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壓下她的膽怯,嬌氣地命令道:「你,你上來陪我一起睡。」
從主動講鬼故事開始的沈歸硯就挖了坑讓她往裡跳,可是等她跳進去後,他卻矜持的皺起眉頭,儼然一副正人君子,不為所動,「寶珠同學,你要知道男女授受不親,要是我們兩個睡在一張床上,難免會被人有所誤會。」
「就你,你是往自個兒臉上貼金了嗎,本郡主會瞧得上你。」寶珠嫌棄的上下打量他一下,「就你這樣的,哪裡比得上宸王哥哥半根手指頭,不對,你是連和宸王哥哥比的資格都沒有。」
寶珠見他遲遲沒有動作,又生起氣來,「本郡主命令你上來就上來,磨磨唧唧做什麼。」
沈歸硯沒有馬上動身,而是擰起劍眉,疑惑地問,「寶珠為什麼突然要讓我上來睡?可是因為先前的故事。」
被戳中了心事的寶珠昂著脖子否認,「什麼故事不故事,本郡主只是看你可憐,生怕你身子弱熬不過去,這才大發慈悲的讓你上來睡,你要是不想上來睡也可以,否則難受的又不是本郡主。」
沈歸硯單手撐著下頜,只是望著她不說話。
又在寶珠再次開口時,邁起長腿來到稻草堆,在她身旁躺下。
等兩人真的躺在一張床上,寶珠又有些後悔了,可是一想到那些無處不在的鬼,也不是不能忍受一下。
「我警告你,你不許離本郡主太近,更不允許把今晚上的事情說出去,知道不。」寶珠說著,還故作兇狠的攥緊了小拳頭,並用稻草在中間圍了一條線。
「記住,不許越過這條線,知道了嗎。」
越看,越覺得她像只小奶貓挑釁的沈歸硯控制著想要去揉她頭發的衝動,淡淡道:「我非小人。」
寶珠氣哼哼地翻過身,背對著他,「天底下的賊也沒有承認自己是賊的,你要是敢過界,本郡主就把你手給砍斷了。」
「好。」
這一次的寶珠倒是很快陷入沉睡,連風聲雨聲都不曾入夢,唯有一片平靜。
她睡著了,不代表睡在身側的人也睡著了。
躺在稻草堆上,聽著耳邊均勻綿長呼吸聲的沈歸硯幻想過很多次和她第一次同床共枕的畫面,只不過都是在紅燭搖曳,共飲交杯酒。
可現實都不是,而是同躺在一堆鋪了干稻草,上面鋪著一件衣服,還散發著潮濕氣味的床上。
他也從來沒有那麼仔細的,近距離看過長大後的她。
睫毛濃而密,瓊鼻小巧,一張狀若桃花的紅唇飽滿得似一顆掛在枝頭上,飽滿得熟過頭的覆盆子,散發著賦予甜美的氣息,令人控制不住的想要咬上一口,攫其芳香。
醒了的時候張牙舞爪,睡著了倒是格外乖巧。
——
寶珠自認自己的睡相很好,可是在第二天醒過來時,就被狠狠的打了臉。
眼下像條八爪魚纏著他的人,不是自己又是誰。
自欺欺人的寶珠閉上眼,又睜開眼,隨後兩顆眼珠子滴溜溜往上轉,見到的是少年輪廓分明的下頜線,滾動的喉結。
而自己的兩條腿,一隻橫在他兩腿間,一隻纏上他的腰,腦袋還枕在她的胸口上,昨晚上的三八線也早已不見蹤影。
怎麼看,都像是她霸王硬上弓純白茉莉花。
他還沒醒,應該不知道吧。
不對,就算他醒過來看見了又怎麼樣。
寶珠正心虛的把自己纏著他腰不放的腳收回來,腳剛伸到一半,冷不丁對上男人清醒過來的一雙清凌凌桃花眼,下意識的抬起腳就往他身上踹,「好你個登徒子,本郡主就知道你是那種不知廉恥的小人。」
一時不差被踹下來的沈歸硯很是無奈地解釋,「郡主,昨晚上抱著我睡的人,好像是你。」
昨晚上因為冷,確實感覺到自己不斷往散發著熱源處靠的寶珠才不會承認,只會生氣,「胡說,本郡主平時的睡姿可是好得很,怎麼會睡到你懷裡,肯定是你趁著本郡主睡著後,不懷好意想要冤枉我。」
反正她沒錯,她也不會有錯。
「怎麼不說話,難不成是你想說本郡主冤枉了你,是本郡主不知廉恥的往你懷裡鑽嗎!」
沈歸硯垂睫斂眉,面上浮顯一絲憂愁,「我在想,我應該要怎麼做,才能獲得郡主的原諒,畢竟昨晚上確實有我的錯。」
聽他說了句人話的寶珠正要點頭,結果被他下一句話給直接噎到了。
沈歸硯眉眼間憂愁得似一株雨霧中的丁香花,「我錯在昨晚上寶珠同學怕冷靠近我的時候,沒有第一時間推開,也錯在醒得太早。」
「你在胡說,本郡主怎麼會主動靠近你,分明是你這無恥齷齪小人做的。」要不是他做的,她怎麼會往自己討厭的人的懷裡鑽,還可恥的抱著睡了一夜。
沈歸硯,「我不應該在郡主把手摟上我的腰時沒有推開,更不應該………」
「閉嘴,本郡主命令你不許再說了。」臊紅了臉的寶珠當即捂住他的嘴,又氣又臊得直跺腳。
完全不知道被她捂住嘴的人,笑得有多麼燦爛。
下過一場的大雨的天邊已是雲收雨歇,本就難走的山路經過一夜大雨的洗禮,更是一個腳印一個坑,不但要小心會摔倒,還得注意聽四周動靜,防止出現山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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