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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賭得好好的張望突然被揪出來, 也有了火氣,看清楚來人後,又蔫了下去,「我這主意你當初不也是同意了的嗎,我也不知道郡主她完全不按照常理出牌啊。」
張望挫敗的蹲下來,把自己的頭髮抓得亂七八糟,煩躁得不行,「你問我,我問誰啊,我怎麼知道會這樣。」
他家裡那位要是知道他敢出去找其她女人,哪怕是身上沾了其她女人的胭脂味都得鬧著把屋頂給掀了,然後把他給拆了剁成一塊一塊。
所以他們兩個一鬧矛盾,他就用這個辦法,百試百靈,連耐打的努力都有著顯著提升。
——
隨著屋內的光亮全部熄滅,把臉埋在軟枕里的寶珠再也控制不住的哭了起來,她不明白自己為什麼要哭,只是覺得難受,眼淚也跟著往下掉了。
是啊,她根本就不喜歡沈歸硯,所以他喜歡誰都是他的自由,是他的事,他為什麼要生氣,為什麼要難過。
她抬手想要把眼睛裡滴落的淚水擦去,可是這一次無論怎麼擦都擦不乾淨。
心臟也難受得像是被一隻無形的大手給狠狠攥住,連她的呼吸都因此變得不暢快。
第二天,寶珠醒過來時,難得這個點還看見他在家裡,像是忘記了昨晚上的不愉快,問道:「你今天不去衙門了嗎?」
「不去了,我養他們可不是讓他們當擺設的,要是衙門離了我就不能轉,那只能說明他們都是一群廢物。」沈歸硯把做好的早點端上桌,帶著小心翼翼的賠好,「我給你煮了蛋羹和你上一次說喜歡吃的煎餅子。」
又取了毛巾浸過熱水後擰乾遞過去,「先洗下。」
眼前的一幕和他們剛成親後一模一樣,就連這張臉也是笑得春花燦爛,但寶珠明白在像,有些東西也始終變得不一樣了。
「我現在不想吃蛋羹和煎餅子。」寶珠抬起頭,和他垂下的目光對視,一字一句的說,「我現在也不想見到你。」
她的調子仍是嬌甜軟糯的,可落在沈歸硯耳邊,卻是一把鋒利的刀子在剮著她的皮肉,極致的疼痛麻痹著每一寸神經,讓他連呼吸都成了一種折磨。
而後,雙手搭上他肩膀,雙眼猩紅的沈歸硯聽到自己沙啞的問,「為什麼,是因為什麼,寶珠就決定不要我了嗎。」
他明知道那個所謂的答案,卻是無論如何都吐不出,因為他知道一旦吐露出來,他們本就岌岌可危的感情更會碎成廢墟。
寶珠冷漠得把人推開,她也不做聲,有時候什麼都不說,已經勝過了千言萬語。
接下來的幾日,他反倒像個一直跟在她身後,形影不離的尾巴。
撐著青骨竹枝傘遮陽的冬兒看著一直跟在她們身後不遠不近的人,小聲地說,「小姐,郡馬爺一直跟在後面,要不要派人把他打發走啊。」
因為他昨晚上惹小姐難過了,她也討厭上他了。
寶珠抿了抿唇,隨後加快腳步,「不用,他樂意跟就跟著。」
街角處的張望看著已經失魂落魄好幾天的人,想到都是自己的原因才導致的,頓時自責得不行,「我說賢弟,你就算在這裡站成望婦石都沒用。」
沈歸硯冷笑,從牙縫裡擠出,「我樂意。」
「…………」心虛得不行的張望為了彌補自己幹的好事,腦子靈光一閃的想出了個餿主意,「其實我這裡還有一個辦法能幫助你,你要不要試一下。」
聞言,沈歸硯忽然有種不好的預感,卻又忍不住問,「是什麼辦法。」
只要是能讓她原諒他,無論是刀山火海他都要嘗試一下。
張望立馬湊到他耳邊,小聲的說出自己的計劃。
這一次要是還不行,他高低把自己的腦袋摘下來送給他當球踢。
——
端著甜水進來的冬兒忿忿不平道:「小姐,郡馬爺前幾天還一直跟在你後面說要對你好呢,結果這才幾天就原形畢露了。要我說,天底下的男人就沒有一個好東西。」
撐著下巴,露出一截雪白皓腕的寶珠並不做聲,就連她最近發呆走神的時間都變多了。
以前的自己總是嫌時間太少,都不夠玩,還是第一次覺得時間太長了,長到只能用走神來消磨時間。
「小姐,望仙湖裡的荷花開了,開得可漂亮了,我們今天要不要去游湖啊。」
「你想去可以去。」寶珠眺望著窗邊栽下的芭蕉葉,亦連思緒也要跟著飄遠。
「可是我想要讓小姐開心一點。」冬兒沉默了一會兒,又說,「小姐,你沒發現你自從來到這裡後變了很多嗎,連笑都沒有以前笑得多了。」
寶珠隨意尋了個理由堵塞過去,「可能是最近胃口不好吧,天熱,人也跟著疲懶了不想動。」
「要是小姐你胃口不好,奴婢待會就讓廚子做些清淡的金陵菜色來好不好。」
向來穩重的雪苹此時正一臉凝重的走進來,她張了張嘴想要說些什麼,可當話到了嘴邊又咽了回去。
雪苹咽回去的話,卻被跟在後面的一個丫鬟慌裡慌張的說了出來,「郡主不好了,奴婢看見,奴婢看見………」
聽她連一句話都說不順的冬兒恨不得親手上去把她的舌頭都給擼直了,兇狠的瞪過去,「你有什麼話直接說啊,吞吞吐吐做什麼啊,簡直是急死個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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