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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知道小姐說的那些話,可謂是自私自利,特別是她們在三言兩語中能拼湊出一個狗血的真相。
只不過她們沒有一個人認為小姐說得過分,還認為小姐說得對。
一個鄉下來的,連世面都沒有見過的土包子,憑什麼要取代寶珠小姐的位置,哪怕他是真的沈家公子又如何。
期待著他馬上跪地求饒,痛哭流涕求著自己的寶珠見她們都沒有動作,瀲灩鹿眸蒙上一層慍怒時,忽聽一道短促的咳嗽聲傳來。
這一聲咳嗽像是給她施了一張定身符,四肢均是僵硬生寒,腦門突突。
應該,應該不會那麼倒霉吧?狂咽唾液的寶珠自我安慰的閉上眼。
隨後再次睜開,看見隨父親一同走出假山後的是位面白無須,身形富態的男人,腦袋嗡地一聲炸開,更多的是想要尋條地縫往裡鑽進去的羞恥感,惱怒感。
不是,她都確定了周圍沒有人,他們又是什麼時候藏在那裡的!
為什麼都沒有一個人提醒她,是不是存心想要看她出糗,徹底讓父親對她失望啊!
咬得唇瓣刺疼的寶珠憤恨地瞪向沈歸硯,肯定是這賤人搞的鬼,目的是要她失了爹娘寵愛,好乘機把她趕出去。
真是,好歹毒的心機!
「………」沈歸硯知道她蠢,沒有想到會比他所想的還要愚蠢,難道她過來時沒有注意到周圍連走動的丫鬟婆子都沒有一個。
更欣賞她人前人後變臉的速度,簡直快得令人嘆為觀止。
如果她當不成沈家大小姐,倒是極適合唱戲。
走出來的盛國公尷尬地解釋,「小女頑劣,倒是讓大人見笑了。」
留著三綹長髯的盛國公雖年近半百,可五官依舊是掩不住的俊美。
面白無須的男人笑得慈祥,「不會,沈大小姐性情中人,倒是愛憎分明。」
「爹爹,他是誰啊。」寶珠探出頭,疑惑道。
沈父正要為她介紹時,高公公的眼睛落在一旁的沈歸硯身上,笑著問,「國爺,不知這位是?」
光憑兩人五分相似的容貌,以及那雙同沈家人如出一轍的桃花眼,身份已然呼之欲出。
盛國公今日匆忙趕回府,皆因收到了夫人來信,沒有想到正好撞進宮中來人。
宮裡人早不來晚不來,偏生挑到這個節骨眼來,很難不令人聯想到,他們是否知道了府里當年被抱錯嬰兒一事。
抱錯嬰兒事小,他更在意的是一旦小兒子恢復身份後,寶珠該怎麼辦,雖說寶珠不是自己的親生女兒,可那麼多子女中,唯有寶珠一人討他歡心。
就連他的兩個兒子也都把寶珠當眼珠子疼。
眉頭微皺的盛國公正要解釋時,已經猜測出什麼的沈歸硯上前一步,抬手作揖,「小生承蒙侯爺大恩,得已在侯府暫住。」
盛國公也為他的解釋鬆了一口氣,隨後蔓延而上的是愧疚,更不虞他分明是沈家子,卻自稱外人。
「原來如此。」得了回答的高公公也不追問,而是再次笑著把目光投在生怕幹了壞事,被對方找上門,試圖降低存在感的寶珠身上, 「沈小姐可在。」
「在,在的。」
又一次被叫到名的寶珠走出來,表面雖鎮定,實際上心裡緊張得不行,小腦袋裡正翻著最近一段時間惹出的麻煩。
不小心甩魚鰾膠到學正視為珍寶的鬍子上,還把鍋推給同桌。
嫌太僕寺家的狗吵,派人把它套了麻袋,剃了毛後扔進臭水溝。
餵了明湖裡的魚太多魚料,導致它們全部撐死。
仔細想想,她好像也沒有做錯什麼事吧。
是吧是吧。
「大人,可是小女近日惹出了什麼麻煩?」盛國公也心擔憂寶珠是不是在外惹了什麼事,但這孩子一向讓他們省心,就是因為省心,所以才更擔心是不是出了什麼事。
隨後只見高公公取出一副明黃色聖旨宣布,朗聲宣讀,「沈小姐接旨。」
「奉天承運,皇帝詔曰,沈家有女寶珠,風姿雅悅,靜容婉柔,知書識禮,甚得朕心,現冊封為永安郡主,賜郡主府邸一座,賞金百兩。」高公公宣讀完聖旨,笑得格外和藹,「永安郡主,還不上前謝恩。」
在聖旨拿出的那一刻,就被父親按著跪下來的寶珠直到對上高公公那張布滿皺紋的老臉,咽了咽口水,才像是尋回了一絲真實感,隨後是鋪天蓋地湧來的狂喜,「民女謝主隆恩,吾皇萬歲萬萬歲!」
「永安郡主是個有福氣的人。」高公公臨走前,只留下一句意味不明的話。
盛國公大喜,親自送人至府外。
直到聖旨到了手上,雙手顫抖的寶珠仍是有種踩在雲端上的不真實感,伸手掐了把冬兒的臉,疼得她發出痛呼聲,寶珠才認為不是做夢,嘴角的笑裂得止也止不住。
郡主,沒有想到她有一天真成了郡主!
她有了郡主的身份,哪怕是被發現她不是沈家真千金,也不用擔心他們看不起她,畢竟她可是上了玉碟的郡主。
得了個郡主身份的寶珠像是得到了一塊免死金牌,連走路的底氣都足了。
哼,看那賤人還敢拿什麼威脅她!
沈亦澤勸說母親先對外宣稱小弟為養子後,方才來到琳琅院。
琳琅院的丫鬟正要進屋告知小姐,二少爺來了,沈亦澤擺手讓她們下去,兀自抬腳進了屋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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