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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執與呼吸急促,他無法反駁。
指尖的溫度越來越高,攥在手裡的手腕沒有掙扎的動作,可面前的人絕不會再順從一下。
陸執與聲音嘶啞,胃裡鑽來的疼痛抵不過心臟在此刻所經受的折磨,提起氣呼吸一瞬都疼痛至極。
「我不想傷害你。」
「你是不想傷害我,可是你做的一切都是在傷害我。」陳識感覺自己從來沒有如此冷靜過,「就好像你非要攥著我,我疼得要命,你卻只顧著自己,從來不會考慮我。」
陸執與動作一頓,被陳識掙扎開動作。
他緩緩舉起自己別攥出幾道血印的手腕,灼灼的黑眸盯著陸執與,一字一句道:「陸執與,你到現在都沒有學會尊重我。」
陸執與怔愣在原地,喉間霎時湧起一陣鐵鏽味兒,沖得他鼻子發酸。像是被判了死刑,他僵站住,眼睛血紅,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哪遇到過這樣壯烈的分手,陳識眼睛也忍不住發熱充血,他狠狠閉上眼,啞聲問道:「你真的不能放過我嗎?就當也放過你自己。」
陸執與被丟在原地,他無助地盯著陳識離開的背影。
放過他?那就永遠都無法放過自己了。
陸堯趕到醫院的時候,病房裡空無一人,他氣得不行,喊人馬上調監控找人。
最後是在樓下的花園裡找到的,陸執與一個人坐在長椅上,單薄的病號服套在身上起不到什麼取暖的作用,他凍得嘴唇發白,目光無神。
陸堯忙脫了件外套罩到陸執與肩頭,皺眉問道:「你到底是怎麼回事?把自己搞得這麼狼狽。」
陸執與僵硬地扭頭看向他,聲音止不住發抖。
「哥……」
陸堯把他抱緊懷裡,忍不住嘆氣。
父母離世前,陸執與還是有點弟弟的樣子,是個小黏人精,也很會在長輩們面前撒嬌,家裡任誰見了都喜歡得緊,自然也被寵得無法無天。
長大後,家裡長輩總是將他和陸執與放在一塊比較,一個沉穩大氣,一個紈絝不羈,也免去了很多競爭。再到後來,父母出事離開,本就因為長大而疏離淡漠的親情更是脆弱,兄弟倆隔了好多肚皮,想說的話根本傳不到對方耳朵里。
陸執與大學畢業後要自己創業,向來花天酒地的他沒少受老爺子詬病,外頭猜測四起,都說陸執與扮豬吃老虎,其實藏了不少手段。
陸堯比誰都了解自己這個親弟弟,他無所謂被誤解,也懶得解釋,只顧享樂,肆意自由,有追求有魄力,是一頂一優秀的人。
應該是看多了陸執與意氣風發的模樣,好久不見他這樣脆弱無助,陸堯的惻隱之心發作,輕輕拍著陸執與的後背,安慰道:「捨不得就繼續追,太難過了就早點放棄,別忘了你享樂第一的人生準則。」
第91章 「他不會再打擾你了。」
陳識的辭職信再一次遞了上來,他把自己的東西清理好,抱著箱子準備離開公司。
李良白急匆匆趕過來詢問情況。
「陳哥,你要走了嗎?」
陳識點頭:「不想幹了。」
「你和肖滿……」李良白欲言又止的。
「他昨天出院了,鬧出這事實在對不住他,要是有什麼需要你讓他直接跟我說,不用不好意思。」
李良白猶豫道:「那你們沒可能了嗎?」
陳識搖頭。
本來也就還是在發展中,他身邊的陸執與尚未解決,貿然和誰在一起,是個不太理智的行為。
「公司里傳蔣總也要走了。」
陳識動作一頓。
「他也要走?」
「好像是跳槽去上海那邊的公司。」
「沒聽他跟我說過。」
李良白已經跟著陳識走到了公司樓下,他表情有些不舍。
「陳哥……」
陳識費勁騰出一隻手拍了拍李良白的肩,安撫道:「你好好干。」
陳識碰到在樓下等待的蔣琛舟並不驚訝,他靠在車邊,看到陳識端著紙箱子從車上下來,便迎了上去。
「小識。」
饒是公司里的風言風語已經把蔣琛舟講得一敗塗地,他也沒有露出絲毫的狼狽,依舊是西裝革履,沉穩冷靜。
「你也辭職了。」
陳識定在他面前,箱子裡的東西整齊放著,一些桌面上的零碎小玩意兒擺在外頭。
「這是畢業的時候我們在學校文創店買的,你居然還留著。」蔣琛舟把那枚金屬書籤給拿了起來,它被保存地還算完整,只有幾道被磕出來的小瑕疵,上面印著的校徽還很完整。
陳識不吭聲,蔣琛舟便自顧自開始回憶起來。
「還記得嗎?那裡有一款包還印了我們實驗小組的名字,雖然銷量低得有點丟人。」
陳識看著他,神色未變。
「我都還記得。」
可他眉眼間的疏離讓蔣琛舟感覺不到絲毫擁有共同記憶的溫情,他實在是被牽絆住了太多時日,站在面前的陳識都多了幾分陌生的感覺。
「你瘦了好多。」
陳識把紙箱放到蔣琛舟車上,然後從他手裡把書籤給抽了回來。
「小識,我下周去上海,我之前認識的一個客戶引薦我去一家還不錯的公司當副總監。」
「挺好的。」陳識淡聲說。
「你要和我一起去嗎?」蔣琛舟問完,緊接著又動作有些急切地抓住了陳識的手腕,「我帶你一起去好嗎?我們去一個新城市,把之前的事情都忘記,重新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