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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我也不要。」
陸執與這下又拿他沒辦法,只好放軟了語氣,問:「你又拉黑我了,你怎樣才肯把我從黑名單里放出來啊?」
這樣祈求的語氣,哪是陸執與常說的,不自覺在陳識面前轉換成下位者,總是想露出一點苦澀和委屈,讓陳識心軟軟。
陳識抿了一下唇,說出自己拉黑陸執與的原因:「你總是騷擾我。」
「我以後少給你發點消息,行嗎?」
他那雙會愛人的眼在流露深情的時刻簡直是一枚無法躲避的殺手鐧,見慣了陸執與在各個場合被捧著迎著,也見慣了他風光霽月的矜貴姿態,這樣示弱的哀求,陳識不曾見過幾次。
要是換做曾經的陳識,幾乎會瞬間心軟,什麼過分的要求都直接答應了。
可他已經不是那個陳識了。
他已經抽絲剝繭地將自己心臟里入侵的私情啊愛啊就著血淋淋的液體給生生扯了出來。
「我覺得還是算了。」
陸執與呼吸微滯,睫毛輕顫著,掩蓋不住眸里的受傷。
陳識心臟驟疼,他惱於自己還是會被陸執與牽著情緒走,又後知後覺想起以前的陸執與也是如此會用深情的表演拿捏自己的,一時憤怒湧上大腦,直接出聲問道:「別在我面前裝可憐了好嗎?」
陸執與錯愕:「我沒裝……」
碾碎一個天之驕子的驕傲不可能依仗某一次的拒絕,而且這無數次的拒絕,以及一次比一次不留情面的話。
「你現在很像表演愛我表演太多次了,自己都入戲了,所以在我要跟你分開的時候,你就沒辦法放手。」
「陸執與,我已經不想再當你的觀眾了。」
第84章 「陸執與!你別發瘋!」
陸執與朋友不少,喊了幾個出來陪自己喝酒,結果沒過多久,整個包廂里都塞滿了人,熙熙攘攘的,包廂里混雜著煙味酒味香水味,吵得他腦瓜子疼。
陸執與自己組的局,結果自己被吵到外頭去透氣。
周硯出去上個洗手間,遠遠便瞥見小陽台處陸執與落寞抽菸的背影。
「你今晚開的酒都這麼貴,自己一口不喝,還說讓我們陪你喝酒呢。」
陸執與沒回頭,輕輕踢了踢腳邊的瓶子,說:「喝了。」
已經有四五個菸頭落在酒瓶邊,陸執與指尖這根也已經在氤氳的煙霧中燃到盡頭,他又熟練地打開盒子,發現已經空了。
「你帶了煙嗎?」
周硯攤手道:「我不抽菸,抽菸容易早死。」
陸執與眼底泛了點烏青,整張臉落在陰影里,輪廓分明,眉眼深邃,下巴冒出的那點胡茬並不影響他的帥氣,甚至還因為這股頹喪氣兒顯得更為憂鬱俊朗。
「心情不好啊,讓我猜猜,是不是跟那個貓主人有關。」
陸執與瞥了他一眼:「你又不是不知道他叫什麼。」
沉默了一會,陸執與又問他:「很明顯嗎?」
周硯遞了個再明顯不過了的眼神給他。
「不過人家估計不稀罕你這口了,他看著好說話,但其實很有自己的主見,我以後可不敢讓你接走他的貓了。」周硯眨了眨眼,費解道:「不過你不是挺能撩人的嗎,拿出點魅力來啊。」
陸執與心裡湧起一陣無力,他止不住嘆氣:「你都說了他很有自己的主見,幫忙接貓送貓不行,送花送東西不行,約他出去吃飯也不行,轉帳給錢更不行,那我還能怎麼辦?」
「真是沒想到,還有你都拿捏不住的人。」
周硯跟陸執與也認識這麼多年了,從沒和他身邊哪個情人熟識過,也從來也沒有見過陸執與沉溺在某一個人身上,露出這樣落寞的神情。
「不過我挺好奇的,你念念不忘的,到底是因為他這個人,還是因為他現在對你愛答不理的態度,搞得你征服欲很旺盛啊。」
陸執與提上一口氣,眉頭緊皺著。周硯這麼說,陳識也是這麼說,就好像他最近的心碎和難過都是一場荒誕的鬧劇。他不是傻子,失去陳識的瞬間無法抑制的慌亂幾乎要將他淹沒,不能因為他從來沒有體驗過,就武斷地認為他不清楚這種滋味是因為什麼。
「你們為什麼一個個都要問這種問題。」陸執與止不住升起焦躁,將他渾身上下都燙得微微發麻,「我很喜歡他,非常喜歡。」
周硯愣了一下,追問道:「那之後呢?你們又不能結婚,談到最後呢?」
「最後?」尼古丁已經將陸執與眸里暈開的那些酒意驅散,他眸色逐漸清明,「那我也要他。」
周硯被陸執與的回答驚到,他鬆了松身體,靠著牆,搖頭道:「那你任重而道遠啊,我能看出來,他對你挺抗拒的。」
陸執與雖然尚未理清思緒,但好歹堅定了想法,這場酒也不是全無收穫,他一掃身上的陰鬱氛圍,說:「沒關係,我會拿出比上次多十倍的誠意讓他看到。」
「上次?你被甩了不止一次啊?」周硯震驚叫道。
陸執與遞給他一個冷淡的眼神。
「你能不能閉嘴?」
陳識最近在忙陳母手術的事,如果手術能順利的話,她再住半個月左右就可以回家去修養,繼父的意思是,不需要在北京住院了,回去也是一樣的。
手術難度不算大,只是很難排到,陳識忙前忙後,也只排到了下個月月底的號,乳腺癌手術,到底還是越早做越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