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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識能感覺到陸執與對蔣琛舟莫名的勝負欲,但他不知緣由,也懶得深究。
「能騎快點嗎?」
「你都還不會走,就想著跑了?」
陸執與把韁繩遞到陳識手裡,叮囑道:「你慢慢騎,不要著急。」
陳識騎馬很穩當,沒什麼衝勁,更多時候是拉著韁繩,慢悠悠地在草場晃悠著。
不遠處的領導們已經推來了香檳,圍在一堆聊天喝酒,陸執與不在,方庭宇自然就成了中心人物,只是那些視線頻頻投來,這讓陳識有些不太自在。
「你不用過去嗎?」
「不去,沒意思。」陸執與拽起繩子,調轉馬頭,雙腿用力夾緊了馬腹,騎著馬朝另外一個方向騎去。
「跟我在這裡消磨時間也挺沒意思的。」陳識出聲提醒道。
「誰說的?」陸執與加大了腳下的勁,馬開始小跑起來,帶著上面的人都顛個不停。
陳識緊張地攥緊了手裡的繩子,他被陸執與用抱在懷裡的姿勢鎖在馬的身上,整個人都不受控制地隨著駿馬奔跑的動作而顛動起來。
「這是去哪啊?」
「離他們遠點。」
隨著奔跑的速度越來越快,陸執與的聲音也被和在了風裡聽不真切,陳識只感覺兩條有力的臂膀將自己穩穩托住,後背頻頻砸向陸執與結實的胸膛,這樣親密的姿勢不一會就讓他面紅耳赤。
陸執與找了棵草場邊的大樹旁停下,他率先下馬,然後伸手去接陳識。
陳識小心翼翼把手遞給他,陸執與便穩穩托住他,把人從馬上扶了下來。
「你好像公主。」
「你總是打趣我。」陳識皺眉嗔他。
陸執與眼底笑意不減,盯著他看:「你臉皮很薄,臉特別容易紅。」
「很少有人跟你一樣對我說這種話,很奇怪。」
「很奇怪?我才覺得奇怪。」
馬被隨意安置到旁邊,陸執與倚著樹,盯著面前的人看。
陳識不解:「什麼?」
「沒什麼。」他慢悠悠坐下,拍了拍旁邊的位置,「過來坐會。」
陳識乖乖跟過去坐下,他遠遠瞥了眼正在社交的中心圈,略有些不解地問道:「陸總,我感覺你對這次合作很有信心啊。」
「你是想說我不怎麼上心吧?」
陳識短促地笑了一下。
「專業的人這麼多,他們負責出力,我負責出錢就行。」
他抱著膝坐在樹邊,緊實的棕色馬甲其實穿起來舒適度很低,肯定不是陳識愛穿的風格,但他還是因為陸執與隨口的一句話,乖乖穿上這身衣服。
「你總是不跟他們一塊社交,張總想奉承你都找不到機會。」
陸執與沒忍住笑,他的手指屈起,輕輕扣在陳識額頭。
「所以他們就派你來奉承我是吧?」
提到這個,陳識還有點不好意思。
「但我不太會說那些話。」
「哪些話?」
「就是哄你開心的那些。」
「這還不簡單?」陸執與抬了抬下巴,「你誇誇我。」
要讓陳識夸陸執與,他真能找到好幾個優點,長得帥,家世好,性格開朗隨和,出手闊綽,但要給他這樣突然明擺著的命題,陳識一時間有點難為情,不知道該從哪裡開口。
「陳識,有沒有說過你的眼睛很漂亮啊?」
陳識錯愕:「啊?」
陸執與的手指落在他眼皮上,惹得陳識飛速眨著眼睛閃躲。
「鼻子也很挺翹。」
手指順著滑到鼻尖,緊接著是嘴唇。
「嘴巴形狀很漂亮,很適合接吻。」
陳識臉頰倏地爆紅,他緊張地攥住了手邊的草尖兒,被陸執與兩句話就撩得無措臉紅的樣子一覽無遺。
「像這樣認真夸的話,我肯定會很開心的。」
陸執與點到為止,像是攪了一池春水後,又泰然地收回手指,眸子緊緊盯著陳識。
「是不是該走了?我看他們都沒動靜了,應該是結束了吧——」
「陳識,你溜哪裡去?」
陸執與伸手將他拖住,用力把人往自己身上拽,陳識步子踉踉蹌蹌,被拽下之後脫了力,以半跪的動作跌倒在陸執與身上。
「今天不把我好好夸一頓,我不會放你走的。」
陳識窘迫極了:「陸總,你就放過我吧。」
「不能,你對我越來越敷衍了。」
「沒有的事。」
陸執與輕輕哼了一聲,眉梢卻還殘存著喜意,一看就是沒有真動怒。
「陸總,張總說喊您一塊去喝酒!」不知道什麼時候走過來的助理遠遠看向樹下的兩人,大聲嚷道。
陸執與被擾了清靜,只得抬了個手應下:「知道了。」
而一旁的陳識這會已經站了起來,順帶理了理身上的雜草,剛剛那副緊張可憐的樣子已經不見了蹤影。
陸執與忽然覺得索然無味,隨手拍了拍身上的雜草後,拔腿朝人群走去。
晚上的席上又不免有應酬,只是張總找的昂貴白酒實在不合陸執與的胃口,他沒喝兩口,只在專心吃菜。
旁邊的陳識也吃得挺認真的,陸執與覺著好笑,桌上的他們公司的人要麼是在敬張總的酒,要麼是想盡辦法勸自己一起喝一杯,也就只有陳識一個人,躲酒躲得比自己還徹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