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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鶴說不想去,戰隊沒人敢吱聲勸他去,除了工作人員,基地的人都走光了,江鶴閒來無事,點了個外賣,點開了solo的直播現場,然後開直播進行轉播,順便水水直播時間。江鶴今天的攝像頭角度調到了正臉,因為經理昨天跟他說直播要是露臉,直播合同的分紅長兩成,江鶴也不是傻子,今天直播就老老實實開了攝像頭。
角度很直男,但是依舊把他拍的很好看,江鶴是標準的美人巴掌臉,嘴唇微肉,因為吃東西行而泛著櫻桃般的紅色,水光潤潤,鼻子小而挺,一雙狹長的眸里盛滿了漫不經心,不怎麼修整的鋒眉和淡漠的表情給他加了點鋒芒。
江鶴盯著電腦屏幕,手裡擼著叫泡麵的奶白的小貓咪,深情倦怠。他來得很晚,解說們已經廢話地差不多了,比賽馬上開始。
還沒跳傘,導播視角切過一個個職業選手正襟危坐的各張臉,並且非常懂味地在原桓榷的畫面里多停留了十多秒,他正在調整耳機,染完色的頭髮掉的特別自然,被理髮師打理得極好,連額前的發都是剛剛好的弧度,半掩眉頭,漂亮的眸一覽無遺。
導播直播室的彈幕紛紛刷起了桓神神顏,把下一個切來的流年視角都給擋住了,江鶴不耐煩地嘖了一聲,把彈幕給關掉了,護自家崽子的意圖濃烈。
江鶴粉絲倒是都司空見慣了,畢竟江鶴不喜歡原桓榷,已經是人盡皆知的事情了。
閒著也是閒著,江鶴瞥了眼自己直播間的彈幕,挑了一個回答。
「誰會吃雞?你覺得你現在聯盟還有人鋼槍水平比得上流年嗎?」
「說了不想去就是不想去,你管這麼寬?」
「下周那場去不去再看看吧。」
這次solo賽囊括的選手不止有職業選手,還有分段很高的路人選手,所以主辦方準備了兩輪比賽,兩場比賽總積分前50的可以進入決賽,決賽決出一二三名獎瓜分五十萬獎金。江鶴打了個哈欠,眸里瞬間泛起水霧,在朦朧的視線里,看見屏幕上出現了遊戲開始的界面,航線規劃出來之後江鶴稍定睛看了一眼,G港線估計大半人要跳,跟著人群一窩蜂湧進去並不是明智的選擇,當然除非對自己技術非常自信。
果不其然,原桓榷跳了G港,他那個醫療兵顧緒跟他的狗腿子似的,也跟他一起跳了G港,流年則保守選擇了R城,FB其他成員都去野區了。
流年這呆子,還穿著江鶴跟絕地求生聯名的衣服,黑色的裙擺一晃一晃,江鶴無奈翻了個白眼,覺得好氣又好笑。
「哎嘿,顧緒也跳了G港,果然是要追隨桓神的腳步嗎?就算solo賽也要當他的小醫療兵,果然是隊友情深啊。」
粉絲們很愛搞這些職業選手之間的互動,把它們美化成各種暗搓搓的小曖昧,現在帶這種的亂七八糟的都紅得很,聯盟里也很多主持人喜歡往這兒引,再加上原桓榷和顧緒在隊裡關係確實很好,原桓榷經常帶顧緒上分,順便蹭直播時間。江鶴輕蔑地看著衝著原桓榷那個標點不自量力衝過去的小圖標,心裡頭煩躁得不知道是個什麼滋味。
顧緒鋼槍水平不強,在G港註定只有挨打的份,於是他飄到一半換了方向,往旁邊的小野區飄去。
G港很熱鬧,導播切了個路人選手的視角,他看起來很熟練,揣著一把M762轉了好幾個視角,似乎摸清了離自己最近的腳步是在哪裡方向,他探頭正要出去掃射,二級頭瞬間被貼臉的一梭子槍給打爆,血掉得飛快,直接被擊殺。
First Blood誕生,kill-que用M4擊殺敵人。
江鶴冷嗤一聲:「他倒是運氣挺好。」
鶴神解說非常專業,半點不提對方被原桓榷果決的一梭子子彈打得來不及反應,一槍都沒按出去就直接死了,把桓神這一波歸結於他落地位置好、槍好。
原桓榷的突擊水平在兩年前是聯盟里非常強的,原桓榷是江鶴親自在青訓生里挑出來的,一步一步帶他學鋼槍技術,所以他們倆的默契就像一個融不進其他人的磁場,共鳴度極高。FB當時一個江鶴一個原桓榷,在國內帶領隊伍橫掃各大獎項,大家都翹首以盼他們能拿下那一年的全球總冠軍,結果比賽還沒開始報名,原桓榷就直接毀約走人了。
導播切了好幾個視角,江鶴就一邊慢吞吞吃外賣一邊解說,泡麵在他身上跳來跳去,被江鶴拎著扔到了地板上。
「這人壓槍都不穩,苟到六十幾已經很勉強了…你看,他死了吧。」
「我的乖乖啊你這兩槍空的也太下飯了吧。」
「這都能打中?」
「又是一個苟分的,沒意思。」
「流年怎麼才三個人頭,還是個二級甲。」
地圖上,顧緒的圖標離流年越來越近。
江鶴向來是最瞧不上他的,嘲諷道:「好了,有人來送快遞了。」
流年喜歡用衝鋒鎗,他第二把槍就算是滿配M4也要揣著衝鋒鎗摸位置,顧緒位置貼得很急,明知道裡面有腳步聲還敢直接開門,並不像個身經百戰的職業選手應該有的意識。江鶴臉上的不屑一覽無遺,果然是kill最廢物的選手,他夾起一顆丸子咬到牙齒間蹂躪,目不轉睛盯著屏幕上流年的視角,他正要出去突突死顧緒,突然划過對方房區一個狙擊槍口的視角,敏銳的觀察力讓他迅速收槍,然後往二樓跑去。
腳步聲和人物的呼吸聲交織在遊戲音效里,顯得愈加緊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