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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親知道她離家出走,肯定會看管得她更嚴實,下次要出來,怕是真的得要等塵埃落定後。
就在她餓得難受的時候,「吧嗒」一包糕點從天而降掉落在寶珠面前。
糕點還是她愛吃的那家如芳閣,打開紙包一看,裡面放的除了她愛吃的奶香四方糕,龍井茶酥,金橘團兒,還有新出的刺梨鮮花餅,酒釀桂花糕。
不認為有哪裡不對的寶珠先是在衣服上擦了擦手,才拈起一塊糕點往嘴裡塞,一雙鹿眼兒笑得彎成月牙,「是不是偉大的觀世音娘娘聽到了我的請求,特意送給我的。」
撐著一把竹竿油紙傘,正爬在屋頂上,用油紙傘為她擋雨,任由自己被雨水淋濕的沈歸硯看她沒有絲毫防備之心的拈起糕點就往嘴裡塞。
心里一面在高興他願意吃自己買的糕點,一面又在生氣她對外界沒有警惕性,好在送糕點的是他,要是換成其他人可怎麼辦,她會不會也笨得直接吃了,萬一吃壞肚子該怎麼辦。
光吃糕點是不是有些幹了,要是不小心噎到她怎麼辦?
現在在去買一碗她喜歡喝的的鹿梨漿,荔枝膏水還來得及嗎?
並不知道已經有人冒雨跑去買糖水的寶珠揉了揉吃飽後的肚子,果然天底下沒有任何事情能比吃飽還舒服的事情了。
吃飽後,連破舊髒亂的破廟都變得眉清目秀起來。
寶珠正要伸個懶腰,結果一抬咯吱窩,差點兒沒把自己給送走。
好臭,簡直是能熏死人。
下意識的朝外喊人,「冬兒,雪苹,快點抬水進來給我洗澡。」
寶珠喊了好一會兒還沒有見人進來伺候自己洗澡,才挫敗地想起來,她現在正在離家出走,哪裡有丫鬟服侍自己。
可是她在家裡每天都要洗澡更衣的,一想到昨晚上到現在都沒洗澡,全身上下難受得像是有螞蟻爬過一樣。
而且外面下雨,就算是她想要去湖邊洗澡都做不到
這一刻,寶珠後悔了,她為什麼要離家出走,就算離家出走,為什麼都不懂得帶錢。
要是帶了錢,她也不會像現在一樣縮在破廟裡,又冷又臭。
特別是這一次不在像山上那一次,最起碼身邊有個人陪。
買好糖水回來的沈歸硯此刻正靜靜地站在破廟外,一雙雋秀的眉眼此刻攜霜帶雪,旁邊是拿了他給的銀兩跑到別處躲雨的乞丐。
她不願意回去,他卻舍不得她繼續在外流浪。
他的寶珠,食的應是山珍海味,穿的綾羅綢緞,住的黃金屋,枕的瑪瑙玉石,而不是縮在一間破舊的寺廟裡躲雨。
哪怕她只是短暫的避雨,仍是覺得委屈了她。
好在這場雨來得雖急,臨到傍晚也停了,天邊還有陽影落下。
唯獨睡在破廟裡的人並沒有察覺到外面的雨已經停了,而是沒有安全感的把自己縮成一團的陷入自己的夢境中,也絲毫沒有注意到有一個人正在朝她靠近。
沈歸硯解下外衫蓋在她身上,蹲下身,借著從窗邊灑進來的月色看著這張只有在睡著後,才會顯得格外乖巧的臉。
他以為,她在外面最多只會堅持到一天就會回去,可他沒有想到的是,自己比她還要難堅持。
他一想到那麼嬌貴的一個人真的要睡在破廟裡過夜,忍受著虱子跳蚤的叮咬,他心口都窒息得快要喘不過氣來。
睡破廟的不是他,卻比讓他自己睡破廟還要難以忍受。
低下頭,看著她睡得壓出半邊紅痕的臉,忍不住伸手戳了戳。
軟,比他小時候吃過的湯圓還要軟,總忍不住想要咬上一口。
睡夢中,臉蛋被戳的寶珠不舒服地皺起小鼻子。
定定地看了她好一會兒,好像無論怎麼看都看不夠的沈歸硯彎身下腰,將人背上,踩著清冷的月光走出破廟,任由月色拉長著他們的影子,搖曳的融入月色之中。
「大哥,是你來背寶珠回家了嗎。」趴在背上,睡得迷迷糊糊中的寶珠睜開眼,只能看見一片寬廣的後背。
不對,不是大哥,自從大哥的腿受傷之後就再也沒有背過她了,如果不是大哥,那就是二哥了。
「二哥,是你回來了嗎。」兩只手抱緊他脖子的寶珠依賴地蹭了蹭,軟甜嬌糯著撒嬌,「二哥你終於回來了,寶珠好想你。」
「二哥你不知道,那個沈歸硯有多討厭,明明是他自己跑去和小娘子約會,卻害得我和他一起背了黑鍋,二哥你一定得要好好的幫我教訓他一下。」
背著她的少年聲音腳步頓住,而後嗓音低沉地回,「好,你希望我怎麼教訓他。」
「哼,當然是………」寶珠猛地反應過來,這個人的聲音明顯不是屬於二哥的,如果背著她的人不是二哥,那會是誰?
意識到這個人不是二哥後,感到害怕的寶珠掙扎著就要下來,「你,不是我二哥,你是誰,你放我下來!」
「你在不放我下來,小心我去報官,說你是拐賣的人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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