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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突厥男子皺了皺眉,「阿塔別克貴人為何要殺了此人?」
民夫低聲答道,「昨夜此子在花船上與阿塔別克貴人爭搶美姬,出言狂妄,今晨又偷聽了阿塔別克貴人和梅錄貴人的談話,該當砍了他的手腳,割掉他的舌頭,剜了耳朵和眼睛!」
突厥男子冷著臉,「這都什麼時候了,還為了女人爭風吃醋!後日就要做那件大事,長安的葉護為此甘願以身犯險,如若此時得罪了黨仁弘,導致行蹤敗露,那他們就是草原的罪人!」
民夫眼神冰寒地看著突厥男子,「霍爾多!你只是一個狼衛,在貴人們需要的時候露出你的爪牙即可,其他的事情不是你能多嘴議論的!」
霍爾多悶悶地哼了一聲,沒有再多說什麼。
「你動手的時候在這院門口放上一隻白色的燈籠,阿塔別克貴人要親自過來欣賞這人慘死的情景……」民夫扔下一句,正要轉身離開,忽地扭頭看向霍爾多來時的那一邊,眯著眼睛道,「霍爾多,你太大意了,身後跟著獵犬都不知道!」
霍爾多瞥了一下巷子拐角陰影處,聲音低沉道,「特格兒在後面,我們知道有人跟蹤,她不是什麼獵犬,只是一個迷路的小鹿,特格兒會處理的!」
民夫雙眼一眯,嘴角微微上翹,「哦?特格兒這麼勤快,該是一個女人吧!」
霍爾多點點頭,「雖然她穿著男子的服裝,但身上的香味騙不了草原上的狼!」
民夫伸出舌頭舔了舔嘴唇,忽然迴轉身子,似乎又不著急離去了,笑著說道,「霍爾多,有好東西應該與朋友分享,吃獨食的狼早晚會餓死在荒野!」
霍爾多面色一沉,轉身扛起麻袋,抬腿邁進殘破宅院內,寒聲說著,「隨便你和特格兒怎麼玩,我不參與……麻里袞,但是有一句醜話,我要說在前頭,如果你們搞出什麼大亂子,我會先殺了你們,然後一個人回長安向可汗請罪!」
麻里袞癟了癟嘴,「一個穿著男子服裝的女人多半也不是什麼大戶人家,玩死了扔大江里便是,我們在長安之時,顧忌唐人的皇帝,一直忍著憋著,到了這偏遠之地,自該好好放縱一下……等到葉護貴人做成了那件大事,全天下的唐人女子都會求著讓我們玩弄,誰會在意今日這個穿著男子服裝的女人!」
躲在巷子拐角陰影處的高陽聽了這話,頓時大驚,一轉身,便瞧見一個長者蒜頭鼻的突厥人獰笑著朝自己走來,不由地縮著脖子後退,面色蒼白道,「我警告你們,別亂來啊,不然……」
麻里袞突地出現在高陽身後,冷笑一聲,「不然怎樣?」
高陽嚇了一跳,慌忙閃到牆邊,右手悄悄摸向藏在腰間的匕首,厲聲道,「滾開!不然我就宰了你們!」
最後一個字落下時,她猛然抽出匕首,奮力扎向距離自己最近的麻里袞。
然而匕首剛亮出來,便被橫跨過來的特格兒反手奪走,連在空中劃出一個完美的弧形都做不到。
特格兒掂了掂匕首,贊了兩句,隨即將之插在腰間,慢慢逼近呆愣著的高陽,嘴角掛著殘忍的笑意。
高陽退無可退,頓時慌了神,尖聲叫喊起來,「救命啊!張牧川!你死到哪裡去了……」
麻里袞見狀立刻伸手捂著了高陽的嘴巴,凶神惡煞道,「你別費勁了,此處極為偏僻,不會有人來救你的!你若是配合我們,把我和特格兒伺候得舒坦,我們還可留你一命,若是還這般大吼大叫沒有禮貌,那就不要怪我們粗魯了!」
高陽面色慘變,想要逃走,卻被特格兒抱住了雙腿,怎麼也無法掙脫,只能眼睜睜看著麻里袞和特格兒將自己抬進那間殘破宅院,絕望地看著那扇木門緩緩關閉……
突然,一隻手按在了門邊,阻擋了木門的閉合。
張牧川跨進了這間殘破的宅院,一手按在橫刀的刀把上,斜眼看向前堂,輕輕地挪動腳步,警惕著四周。
剛剛將高陽捆綁好的特格兒正準備脫了褲子,卻被麻里袞拉了起來,頓時有些火大,目露凶光地吐出兩個字,「我先!」
麻里袞搖了搖頭,抽抽鼻子道,「有酒味從院子裡飄進來,情況不對勁!」
特格爾側耳聽了聽,面色陰沉地看著麻里袞,說道,「的確溜進來了一隻賊貓子……是不是你剛才過來的時候身後還跟著尾巴?」
麻里袞擰著兩道白眉,「不可能!我走的路線曲折繁複,若是跟的太遠,必然會跟丟,如若跟得太近,絕對會被我察覺!」
他看了看已被撕去一半衣衫高陽,忽地想起什麼,冷然道,「會不會是這女人的同伴,她方才曾呼喚過一個人名!」
特格爾伸出舌頭舔了舔高陽細嫩白皙的脖頸,嘿嘿笑著,「那便好辦了,我這就把她的同伴收拾了,然後當著那人的面兒幹了這女人,讓他們一起在痛苦中死去!」
麻里袞雖然襠部也支起了一頂小帳篷,但考慮的層面更深一些,搖了搖頭,「不要多事,那人能尋到此處,多少有些本領,說不定已經通知了其他夥伴,儘快殺了他和這女人……我去通知霍爾多帶上黨仁弘的兒子,趕緊重新換個地方,如此才最為穩妥!」
特格爾攔下想要走去後院的麻里袞,滿臉不悅道,「慌什麼!我先去看看到底是什麼情況再說,現在臨時轉換地方那多麻煩……如果那人沒有其他同伴,我們還是可以慢慢玩一玩這唐人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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