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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容易,他可不會讓他們死得輕鬆。
劉子義點頭,又皺著眉頭說起如何處置張望此人,要不是郡主和大人吵架了,郡主一氣之下要回金陵,這人的狐狸尾巴還不知道要藏到什麼時候,虧他前面還為他絞盡腦汁幫大人追回郡主想辦法而感動得不行。
如今回想起來,都唾棄自己得很。
沈歸硯抱起寶珠,頭也不轉的往馬車走去,他的聲音也隨著風傳來,「前朝刑罰那麼多,每一樣都在他身上試一下,總能撬開他的口。」
劉子義一聽,渾身冷汗止不住地往外冒。
要知道前朝正是因為刑罰暴戾得過於殘忍,泯滅人性才滅的國。
——
前面哭累了的寶珠再次醒來後,發現自己已不在那個陰暗潮濕的山洞裡,而是身處寬敞明亮的房子裡。
還沒等她詢問,一杯溫熱的水遞到了她面前。
遞水的那隻手五指纖長,骨感修美。
看了一會兒後,寶珠才茫然地低下頭,就著他的手喝了半杯水,等清涼的水滋潤過干啞的嗓子眼,解了那股子難受後,她才緩緩出聲,「這是哪裡?」
「鎮上的一間客棧。」眼尾嫣紅,似大哭過一場的沈歸硯把杯子收回,一雙眼睛落在她身上移都移不開。
生怕他一個眨眼,她再次從自己眼前消失了該怎麼辦。
他嗓子像是堵住了硬物,透著化不開的啞意,「你剛醒來,要不要吃點東西。」
手指放在衾被上驟然收緊又鬆開的寶珠搖了搖頭,她現在沒有任何胃口。
一雙美眸欲言又止的落在他纏滿一圈紅血絲的瞳孔上,想要說些什麼,但話到嘴邊又咽了回去。
寶珠想起自己先前撲進他懷裡,哭得眼淚鼻涕都糊了他一臉的模樣,臉頰頓時燒了起來,滾燙得不敢和他對視。
經過此事後她也明白,自己對他和別人是真的不一樣了,要不然怎麼會在遇到危險的時候,第一個想到的就是他,而非大哥和二哥。
在她沉默的檔口,沈歸硯的聲音至耳邊響起,「夫人可還記得一個名叫張懷名的書生,此人因為對外造謠你的名聲,被你打斷過一條腿。」
要說張懷名這個名字她可能不記得是誰,但是換成被她打斷腿的那個人,寶珠立馬想起來是誰了,單純是回想起來,就令她直犯噁心。
她壓下舌間湧上的噁心感,問,「然後?」
沈歸硯的眸色瞬間冷了下來,「張望此人,就是他的哥哥。」
「啊!」這下子倒換成寶珠震驚了,因為一開始那張望還救過他們,要是真的要為弟報仇,從一開始不救不就行了。
很快,沈歸硯為她解了惑,原來張望明面上是利用自己江湖劍客的身份為掩護,背地裡乾的卻是物色少女的工作。
他在女子遇到危險時挺身而出,以救命之恩取得信任,而後利用她的信任,使其和家人產生矛盾,誤會後離家出走。
那些失蹤的少女,有一半皆是如此被拐來的,他還聰明的在少女和其家人好友鬧矛盾後充當安慰者出謀劃策,完美的將自己從裡面摘清嫌疑。
他其實從一開始就認出了寶珠,只是隱忍不發,而是用著救命恩人的身份接近他們,打算像之前的數次得手的計劃一樣。
可誰知道挑撥離間的方法用在他們身上根本行不通,就在他準備強行將人拐走時,柳兒找上了他合作。
他們一個要沈歸硯的人,一個要沈寶珠的命,達成共識。
就連府裡頭的那個丫鬟紅杏,那些傳到耳邊的風言風語,也是他們刻意安排進去的,目的是讓他們因此產生隔閡,相互懷疑。
要不是他們察覺出了不對勁,將計就計,怕是直到現在都發現不了張望的真面目。
沈歸硯拉過的手,掌心貼上臉頰,一開口就是被她拋棄後的委屈,痛苦蔓延至心臟的刺疼,「下次就算演戲,你也不能說出不要我的話來了,知道嗎。因為我好怕,好怕你真的不要我了。」
「我會很乖的,絕對不會像戲中那樣蠢笨無腦得用這種方法試探你,也不會在你開口問的時候,三緘其口。」他的聲線低沉又沙啞,又帶著劫後餘生的慶幸。
慶幸只是一齣戲,一出演給暗中人所看的戲,也慶幸自己沒有被她扔下,可他即便知道是在演戲,他仍是氣得胸前震怒,喉間腥甜的吐出一大灘血。
對上他泛紅眼角,眼睛隱有淚花浮現的寶珠無奈地伸出雙臂將人抱住,「好嘛,對不起,我那個時候只是想著這樣會逼真一點。」
寶珠道了歉後,又立馬變得理直氣壯起來,「但是這件事你也有責任啊,怎麼能怪我,你還讓那個叫什麼柳兒的在我面前噁心我好多次,你都不知道本郡主為了控制自己不去打爛她的臉,都掐了掌心多少次。」
她怎麼會有錯,她才不會有錯,有錯的人也永遠不會是她。
而且她都願意放下身段說好話哄他了,他居然都不順著台階往下走的寶珠生氣了,一把將人推開,「好啦,你別哭了,要是讓別人看見你一個大男人還哭哭啼啼的,丟臉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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