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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岑歲歲:期待jpg】
【薛墨:咱們不一定能去呢。】
【岑歲歲:別吧,高三就不能過元旦節了嗎?】
【段禾杋:應該是自願去,總有人想在教室里複習。】
【岑歲歲:自願去拿咱都去吧?】
【薛墨:可。】
【段禾杋:我沒問題。】
【許楒:點頭jpg】
【薛墨:你們英語作業寫完沒?給我抄下。】
【岑歲歲:我們群除了段禾杋,誰會寫嗎?】
【薛墨:打你jpg】
【薛墨:你既然知道我在問誰,你說什麼話。】
【岑歲歲:打你jpg】
【段禾杋:圖片】
【薛墨:謝謝哥】
【岑歲歲:謝謝哥】
過了一會,許楒發了個鞠躬的表情包。
最近臨近元旦,許楒因為每天跟段禾杋史無前例的互動和相處,心情極好,十二月的月考考的也很不錯,進步了將近二十多分,段禾杋帶他們三個復盤卷子的時候,許楒狀態也非常好。
段禾杋看過他們幾個人的卷子,他發現只要是自己划過的重點,許楒一分都不會丟。
「這題答的還挺好的,分基本上都拿到了。」段禾杋輕聲說。
許楒竊喜,他清了清嗓子,說:「你,你講的很詳細,比老師講的還好。」
「那你以後不懂的都來問我就行了。」
許楒一愣,吞吞吐吐說:「啊?我,你挺忙的吧,我不打擾你了。」
「沒關係。」
就算是段禾杋這麼說,除了幾個人湊在一起寫題刷卷子之外,許楒還是從沒主動去找段禾杋問過題。但他和岑歲歲薛墨倒相處的還可以,許楒本不是生性悲觀的小孩,他對交朋友這事心思淺,容易和大家一起樂呵呵,再加上岑歲歲和薛墨都愛開玩笑,有時候聊著聊著題就講小話去了。
「哎許楒,你這個解字怎麼寫的這麼丑啊。」
薛墨指了指她的卷子:「你的也沒有好到哪裡去吧。」
許楒抿唇,看向薛墨:「我們三非要在這裡五十步笑百步嗎?」
岑歲歲罵道:「薛墨這個才是真的難看,這筆畫跟趕著去投胎似的,小學生都比你寫得好。」
段禾杋適時打斷他們:「先寫完的就給我看,看看你們都會了沒有。」
這下三個人都老實安靜寫題了。
英語老師總是做一些討嫌的事情,今年結束的最後一天,還摟著一沓厚厚的試卷進了教室,惹得班上一陣哀嚎。
「幹什麼啊?還沒放假呢?不上課了?」她扶了扶自己的老式眼鏡,順手把卷子遞給課代表,讓她發下去,然後繼續說教,「一個個的別給我在這裡躁,不給我考完這張卷子,一個都別想去看元旦晚會。」
哀怨聲稍微小些了,都被隱隱壓在胸口。
許楒壓根沒心思寫卷子,晚上的元旦晚會還是讓人比較期待的,他隨便敷衍寫了幾個題,就趴在桌子上發呆起來,但是要是他知道看卷子的人是段禾杋,他絕對不會連自己的名字都是草草寫上。
「段哥去不了了呀,他被英語老師叫走了。」薛墨無奈說。
「我靠,他不會去看卷子了吧?快給他發消息幫我多打點分。」
薛墨嘖了一聲:「那咱們三先去?」
「應該不會看很久吧…」許楒瞥了一眼辦公室的方向,跟著嘈雜的人群往大禮堂走去,他一路心不在焉,跟在岑歲歲和薛墨身後。
「哎你們作文偏題沒?」
「沒有,我今天作文寫的很好。」
「許楒你呢?」
「啊?我,我沒寫。」
岑歲歲朝他伸出一隻手:「好巧,我也沒寫。」
許楒跟她虛虛握了握手,幾個人跟著班上的隊伍找到位置,入場都走了五六分鐘才坐下來,薛墨坐在中間,他把手機舉給他們兩個看。
「我靠段哥好慘,十二班的卷子也歸他看。」
「他是不是趕不過來了?」
「不知道。」
許楒微微斂眸,沒說話。
開場節目就是岑歲歲說的那個很辣的舞蹈,也是難為高二小學妹們大冬天穿著短裙在台上熱辣勁舞,就是動作都被凍的有些僵硬,許楒沒什麼心思看節目,他算了一下,看一張卷子兩分鐘,兩個班加起來塊一百個人,一晚上怎麼可能看的完,英語老師也真是有勞動力就一個勁用,都不考慮別人的感受。
許楒憤憤地想。
「許楒,你覺得呢?」
「啊?什麼東西?」
「你覺得台上哪個最好看?」
許楒癟了癟嘴:「都不好看。」
「你這眼還挺高啊。」
許楒倏地起身,說:「我不想看了,我想回教室。」
岑歲歲和薛墨都被嚇了一跳:「啊?你回教室幹嘛?」
「我,我不太舒服,這裡太吵了。」許楒壓低聲音解釋道。
「你能自己走回去嗎?」薛墨問。
「可以,你們先看著,有事微信聯繫。」
許楒夾緊羽絨服,把禮堂側門打開一條縫隙,然後鑽了出去。
他先是快步走,後面就小步子開始奔跑起來,冰涼的風颯颯吹在耳畔,把溫熱的肉吹得生疼。但許楒心臟此刻正滾燙沸騰,縱使風冰涼刺骨,從大禮堂路過食堂、操場、高二教學樓,這一路上安靜極了,校園裡難得這麼空曠,只有許楒呼哧的呼吸聲和鞋底撞擊冰涼地面的聲音,他一下沒頓,義無反顧往段禾杋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