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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識把被褥鋪在沙發上,他傾身去整理沙發上的被子角,隨著抬手的動作露出一截白皙的腰,他不愛運動,腰腹的肉看起來白嫩軟糯,手感很是不錯的樣子。
「我再考慮考慮吧,買房子不是小事。」
「也是,你要是手頭周轉不開,跟我說就行。」
「怎麼會周轉不開啊,我又沒什麼用錢的地方,無非就是給我媽打點生活費,然後養養貓,談——」
陳識愣住,他談戀愛好像壓根不用花什麼錢。
「談什麼?」
「沒什麼,你要洗澡嗎?我房間那個浴室可以用,我困死了,你自便吧。」他說完,扯過整理好的被子,往腦袋上一罩,繼續睡覺。
蔣琛舟放輕了動作,踩到門口把燈給滅了,然後輕手輕腳進了陳識的房間裡,簡單洗漱了一下。出來時,陳識已經睡熟了,被子掉下來大半,松垮的睡衣敞開著,他撇著頭,小巧的下巴卡在靠枕里,臉頰印出一道淡淡的粉色。
把人打橫抱起,陳識睡得熟,一直被抱到房間裡,放回床上都沒個反應。
蔣琛舟把被子扯過來蓋在他身上,然後踩著陳識給他拿的拖鞋去了客廳,擠在陳識剛剛睡的,已經留下淡淡馨香的小沙發里。
從一個白天飛到另一個白天,下飛機的時候陸執與顯然有些暴躁,他甩關上車門,快速念出陳識家的地址。
前頭的司機跟跟著陸執與回來的助理對視一眼。
這氣勢,怎麼跟要去捉姦似的。
奸沒捉到,因為蔣琛舟已經走了,陳識則隨便應付了點午餐,點了杯咖啡坐到小陽台上看番,好不愜意。
門外傳來的敲門聲帶著重重的怒氣,陳識疑惑地探頭望去,然後快速地小跑到門口開門。
「你怎麼——」
驚喜的笑在陸執與動作粗魯地一把推開家門口有些僵硬,陳識清了清嗓子,問:「他人呢?」
陳識被嚇到:「啊?」
陸執與居高臨下地看著他,問道:「蔣琛舟呢?」
「他起床就回家了。」
「你還真讓他住在這裡?」陸執與咬牙道,他的視線落在那雙擺在外面的鞋子上,臉色更是難看,「你還讓他穿我的鞋子?」
陳識哪見過陸執與發這種脾氣的樣子,整個人都有點蒙,呆呆道:「這本來就是準備給客人的鞋子啊……」
胡亂在身體裡竄的怒氣讓陸執與逐漸沒了理智,特別是清楚知道對方對陳識那點子心思之後,面對蔣琛舟的挑釁,他沒辦法不在意。
「我不是讓你離他遠點嗎?」
雖然知道陸執與是在吃醋,但陳識還是沒法對他這樣熱烈的情緒感到認同,而是費解地皺緊了眉,說:「陸執與,他是我很多年的好朋友。」
這話一出,讓屋內氣氛瞬間變得有些尷尬,陸執與冷硬的表情尚未收斂,但他眼底的烏青和疲憊也盡顯,這讓陳識有點心疼,他踮起腳,用手掌心貼了貼陸執與的臉頰。
「你是不是最近事情太多,累到了,神經有點緊繃?」
台階已經被遞到腳下了,陸執與這是走也得走,不走也得走。
他抓住陳識的手,湊到唇邊輕輕吻了吻,低聲道:「我只是不想其他男人靠你太近。」
陳識自然知道,他輕笑著安撫道:「大部分男人都是異性戀,這有什麼好吃醋的。」
「萬一人家把自己性取向裝起來了呢?」
「那也不可能是阿舟啊,我都認識他多久了,而且阿舟現在不是在和張小姐發展嘛。」
被捏住手,拉到沙發上坐著,陳識乖乖地湊了過來哄他,掌心落著一下又一下的輕揉。
「沒見你發過這麼大脾氣,真嚇人。」
陸執與捏了捏眉心,鼻翼間是屬於陳識的氣味,混雜著醇香的咖啡,剛剛陳識湊近說話時他就聞到了咖啡的香味,還有甜膩的草莓果醬的氣味,應該是搭配咖啡一起的下午茶。
莫名的,陸執與一身的戾氣逐漸被撫平了些。
「在飛機上一秒鐘都沒睡著。」
「吃東西了嗎?我煮了點粥,還剩好多,要不要喝點?」
陸執與驚訝挑眉。
「你還會煮粥啊。」
「一個人住,會點廚藝很正常吧。」陳識起身去給他盛粥。
陸執與靠在沙發上,饅頭試探性地左右環顧了好幾圈,最後才小心翼翼地跳到陸執與懷裡來。
陸執與想起昨天那張照片,有些不滿地戳了戳饅頭的腦袋。
「你個小沒良心的。」
饅頭無辜:「喵~」
等到陳識把粥端過來,陸執與已經靠著沙發睡著了,他懷裡的饅頭正在舔著自己的爪子,聽到動靜,猛地抬起頭,期盼地盯著自己的鏟屎官。
「別看了,不是給你吃的。」
陳識把饅頭給拎了下來,然後從臥室里翻出被子,輕輕蓋到了陸執與身上。
一覺醒來已經是下午六點多,天黑了一大片,沉沉地壓在城市上空,陸執與動了動酸痛的脖子,微弱的燈光從廚房透出,在地上倒映出一片燦然。
陸執與起身走了過去,陳識系了個圍裙,正拿著一個鍋鏟,如臨大敵地準備炒菜。
突然覆蓋到腰上的手嚇得陳識一抖,倒吸了一口氣,驚恐地扭頭看著陸執與。
「嚇死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