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提到小宇,陳識心裡的抗拒也少了幾分,跟這個弟弟雖然沒什麼相處的機會,但這小傢伙機靈可愛,陳識還是挺喜歡他的,他換個個更舒服的姿勢躺著,回答說:「知道了。」
陳識出院這天,連張婉寧都來了,蔣琛舟跟她一塊撲了個空,張婉寧倒是沒太在意:「早就走了,應該有人接吧。」
蔣琛舟臉色難看,這段時間他在公司忙個不停,而向來撒手不管的陸執與倒是很閒,天天在醫院呆著,今早陳識出院,估計也是陸執與接走的。
而陳識此時已經泡在陸執與新買的大浴缸里,舒服地發出喟嘆。
「你小心點,傷口別沾到水了。」
陳識的臉頰被騰騰的熱氣熏得發紅,他趴在浴缸邊緣,含著笑意的眸子落在陸執與身上。
「我好早就想洗澡了,護士一直不讓,每天擦擦哪能舒服,還是泡個澡痛快。」
陸執與瞥了他白嫩的肩膀一眼,除了那處礙眼的繃帶,其餘地方簡直是讓他胃口大開的漂亮前菜,只是這幾天前菜還不能動筷子。
「也不能泡太久了,洗完了沒有?我抱你出去。」
這浴缸還是新裝的,陸執與知道陳識在醫院憋壞了,淋浴容易碰到傷口,乾脆讓人在浴室裝了個浴缸,只是這浴室不夠大,他又打通了半邊牆,找人改造了一下房子的布局,還花了點心思。
但都是方庭宇在花心思,他主要負責花錢。
濕漉漉的人看起來心情很是不錯,撲騰著自己的腿,健康的手臂攀在陸執與身上,鼻翼間是他身上的陣陣幽香。
陸執與把人放到床上,傾身覆上去咬住陳識的唇,用力地跟他接吻。
今天出院前,陸執與問了醫生能不能有房事的時候,他還怕醫生誤解,解釋了一句陳識只需要躺在下面,陳識都快要鑽到地洞裡,整個人窘迫到極點。
醫生的回答是這兩天還是克制比較好。
「饒你兩天。」
陳識被親得眼尾泛紅,呼吸不穩。
「我過兩天要回老家去了。」
陸執與:「?」
「馬上要過年了,再不回去就趕不上除夕了。」
天確實是越來越冷了,北京也已經下了好幾場雪,只是在這樣熱鬧的城市裡很難察覺到年味。
而已經在國外住了這麼多年的陸執與對春節也沒什麼很大的感觸,他問:「你要回哪兒?」
「杭州的一個小城,我媽媽在那裡。」
臨近年關,一票難求,陳識找了好幾個渠道都沒買到票,他焦慮的同時也逐漸生出些破罐子破摔的想法來,反正家裡少他一個不少,甚至還更融洽,省得大家都要裝出一副關係很好的樣子。
更何況他媽媽到現在為止都還沒有打消要給他相親的念頭。
想是這麼想著,一年都接不到幾個的電話到了這個時候格外殷勤,一個勁催促陳識趕緊回去,要是以沒買到票為理由推辭,又會迎來一波話術相同的訓斥。
察覺到陳識的出神,蔣琛舟輕輕敲了敲他的桌子,問:「怎麼了?傷口又疼了?」
「沒有,我在想怎麼才能買到一張高鐵票。」
蔣琛舟疑惑:「你還沒買到票啊?這離過年也沒幾天了。」
「沒買到,也不想買。」
「我問問婉寧的表哥吧,他是鐵路局的,應該可以把你安排上車,但是估計會沒座位。」
陳識一想到回家這事兒就高興不起來,他頹喪地趴到桌子上,說:「也行,能回去就行。」
「饅頭呢?沒地方放的話,我替你養半個月。」
「阿姨不是對貓毛過敏嗎?」陳識問。
蔣琛舟頓了一下,說:「我今年在她家過年。」
陳識哦了一聲,他努力忽略掉空氣里的尷尬氛圍,揮手道:「沒事兒,我存到寵物醫院去就行,省得麻煩你們。」
讓蔣琛舟幫忙的事沒敢跟陸執與說,馬上也要分開一段時間,陸執與挺粘人的,好不容易捱到不需要克制的時間,陸執與自然不會再好心放過他。
這公寓也才住了兩個多月,陳識很多地方都不太熟悉,每次被陸執與摸著黑拽到新的地方,擺出新的姿勢的時候,陳識腦子裡都有點轉不過來。
「那你什麼時候回來?」
每每這個時候,陸執與的聲音就會變得比平時要沙啞很多,透出一股濃郁的性感來。
陳識已經神智不清,哪裡還有精力回答他的話,陸執與也就自顧自親了上去,邊用力邊討個說法。
「早點回來,別讓我等太久。」
陳識只能胡亂點頭。
折騰到半夜的結果就是,陳識錯過了今天最後一班高鐵。
-陳識,你到高鐵站了嗎?
-高鐵要開了
-他們那邊說沒看到你人
-你還回去嗎?
-陳識?
手機屏幕上十多個未接來電和消息提醒讓陳識腦袋瞬間發蒙,身後饜足的陸執與摸著他的腰貼了上來,啞聲問:「不是喊累?你才睡了兩個多小時,再睡會。」
陳識深吸了一口氣,說:「陸執與,完蛋了,我回不去了。」
陸執與皺眉:「什麼意思?」
半小時後,罪魁禍首看著陳識被電話里的媽媽劈頭蓋臉罵了一頓,翹著蓬鬆的黑髮,跟只喪氣小狗似的,他肩上還留著自己剛剛使壞用力咬出來的齒痕,另一邊還沒好透,陸執與不敢動,唇齒也就都落在這一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