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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記得多叫幾個人來。」熱鬧要人多才有趣,人一多,就算對方想抵賴都賴不了。
隨著鎏金雪山景香爐里的香燃至過半,滿屋子的果甜香濃郁飽滿得想要令人情不自禁的咬上那麼一口。
睡得迷迷糊糊中的寶珠覺得口渴,身體隱約發熱的扯著衣服,正要喊冬兒給自己倒水解渴,抬手一摸,卻摸到一具溫熱的軀體。
鮮活的,還有著跳動的聲音,說明此刻躺在她身邊的是個活人。
等等,活人!!!
本還有三分醉意的寶珠猛地驚醒,比她大腦先一步清醒的是她的腿一腳人踹下床底,並把床上的被子一卷,全部卷在身上後才伸長脖子往床邊看去。
鋪著厚厚一層羊毛絨毯的地面上,額頭撞上床邊的沈歸硯也正皺起眉頭回望。
四目相對中。
寶珠皺起一雙柳葉眉。
「這是哪裡,我怎麼在這里。」被踹下床後醒來的沈歸硯揉著被撞到的額頭,一臉迷茫的對上坐在床上,春色滿園關不住的少女。
因為嫌熱,寶珠在睡夢中把外衫扯得七零八落,她此時又是以俯視的姿態和他說話。
身上穿的嫩黃色掛脖肚兜堪堪兜住一雙圓潤雪桃,隨著她的動作,隱約可窺雪地里綻放的一朵嬌艷紅梅。
離得近了,似乎還能嗅到她身上獨有的馨香。
猝不及防撞見美景的沈歸硯一時之間竟忘了言語,鼻間好像有什麼溫熱的液體要流出。
「本郡主還想要問你,你怎麼在這里。」寶珠順著他望過來的目光往下看,立即羞得漲紅了臉捂住春光無限的胸口,抄起手邊的枕頭砸過去。
「你這個色胚子你亂看什麼,你在看,本郡主就把你的眼睛給挖出來。」
等等,要是和他躺在一張床上的是她,那………
抱著錦被縮到角落裡的寶珠一想到這個可能,小臉瞬間煞白一片,手指用力的掐著錦被,才不至於讓自己過於失態。
不是,和他躺在一張床上的怎麼可能是自己,不應該是另一個人嗎。
「我知道了,是你,肯定是你做的對不對。」再次掄起軟枕向他砸去的寶珠恨不得把牙齒都給咬碎,「我就知道你不是什麼好東西,偽君子,真小人,王八蛋。」
「你這一次肯定是想要敗壞我的名聲,讓我身敗名裂,臭名遠揚,好把我趕出金陵,送去當叫花子一樣討飯是不是。」
從地上起來的沈歸硯揚了揚眉,倒是沒有想到她居然聰明了一回,倒也沒有否認,「我以為寶珠妹妹早就知道我是一個心眼極小的小人了。」
他渴求他們二人的關系是長長久久,而不是他帶著她喜歡的假面欺騙她,讓她一直活在謊言中,也渴望她能接受的是一個完完整整的他,並非戴著面具的他。
他的承認,更是迎面給寶珠劈來了一道雷。
不是,他不應該否認的嗎,怎麼還承認了!
「你,你這是不打算裝了。」指尖害怕得發顫的寶珠對上他嘴角掛著的笑,心頭直發悚,喉嚨似卡住了一根魚刺。
又想起馬車裡那次,他當著自己的面毫不留情的殺了人。
他就是個瘋子,變態!
沈歸硯敏銳的捕捉到她對自己的恐懼,心臟像被捏住一樣泛起刺疼,面上依舊雲淡風輕,「我以為寶珠妹妹比起這個問題,更好奇另一個問題。」
骨指抓得錦被抽絲的寶珠咽了咽口水,好讓自己看起來不是那麼的輸人氣場,「什,什麼問題。」
來到床邊,彎下腰的沈歸硯忽然低下頭,惡劣地掐住寶珠的臉,「寶珠妹妹希望和你躺在床上的是你的蕭哥哥,還是希望看見富樂公主和我躺在一張床上。」
知道他可能猜到了什麼的寶珠偏過頭,避開他的目光,咬唇否認,「你在說什麼,本郡主怎麼一個字都聽不明白。」
等她出去後,她一定要殺了這個羞辱她的男人!
「是不明白,還是裝傻充愣呢。」沈歸硯微涼的指尖從她精緻小巧的下巴處緩緩往上移,划過紅潤飽滿的嘴唇,高挺的鼻樑,最後停留在那雙因害怕而閉上的長睫毛。
他猝不及防的靠近,能讓寶珠看清楚他的額角上還留有一道疤痕,正是那日她用茶盞砸的。
她非但沒有半分心虛,有的只是為什麼不砸得在狠一點,最好是直接把他砸死!
沈歸硯對上她憤恨得不知悔改的眼睛,輕嘆了一聲,「你可知道你們這樣做,會毀了一個姑娘的一生。」
明知道她做的事情有多惡毒,可他依舊對她說不出半句重話。
也氣他怎麼就被那麼一個愚蠢又惡毒的小傢伙吃得死死的,連半點兒反抗的能力都沒有。
「我們不是沒有成功嗎。」意識到自己說了什麼的寶珠急忙改口,眉眼間帶著冷然的倨傲,「就算本郡主真的做了什麼,也跟你沒關系,我做什麼事要你置喙,要你指手畫腳,你又算個什麼東西。」
捏緊她下巴的沈歸硯下頜線收緊,漆黑的瞳孔泛起冷色,「是和我沒關系,難道你真的希望我和一個完全陌生的女人躺在一張床上,然後娶她,和她生兒育女嗎。」
寶珠認為他憤怒的點莫名其妙,瞪他,「為什麼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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