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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快點放開我聽見沒有,你都抓疼我了。」
聽到她嬌蠻的痛呼聲後,被嫉妒所吞噬掉的理智稍稍回籠沈歸硯才意識到自己做了什麼,連忙鬆開她的手,眼里涌動著晦暗的愧疚,喉嚨似滾過火星子,「對不起,是我弄疼你了。」
做錯事情的又不是她,他為什麼要朝她生氣,而不是對那個對她窺覬已久之人。
手腕得以被鬆開的寶珠心疼的看著自己被捏出一團淡淡紅痕的手腕,眼眶一紅,泛起一圈漣漣委屈,「姓沈的你有病是不是啊!本郡主好心來送你,你就是那麼對我的。」
早知道他會那麼過分,她就算是睡死在床上,也決計不來送他!
「對不起,我不應該抓疼你,更不應該沒由來的對你生氣,不過你們剛才在做什麼?」拉過她手腕,幫她揉開一團紅痕的沈歸硯儘量想要讓自己的語氣聽起來平和一點,可那滔天的憤怒嫉妒仍是往外泄出了幾分。
如果不是她走下了馬車,他不知道自己會在極致的憤怒之下做出什麼來。
他知道在考試結束前後都註定不會平靜,唯獨沒有想到他們會惡毒得用這種方法擾亂他的心境。
「啊,剛才我眼睛進沙子了,二哥幫我吹而已。」說完,寶珠的目光落在了他變得僵硬又尷尬,還有著一絲暗自慶幸的臉上,電光火石之間。
寶珠笑得猖狂的點著他胸口,有種小人得志後的揚眉吐氣,「沈歸硯,你該不會是在吃醋吧?」
眼底滿是認真的沈歸硯抓住那只在他胸口亂戳的小手,並不否認,「沒錯,我是在吃醋。」
他那麼直白的承認,反倒讓寶珠有些嚇到了,連忙抽回自己的手,臉頰像是燙到一樣紅了起來,「那可是我們二哥,你這醋吃得也太噁心了吧。」
天底下哪裡有吃自己親哥哥的醋,又不是心裡變態。
沈歸硯並不否認,而是直白的告訴她,「可我就是吃醋了,我吃醋他能和寶珠感情那麼好,我吃醋寶珠能沒有任何負擔的和他撒嬌,我吃醋他能在我沒有出現時一直陪在寶珠身邊,我吃醋你對他比對我還要依賴,吃醋寶珠眼睛里進沙子後他能幫你吹眼睛,所以,我吃醋了。」
寶珠對上他滿是認真嚴肅的表情,相對於他是吃醋了,更像是,「你,該不會是真吃錯藥了吧。」
要不是吃錯藥,青天白日裡哪兒會說出這些胡話。
往常認為她不開竅好的沈歸硯第一次痛恨她的不開竅,抓住她的手放在自己心臟的位置,頗有幾分咬牙切齒,「我沒有吃錯藥,我只是把我的心裡話說了出來。」
「我就是吃醋他們和寶珠的感情比我跟你還要好,吃醋我在你心裡的位置永遠比不上大哥和二哥,吃醋你在意院裡的花花草草,在意偶爾來院裡討食的野貓都不在意我。」
「啊?」寶珠簡直是他一連串的吃醋言論給驚呆了,「不是,這些有什麼好吃醋的啊,你又不是醋罈子轉世。」
「如果我說,我就是一個地地道道的的醋罈子轉世呢。」沈歸硯盯著這張翕動的嬌艷紅唇,像是受到了蠱惑一般彎下身,低頭攫上那方甘露甜美。
沒有人知道,他在看見那一幕的時候,簡直是嫉妒得發瘋,關押在監獄裡的兇狠野獸也壓不住的要奔逃而出,並且想要把他見到的一切都毀滅掉。
本是人來人往檢查搜身進入考場的貢院大門處突然多了個貌美的女郎,此時女郎還被一個少年掐著下巴親。
哪怕他們整日裡在嘴邊掛著有辱斯文,四書五經,可那雙眼睛卻是瞧得比誰都多,生怕比別人少看了一眼。
突然被他親了一口的寶珠意識到他在做什麼後,當即又羞又臊得把人推開,小臉紅撲撲得像打翻了盒胭脂扣灑在白綢面上,抬起袖子不斷擦著被他親過的嘴巴,「你幹嘛,周圍還有那麼多人看著呢。」
現在外面都是等下進去考試的舉子,以後還會是他的同僚。
但凡她是個臉皮子薄的,此時恐怕都得羞憤欲死。
「我親我自己的媳婦,他們想看就看,羨慕的話可以回家親自己的媳婦。」得意的挑眉的沈歸硯並不在意別人的目光,人活在世,只要他做的事沒有影響到別人,為什麼還要在意。
以為他還要親自己的寶珠捂住自己的嘴巴,斥責的瞪他,「你到底害不害臊啊,還有你不許在親本郡主了,聽到沒有。」
「好啦,我沒有在想要做什麼。」知道自己嚇到了她的沈歸硯攏著她碎發別到耳後,眼中的溫柔似水,「寶珠,你等我。」
寶珠疑惑地歪頭,很是不明白,「你只是進去考個試而已,怎麼就成了生離死別,我可不知道考不上還會被砍頭。」
「說好了,你要等我。」臨進去之前,沈歸硯又忍不住湊過去親了她的臉頰一口,「等我為你考取一個狀元夫人的頭銜回來。」
「還狀元夫人,你沒有名落孫山本郡主就謝天謝地了。」寶珠見他遲遲沒有要走的意思,伸手推搡他一把,「你快點去排隊了,要不然耽誤了時間怎麼辦。」
直到目送著人進到貢院後,寶珠才發覺自己在外面站了許久,天空又落下了雪,怪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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