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指腹摩挲著酒樽邊緣的沈歸硯不得否認這人是真聰明,看他遲遲沒有喝下那杯酒就過來故意撞到他,又以退為進的讓他喝下第二杯酒。
他要是不喝,就是成為沈家少爺後開始瞧不上他們這群昔日寒門同窗。
要是喝了,可不就是如了他們的意,他也好奇,他們到底準備了什麼。
沈歸硯端起酒樽遞到嘴邊一飲而盡,把空了的酒樽扔在地上。
少年露出得逞的狡黠,拍手起來,「沈兄海量!」
「大氣!」
男客那邊發生的事並未傳到女客這邊,只是仍會有有心人過去打聽自己心儀的男子今日是否會赴宴,又在心裡盤算著如何偶遇。
坐在席上,吃了好幾塊抹茶酥餅的寶珠看著回來的冬兒,便知道事情已經成了九分,剩下的一分就留著給她瞧熱鬧。
垂眉斂睫的冬兒湊到她耳邊,小聲道:「小姐,事情已經辦好了。」
「幹得不錯,我看那姓沈的這一次還死不死。」許是心情好,寶珠不自覺多喝了幾杯,平日裡根本不會醉人的果酒為何越喝越渴,越渴越喝。
雪苹正要勸小姐少喝一些,在筵席旁伺候的丫鬟看準機會上去,微微一笑地附身行禮,「郡主,您好像有些醉了,可要到院裡休息一下,好醒下酒。」
一聽別人說自己醉了的寶珠當即反駁,「胡說,本郡主才沒有喝醉,本郡主的酒量好得很。」
「好好好,郡主沒醉,郡主可要去休息一下。」雪苹看著往日裡果酒都只是小飲幾杯的小姐刺激醉的唇瓣紅脃似染了蜜,想來是醉得不清了,伸手就要去奪她手中的酒杯。
郡主的酒量向來淺,她一時沒注意,倒是讓她多喝了不少,屆時讓夫人知道了,可如果是好。
「本郡主,好像是有些困了。」喝得兩頰生緋的寶珠奪過他們想要搶自己酒杯的手,可是她怎麼感覺腦袋暈乎乎得難受,她說的話也是迷迷糊糊,連看的東西都出現了一層幻影,任由著她攙扶自己。
許是暈得難受,連腳下踩的每一腳都像是踩在雲端上軟乎乎得沒有落實感。
「善。」
由丫鬟在前面領路,冬兒,雪苹跟在後面。
一路走來,紅牆綠瓦,小橋流水,枝葉扶疏,各色牡丹如晚霞灼灼而艷,婉轉的鳥鳴聲空靈悅耳。
走到一半時,有一面生的丫鬟來喊走雪苹,說是沈府的馬車出了意外,要她過去一趟。
雪苹看著醉醺醺的小姐,一旁是催得急的丫鬟,正猶豫不決時。
「你去吧,由我照顧小姐就行。」冬兒攙扶住喝醉後格外乖巧的小姐,也在慶幸小姐不鬧騰,要不然指定會出事。
丫鬟也笑道:「這是長公主的府邸,姐姐難道還擔心郡主會出什麼意外嗎。」
雪苹沉吟片刻,隨後道:「你照顧好小姐,我去去就回,在我沒有回來之前,一定不能離開小姐半步,知道嗎。」
雪苹剛走,冬兒的肚子突然疼了起來,像是吃壞了肚子,且隨著時間的推移,她懷疑自己再不去茅坑就要拉褲子上了。
這時,春梅善解人意道:「要是姐姐肚子不舒服,先去解個手吧,郡主由我攙扶進去就好,你看,我們已經到了院子外了。」
牡丹深處,有一竹屋掩於簌簌竹林中,可窺雅致一角。
已經疼得臉上發白的冬兒捂著肚子,心想著都到院子外了,應該不會出什麼事了,要是她再不去解決,怕是真要拉褲子里了,「麻煩你了。」
「不麻煩,能伺候郡主,是奴婢的福氣。」春梅接過寶珠,攙扶著人往裡走去。
屋裡鎏金雪山景香爐裊裊飄起幾縷白煙,粉白相間的竹簾隨著碰撞發出清脆悅耳的琳琅聲。
窗外適有鳥雀展翅而飛,穿雲而過,投下幾星黑影。
「郡主,奴婢久守在外邊,要是有事,記得喚奴婢。」春梅把門合上後,又拿出早已準備好的鎖把門鎖住,並守在外面不讓人進來。
第22章
喝得醉醺醺的寶珠剛被放上床, 整個人便睡了過去,連外界發生了什麼都一無所知。
只知道躺到床上後便覺得腦袋好沉,靈魂好重, 房間裡還燃著好聞的果香,想不到長公主府里的客房倒是弄得挺講究的。
千嬌萬態破朝霞的牡丹叢中, 曲紅纓看著已被小廝引到客房那邊去的沈歸硯, 她的心裡總有些不安, 還生起了少見的愧疚感, 「我們這樣做, 會不會不太道德了點,那位在如何也是郡主, 要是長公主知道了怎麼辦。」
「對敵人仁慈, 就是對自己的殘忍。」湯芩竹乜了她一眼,悠悠地晃著杯中明月酒,「我們幫助一對有情人終成眷屬,說不定他們還會感謝我們呢,至於長公主, 她恐怕巴不得此事落成。」
縱然蕭冉是她親生女兒,但也淪落在外十幾年,一般的世家高門肯定瞧不上這等兒媳,下嫁她又捨不得,也擔心親女受了委屈, 而同被搶走真身份的沈歸硯不但出身盛公國府,還和蕭苒有過青梅竹馬的情誼,要是她在背後推力, 沈歸硯興許真能成為下一任盛國公。
並不知道那麼多彎彎繞繞的曲紅纓看了眼周圍,「寶珠去哪了?」
「興許是又跑到哪兒躲懶了。」湯芩竹放下手中杯, 起身指尖輕撣袖口並不存在的灰塵,「好戲就要開場了,我們也該過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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