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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要是這次能順利度過難關,健康活下來,我不會再讓他打擾你了。」
陳識還是沒有回應陸堯的任何一句話,他盯著病床上奄奄一息的人看,呼吸逐漸輕緩。
陸執與昏迷了兩天,再次清醒。
所有的檢查結果都顯示正常,暫時脫離生命危險,讓所有人都鬆了一口氣。
方庭宇退到門外去給陳識打了個電話,再次進入病房的時候,聽到陸堯正在氣勢洶洶地指著陸執與的鼻子罵,陸執與不想反駁,也懶得狡辯,直接閉上眼睛不看他。
「多大年紀了?你還是十八歲嗎?為了點愛情要死要活的,你看看你現在都成了什麼樣子了,老爺子的私人飛機已經起飛了,你就等著他來揍你吧。」
陸執與睜眼,皺眉道:「哥,你好吵。」
周硯拿著病曆本進來,遞到陸堯手裡之後,看著病床上的陸執與搖了搖頭。
「你這水平也不行啊,以後還是別輕易去非正規的場地飆車了。」
「不是你帶我去的?」
「你帶他去的?」陸堯扭頭問周硯。
周硯趕忙道:「那也不是我讓他大晚上,烏漆嘛黑的時候跑去飆車啊。」
病房裡一陣嘈雜,陸執與只覺得腦袋都在痛,他想開口問陳識,又怕陸堯發瘋,逮到自己又是一頓奚落。
忽然,餘光瞥到病房外和醫生低聲交談的陳識,他穿著一件白色連帽衛衣,小小的腦袋被托在帽子裡,黑髮乖順地落在額頭,看起來特別乖巧。
陸執與眼睛都亮了。
陳識在下一秒推門進來,直接撞進陸執與的視線里。
「陳識——」
陳識快步走向病房,陸執與面露欣喜。
下一秒,面前的人高高抬起手,對準陸執與的臉用力地抽了一巴掌。
陸執與臉被抽到一側,陳識是用了狠勁的,響亮的聲音在病房裡響起,其他幾個人都嚇蒙了,錯愕地看著陳識。
陸堯沒忍住,準備向前去找陳識麻煩,方庭宇趕忙拉住他,小聲說:「剛剛問了醫生,說是脖子和腦袋都沒受什麼撞擊。」
方庭宇心裡也挺怵的,他沒想到陳識問這個是為了給陸執與來上一巴掌。
陸執與強忍著臉頰的痛意,扭頭,不可思議地看著陳識。
「陸執與,我還以為你真成熟了,不會隨隨便便在我面前發瘋。」陳識後槽牙咬得很緊,支撐著他這輩子為數不多的怒火時刻,「我沒想到你居然……」
他喉間一熱,有點說不下去。
陸執與只感覺自己臉火辣辣的,疼得厲害,一旁的周硯,陸堯他們幾個已經看呆了,餘光瞥了他們一眼後,最懂眼色的方庭宇趕忙拉著他們倆離開了病房。
清醒過後,護士把他的病床支起來了不少,陸執與用舌尖頂了頂腮幫,感覺到臉頰上一陣麻意,他輕輕皺眉,說:「是意外而已。」
喉間湧起一股酸澀,他咽了咽喉嚨,頂著好幾道指印的臉,顯得有些頹喪。
「當時超速了,根本踩停不下來。」
陳識撇開了頭,語氣壓得很是冷漠:「你最好不是真的想死。」
「我不想死,我要是死了,你不就被別人搶走了。」
「那你沒事跑去飆什麼車?」陳識皺眉,帶著怒意地瞪著他,「就因為我跟別人睡了?」
陸執與心臟一緊,臉色驟變。
陳識用力地吐出一口氣,他這幾天都被一些不好的預兆給重重壓住,躺在病床上毫無生機的陸執與讓人心慌不止,陳識越想越崩潰,總忍不住把所有原因歸結到自己身上,他實在沒辦法接受死亡這件事。
終於見到了活生生的陸執與,陳識說話的聲音都不住發抖。
「如果真是因為這點屁事你就去做蠢事,那我覺得你還不如死在這場車禍里。」
「陳識,你要罵我的話,自己別掉眼淚啊。」
陳識沒哭,眼睛紅了一片,看著更沒有威懾力了,他盯住陸執與,啞聲問:「你真的覺得我們還有繼續糾纏的必要嗎?」
陸執與輕輕笑開:「不死不休,我這次可沒死。」
陳識這巴掌來得很重,印子好幾天都沒散去,陸老頭子到的時候,看到他臉上的巴掌印,扭頭問陸堯。
「你打他了?」
陸堯:「啊?」
「你打他了,我打哪裡?」
「還有另一邊臉。」
陸執與:「……」
還是沒真打,畢竟在病床上躺著,腳上吊著繃帶,嘴唇蒼白的人讓人有些忍不住下手,陸老爺子說一不二,讓醫生安排陸執與上私人飛機,帶他回美國去治療。
陸執與怎麼都不肯,折騰得傷口又裂開,只得把他安置回vip病房,請了兩個護工專門照看。
周硯是最得閒的人,沒事就跑來醫院陪陪陸執與。
「把你的貓也帶來了,給你解解悶。」
陸執與勉強地擠出一個笑,說:「謝了。」
「這麼悶悶不樂,又是怎麼了?」周硯掃了病房一眼,「他很久沒來了?」
「再也沒來過。」陸執與沉聲道。
不來還不是最讓他焦急的,最讓他坐不住的是,陳識最近跑那個清吧的次數比之前要更頻繁了,陸執與是親眼見過陳識和那個男人親密接觸的,還見著他脖子上的草莓印了,現下被困在這個小小的病房裡,他簡直急的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