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寶珠隨手抓起桌上的一本書砸過去,「這裡有你說話的份嗎,閉嘴。」
寶珠砸完又掏了掏耳朵,「找塊抹布塞他嘴裡,狗吠得怪難聽的。」
直到章龐被拉下去後,沈歸硯方才出聲,「趁著現在人多,郡主不應該求證嗎。」
曲紅纓認為很對的點頭,「對,寶珠,你是想要我們打斷他的腿扔湖裡餵魚,還是剁碎了餵狗。」
此刻像是走在獨木橋上,左邊虎,右邊狼皆在虎視眈眈的寶珠硬著頭皮,鬆開咬著的嘴唇,吶吶道:「下午還要考試,要是他突然受傷了,博士們肯定會猜到什麼。」
「所以……我決定先放過他。」寶珠為了不弱氣勢,才不是怕了他,雙手叉腰來到沈歸硯面前,雄赳赳的昂起頭。
「我告訴你,本郡主才不是怕了你,只是好心讓你活到考試後,在和你算帳。」
「好。」沈歸硯並未把她的狠話放在心上,倒不如說是把她的狠話歸類於過小孩子家家般的玩笑話,要麼是些無痛無癢的小手段。
可他忘了,有時候無痛無癢的小手段最是磨人。
被人孤立,獨自吃飯對於沈歸硯來說習以為常,可當他又一次在飯菜里翻出蟲子的屍體,被畫得一塌糊塗的桌面,書屜里塞滿的死老鼠,死蛇,旁邊偷捂著嘴笑的人群。
額間青筋跳了跳,二話不說拎起死老鼠的尾巴來到寶珠面前。
第10章
此時的寶珠正拈著一塊甜津津的金乳團往嘴裡塞,冷不防看見一隻被開膛破肚的死老鼠出現在眼前,然後淡定的繼續吃金乳團壓壓驚。
她小時候經常在大哥的院子附近挖出麻雀老鼠野貓的屍體,一開始是被嚇哭,後面看久了也就那麼回事。
這下子倒是換成沈歸硯不淡定了,為不影響她食慾,用帕子把死老鼠裹住,冷笑一聲,「寶珠同學不應該解釋一下嗎。」
寶珠眨了眨眼睛,「解釋什麼。」
「你說呢。」
寶珠目光再次移到用帕子包著的死老鼠上,眼裡諷刺道:「沈同窗該不會是以為這些事是我做的吧。」
沈歸硯反問,「難道不是嗎。」
能做出那麼幼稚得欺負人的事,除了她,他還真找不出第二個。
她都送了自己那麼多份大禮,他在如何也該投桃報李,才不會辜負了她的一番好意。
那麼,該送她怎樣一份大禮,才符合她這位永安郡主的身份。
沈歸硯以為依照她的性子,肯定會狡辯,誰能想到她會一口應下。
「沒錯,是我讓她們幹的。」寶珠毫不猶豫的承認,更帶著一絲快意張揚的踮起腳尖,拍了拍他的臉。
學著他的模樣湊到耳邊,惡劣十足地勾起紅唇,「不爽啊,不爽就憋著,要麼跪下來給本郡主磕幾個響頭,或者你同我發誓,把那個秘密永遠爛在肚子裡,我就讓他們收手,怎麼樣。」
那個秘密如今像是一把懸在她頭上的劍,保不准何時就會落下。
況且她早就把人給得罪了個徹底,那麼在得罪徹底一點,又有什麼難。
沈歸硯單手撐在桌邊,伸手奪過她吃得只剩下幾塊的點心碟子,視線不經意落在她唇邊沾上的點心屑,「寶珠同學送了我那麼一份大禮,我何該還一份大禮才行,畢竟禮尚往來嗎。」
至於送什麼,當然是送她最缺的。
「本郡主送你的,你就好心受著,就當是積攢些福氣。」毫不服輸的寶珠瞪回去,再說他看著就一窮二白,能拿出什麼好東西送給自己。
「有些福氣,可不適合積攢。」忍了在忍,沈歸硯終是忍下不去提醒,「我知道寶珠同學向來是個愛分享的,否則這該入口的糕點也不會分了一半餵給臉頰。」
!!!
因為連續三日落雨,原先的騎射被取消了,等考試結束後,寶珠發現自己連魂兒都在打飄,好在小考後會休沐兩天。
休沐的日子裡,寶珠疲懶的窩在小院裡哪都不去,生怕自己一離開小院,就被偷了家。
最根本的原因是,她每一次考完試,非但不像其他人卸下重負後的滿身,並迫不及待的呼朋喚友出去花天酒地,而是要癱著休息許久,才能緩過神。
不過一想到沈歸硯收到的教訓,寶珠的精氣神都好了幾分。
雪苹看著考完試後,幾乎要和床融為一體的小姐,提議道:「小姐,今天天氣不錯,要不要到院裡曬下太陽。」
「不想去。」頭髮未束,任由它們像水墨畫肆意張揚的寶珠正蔫蔫地趴在床上,床邊小几上堆滿了她愛吃的零嘴。
「鹿鳴院那邊,今日可有什麼動靜。」寶珠說完,舀起一勺糖蒸酥酪放進嘴裡。
甜津津,冰涼涼的軟綿口感一入喉,幸福得她眼睛直眯。
出去玩,哪兒比得過窩在家裡吃點心舒服。
正摘了幾枝桃花回來的冬兒回答:「鹿鳴院裡的那位從考試回來後就一直沒有出去過,或許他是清楚沈府里並沒有人歡迎他。」
冬兒的目光落在正吃得香甜的小姐臉上,一時之間竟不知該不該說,夫人去過好幾趟鹿鳴院。
自從那位回來後,冬兒就開始為小姐打抱不平,就算小姐不是夫人老爺親生的,也是從小在他們膝下長大的,那麼多年了,哪怕是養只貓也該有感情了,何況是那麼遭人疼的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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