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池棲整個人僵住,定定看著床邊抓著欄杆的翟琰。
他臉色緋紅,雙目圓瞪,滿是血紅,身體肌肉變得充血可怖,他一手抓著欄杆,一手抓著脖子,拉出好幾條血痕。
池棲呼吸沉沉,心跳飛快。
沒來得及把翟琰給他的止咬器翻出來,池棲就被撲過來的翟琰一把按住,不給他反應的時間,獠牙就毫不客氣逼迫了池棲的後脖頸,疼得他一聲哀嚎。
翟琰不對勁。
他動作很粗魯,把池棲的傷口用牙齒刮開,喝到更多的血,池棲疼得整個人都繃緊了,語無倫次叫著翟琰的名字。
凌遲般的吸血還在繼續,池棲只剩一點力氣,伸手抓到放在床頭的包時,裡頭的象牙滾了出來,池棲一把抓住,耳邊響起翟琰之前說的,刺破他的心臟。
刺破心臟……
池棲呼吸變得急促,面色蒼白,他死死攥著象牙,從喉嚨里溢出一聲軟弱無力的翟琰,下一秒就昏死過去了。
池棲睡得很不安穩,他皺著眉,渾身冰冷。
翟琰坐在病床邊,死死抓著手,神色焦急。門突然被從外面打開,林時提著飯進來,問:「他還沒醒嗎?」
翟琰點頭:「剛剛問了一聲,說應該快了。」
林時嗯了一聲,把飯遞給他,然後坐到了沙發上,定睛看著翟琰。
「他到底怎麼弄的?」林時出聲問。
昏迷之後被送到醫院,但是醫生怎麼檢查都沒發現傷口,送來的時候明明整個衣服都被染成紅色,看起來很嚇人。
翟琰沉默了一會,說:「怪我。」
林時緊了一下眉頭,看向翟琰的目光很是不善,說:「我是不是該讓醫生檢查一下他……他後面有沒有受傷?」
房間裡光線昏暗,翟琰抬眸看了他一眼,又把目光挪回池棲身上,說:「不是這個。」
「我不管是什麼,池棲這個人,不管是交朋友還是談戀愛,都沒什麼經驗,所以他很容易放下防備,如果你想靠這個欺負他,你先得問問我答不答應。」林時站起來,低頭看著翟琰,說,「你先回去吧,我來守著他。」
翟琰渾渾噩噩從醫院離開,他前腳剛到學校門口,就碰上了準備出門團建的班長和他幾個關係好的朋友。
「翟琰,你在幹嘛去了?怎麼從外面回來。」班長問。
翟琰搖了搖頭:「沒什麼事。」
「你待會有事嗎?要不要一起出去喝酒啊。」班長問他。
翟琰笑都扯不出來,說:「算了吧,我沒什麼心情。」
「沒心情才要喝酒啊。」另外一個男生敲了一下他的肩膀,「你不知道一醉解千愁嗎?喝點去。」
翟琰還要拒絕,被他們幾個人熱情的架著出了校門,翟琰輕嘆了一口氣,只好跟著去了。
他不會喝酒,沒喝兩口肚子裡就是火辣辣的,翟琰放了酒杯,拿著手機想給林時發微信,問池棲醒了沒。
班長坐到他旁邊,問:「翟琰,你今天怎麼情緒不高啊?跟池棲吵架了?」
一提到池棲,翟琰就更沮喪了,搖了搖頭,不說話。
「有什麼問題就溝通嘛,大家都是男孩子,有話就說,說開了就好了,我看池棲也不是不講道理的人,你們好好說。」
翟琰重重嘆了一口氣,仰頭把酒灌進喉嚨里,冰涼的液體滑進食道里,刺激得很。
班長見他怎麼也提不起精神,想當個和事佬,拿起手機給池棲發了個定位,問他要不要來一起玩。
池棲這邊才剛醒,因為嘴硬不坦白被林時罵了一頓之後,趁他回宿舍洗澡,順著班長發來的定位溜出去找翟琰了。
翟琰當時實在是太嚇人了,好像已經不是他本人了似的,池棲得找他好好聊聊。
池棲現在狀態好了一些,他順著定位找到酒吧,推門進去之後,被裡面嘈雜的聲音弄得緊了一下眉頭,然後開始搜尋翟琰的蹤跡,班長說他們定了個位置在大廳,進門就能看到。
池棲找了個視角相對較好的地方看了幾眼,瞥見悶頭喝酒的翟琰之後,準備走過去叫他,突然,手腕被一股力拉住,微涼的掌心讓池棲皺了一下眉,扭頭望去。
是路戴。
「怎麼又是你?」池棲面色不善,看著他。
路戴還是穿著奇裝異服,在酒吧里也不打眼,說不定這就是他喜歡待在各個酒吧的原因。
路戴笑著說:「我們這麼有緣分,你凶什麼啊?」
池棲還記得被他禁錮住手的感覺,他不敢惹毛路戴,說:「說話就說話,你先放開我。」
「你——」
路戴鬆開他,眯著眸子盯著池棲,說:「我不吸你,你這狀態,我可不想弄出人命。」
「這麼久不見,你身上的甘草味可是越來越重了啊。」路戴輕輕伸出手指,在池棲的脖頸處點了兩下,說,「他吸這麼凶,不怕你死嗎?」
池棲往後撤了兩步,後背倏地撞進一個堅硬的胸膛里,熟悉的氣味撲面而來,路戴神色瞬間變得戲謔,說:「喲,護食啦?」
池棲摸不透翟琰的表情是不是生氣了,他只感覺自己的手腕都快要被拽斷了,終於到了宿舍,翟琰把他推進浴室,放了滿滿一池的熱水。
「你——」
被他剝光放進水裡的池棲看著他出去的背影,正要起身跟著一起出去,翟琰又返了回來,他戴了個止咬器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