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帶著醉意的夢特別沉,光怪陸離的畫面在睡夢中翻轉跳躍,陳識皺緊眉恍然驚醒,陌生又熟悉的裝潢讓他錯愕地睜著自己的眼睛。
下一秒,他發現自己旁邊睡了個人,前一晚醉酒斷片,第二天跟另外一個人同床共枕醒來,這確實是件讓人兩眼一黑的事情。
陳識的心瞬間僵住,他緊張地扭頭望去,落入眸中的是陸執與那張無可挑剔的臉。
陳識下意識鬆了口氣,下一秒,他又緊張起來。
略帶顫抖的手指小心翼翼地解開身上的睡衣時,陳識懊惱地閉上眼睛,有些不願意面對現實,手指還尚未探到身下,手腕便被陸執與一把攥住了。
他笑眯眯的,跟陳識問早。
「這麼血氣方剛嗎?」陸執與戲謔問道。
陳識趕忙抽出自己的手,紅著臉,警惕地盯著他。
「放心吧,昨天什麼也沒發生。」陸執與用手臂撐著腦袋,心情愉悅地盯著陳識,「你頭髮翹起來了。」
呆呆的,眼睛大大的,像小倉鼠。
「我怎麼會在這裡?」
「你昨天喝醉了,睡得不省人事,我也不知道你家的密碼,只能把你帶回來了。」
陳識捏了捏太陽穴,他已經坐起身,頭這時候還暈著,想判斷陸執與話里的真假,下一秒便聽到他說:「你的衣服我丟洗衣機里了,你昨天半夜吐了我一身,我只好給你換了身衣服。」
陳識這才發現自己身上這套睡衣有多大,袖子空落落的,身體根本就撐不起來。
包括腰,他才一起身,褲子就滑落到臀部,被飽滿的臀肉卡住。
陳識臉頰一紅,在陸執與調戲的笑意中侷促地抓住了褲頭。
「那我現在穿什麼衣服。」
「我給你找找。」說著,陸執與大剌剌地掀開被子,露出只穿了條四角內褲的身材。
分開這幾個月,他沒事就跑健身房,一身薄肌的高大身材勻稱漂亮,鼓鼓囊囊的肌肉線條在清晨的光線下泛出一層光亮,陳識立馬收回了視線。
瞥見陳識紅透的耳朵和緊張地繳住褲子的手指,陸執與眸里忍不住笑意,他心情可謂是好極了,從衣櫃裡翻出一件寬大的衛衣和一條衛褲。
「將就穿穿,吃完早餐讓方庭宇送兩套衣服過來。」
「我的衣服洗乾淨了嗎?」
陸執與的手撐住衣櫃門,故意喊他:「陳識,你看我像會洗衣服的樣子嗎?」
陳識一邊慢吞吞地穿衣服,一邊抬眸快速瞥了陸執與一眼。
「你快點把衣服穿上吧。」
「手酸。」陸執與抱怨說。
「嗯?」陳識疑惑。
「你枕了我一晚上,抬不起手穿衣服了。」
又被調戲了,陳識臉頰微紅地瞪了他一眼,然後快速換好了陸執與的這套衣服,褲子長了一截,他只好蹲下把褲子一節一節翻起來疊好。
「嗯……昨天謝謝你了,那我就先回去了,你的衣服我洗完還給你。」
「你就要走嗎?」陸執與大跨步攔住了他,「陪我吃個早餐可以嗎?」
陳識犯難。
「陳識,我昨天真的忍了好久,沒對你做點什麼,因為我拍你生氣。你知道你對我又蹭又摸的,有多煎熬嗎?」
陳識臉瞬間就紅了。
「你騙人!」
「真的,乖乖,你告訴我,這段時間你是不是一直挺寂寞的啊?昨天抱著我跟餓狼撲食一樣,又咬又親的。」
大白天的這麼不避諱地談起這種話題,也就只有陸執與了,陳識惱羞成怒,更生氣的是陸執與確實點到他心裡了。
才開葷的身體每天被陸執與花樣百出地滿足,一下空了下來,多少個夜晚都是難耐地咬著被子自己疏解的,他也不是沒考慮出去找人解決過,但是只要稍加腦補,把大腦里那些刺激畫面的對象的臉換成隨便一個陌生人,他就覺得噁心得不行。
見陳識被說得極其難為情,陸執與也不逗他了,坦然道:「我比你還要寂寞,但是昨天你都這樣撩撥我了,我還是忍住了,是不是得給我點獎勵。」
說著,他打開房間門,用虔誠的姿態邀請陳識。
「獎勵我陪我吃個早餐吧。」
陳識低著頭快速離開的時候,陸執與瞥見他紅了一片的脖頸,心裡覺著好笑。
小倉鼠還是臉皮薄,三兩下就能說得面紅耳赤。
阿姨準備的早餐還是挺豐盛的,三明治、厚蛋燒,甚至還有小籠包,牛奶和水果也配好了,整齊地碼在桌子上。
陸執與做什麼都有條不紊,慢條斯理的,看起來貴氣十足,就算是在剝掉橙子上的白皮。
察覺到陳識的目光,陸執與沖他露出一個明媚的笑。
陳識立馬閃躲開視線。
「吃吃這個橙子,可甜了。」
陳識低聲道謝。
「吃飽一點,你昨天都吐了,現在肯定很餓。」
又在提昨天的事情,陳識塞了一口麵包,不搭理他。
「等下我們一起去公司好嗎?」
陳識腮幫子鼓鼓的,說話也含糊著,他語氣不太好,反問道:「我穿成這樣怎麼去公司?」
「我讓方庭宇給你送衣服了。」
「不用,我先回趟家,到時候坐地鐵去。」
「我送你。」陸執與堅持道。
陳識眉頭微皺,不太喜歡他這樣自作主張的死纏爛打的行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