子葉泡澡的,但是那個味她實在是受不住,就只是讓冬兒她們在門口掛上了。
但他不行,他必須得要去一下晦氣。
寶珠剛炫耀完,纖細的腰肢忽然被他凌空抱住,腳下騰空令她下意識地摟住面前的人,兩條腿如菟絲花纏上他的腰,生怕自己會掉下來。
緊接著,她聽到了水花濺起的琳琅玉濺,整個人隨之浸泡入溫暖的浴盆中。
本該是曖昧橫生的共浴畫面,可是甘綠色的汁水黏糊糊地掛在頭髮上,還散發著一股奇怪的味道,縱然有十分的曖昧橫生也在此刻散了個乾淨。
身後靠著的胸腔震動著傳來笑聲,氣得俏臉生紅的寶珠抓住盆面漂浮的一把柚子葉朝他臉上砸去,咬牙切齒,「你這個恩將仇報的壞家伙怎麼還有臉笑啊!」
「這柚子葉煮出來的水難聞死了,你還不快點放開本郡主。」她在多聞兩下,整個人高低得要暈過去了。
從身後摟住她腰肢的沈歸硯笑得爽朗開懷,線條輪廓分明的下巴搭在她瘦削的肩窩,氣息曖昧又均勻地噴灑於她脖間,「我聽說用柚子葉水泡澡,不但能去晦氣,還能祈福,我一想到這是夫人辛苦為我準備的,我又怎能一人獨享。」
他說完,在寶珠再次扔柚子葉過來時,親了她臉頰一口,視線不經意掠過沾了水後纖儂合度的美人腰,眼底晦暗情愫暗生,「良辰美景,夫妻共浴豈不是美事一樁。」
「你這個登徒子,本郡主告訴你,你簡直是在做夢。」本就生氣中的寶珠沒有想到他那麼的無恥不要臉,揚手就朝他臉上招呼去,只是這一次下手的力度很輕,生怕又把他給拍吐血了就慘了。
她的手腕剛抬起,就被另一隻看著清瘦實際有力的手禁錮住了,纖細如楊柳枝的細腰被大手摟住,單薄的後背抵住浴盆邊緣,隨後下巴被迫抬起。
逼近瞳孔的是一張放大的矜貴俊美的臉,和那噴灑到臉上熾熱滾燙的呼吸。
意識到他想要做什麼的寶珠腦門一跳,「你不許親我,你………」
尚未說完的話,都盡數化成了破碎的嗚咽兩聲,吞進了另一個人的肚子裡。
月亮藏進雲層里,水花四濺。
哪怕後面重新洗過澡,身上擦了香膏,寶珠仍是覺得自己一身柚子葉的味道。
又看著他直接上床,然後鑽進自己的被窩裡,瞪大了鹿眼兒,下意識地往裡頭縮了縮,又認為自己不能落了氣勢,瞪他:「你幹嘛,誰讓你上床睡的,你給本郡主滾下床,打地鋪睡去。」
「很顯然易見,我要抱著夫人一起睡。」直到沈歸硯將人抱了個滿懷,發出滿足的喟嘆,才像是真的把夢境落在了實處。
沈歸硯摟著她自顧自地說下去,「你知道嗎,我在關進大理寺的時候,有多想抱著你入睡,可是每一次睜開眼後看見的只有空蕩蕩的黑暗的時候有多失望,好在,我終於出來了。」
「你睡不睡得著和我有什麼關係。」寶珠瞪圓著兩個眼珠子直瞪他,被他看得不舒服後又伸手去捂住他眼睛,「你在看本郡主,本郡主就把你的眼珠子給挖出來,讓你還看。」
「我知道寶珠捨不得的。」沈歸硯伸手蓋住她的手,並把她的手緩慢往下移,露出自己清雋的眉眼。
「寶珠你知道嗎,我現在很高興。」
「我高興你在我受到污衊的時候願意相信我,也高興我能遇到你。」他何其有幸才能遇到她,又把人娶回了家。
「你信天底下有所謂的一見鍾情嗎,我以前是不信的,直到我遇到了你,我才知道所謂的一見鍾情並不是騙人的。」
遲遲不見她應聲的沈歸硯低頭一看,原來她已經在自己懷裡睡得正香,那他前面說的話也不知道她聽見了還是沒有聽見,簡直是讓他好笑又好氣。
雖然今天已經看了她好久,可他仍是看不夠她,就想要把人放在自己眼前,時時刻刻盯著瞧才行。
每多瞧一分,心中對她的歡喜又多一分。
天底下怎麼會有一個人完全生得完美符合他的審美,就連這性子亦是招人疼得很。
讓他瞧著,就想要抱在懷裡哄著,把自己所有的一切都雙手捧到她手上,只卑微的懇求她能多看自己一眼。
沈歸硯捂暖的指尖一寸寸地撫摸過她嬌憨的眉眼,高挺的鼻樑,最後停留在那方柔軟又令人喉中渴水的嬌艷紅唇上。
那枚紅唇小巧又精緻,像極了有人往雪地里扔下一顆紅得飽滿,紅得糜爛的覆盆子。
「寶珠,夜安。」沈歸硯向她緩緩靠近,隨後在她額間落下一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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