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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牧川呵呵一笑,「這個簡單,剛才我給假冒的那人餵了解毒丸,現在我又給他們其中一人塞了毒藥,如果是假冒的吃了毒藥,因為剛吞服了解藥,所以不會中毒,但如果是原先的那位水鬼先生,怕是短時間內就不能說話了!」
賊匪頭目摳了摳腦門,「這般說來,他們兩人之中只要誰能開口說話,誰就是假冒水鬼先生弟弟之人?」
白面書生登時跳了起來,張了張嘴,發現自己還能發聲,反駁道,「中毒解毒都需要時間,這怎麼能說得准……沒必要這麼麻煩,你們來摸一摸我的臉,真假一摸便知!」
賊匪頭目扭頭看了看張牧川,「他這是不是叫做欲蓋彌彰?我記得水鬼先生說過,他的毒都是即時發作的,你製作的毒藥想來也差不多吧?」
白面書生頓時呆住了,他的確這般吹噓過,當初為了表明自己有利用價值,曾刻意誇大了自己製作毒藥的能力。
張牧川也沒想到居然還有這一節,原本準備的手段都不需要了,立刻笑著點了點頭,「沒錯!這個就叫此地無銀三百兩……我製作的毒藥和解毒丸也都是即時的,不信的話,您可以親自試一試!」
賊匪頭目當然不會以身試毒,他大手一揮,立刻讓人將白面書生打暈了帶走,而後轉向張牧川,舔了舔嘴唇,「其實真真假假的,我根本不在乎,但看在你幫了我一把的份上,你自己挑個死法吧!」
張牧川看著張子胄和高陽上了小舟,長舒了一口氣,瞥了眼右側江岸,靦腆地笑了笑,「我可以選擇老死嗎?」
第六十一章
西風烈,寒江霜月好殺人。
沒有再多一句廢話,賊匪頭目不可能讓張牧川真的老死在這失落峽,更不可能任由對方離開,所以只得揮了揮手,讓身旁的匪眾一擁而上,不用講究什麼規矩。
一時間,張牧川的四周布滿了各種刀槍棍棒,斬腿的大刀,砸頭的銅錘,扎心的長矛,還有造型古怪的斧鉞鉤叉,分別朝著他身體各處招呼而去。
若是換作常人,怕是早已嚇破了膽,別說是抵抗,就連逃走的勇氣都生不出,但張牧川不一樣,他經歷過真正的戰場,也曾獨闖棚匪山寨,這等江湖廝殺在他眼裡只當是玩耍。
他輕巧地避開那些攻向自己身體要害的武器,猛然拔刀。
一聲慘叫驚起。
手拿大刀的那名山匪捂著臉,倒地翻滾。
沒有絲毫停歇,又一片飛紅揚起。
舉著銅錘的莽漢忽地膝蓋一軟,身子矮了半截,發出殺豬般的嚎叫,想要掙扎著站起,但雙腿就像沒了知覺般,再也使不出半分力氣。
緊握長矛的賊寇卻是非常安靜,他只是滿臉疑惑地低頭看著自己被扎透了的心口,不明白他的長矛是怎麼落到敵人手中的。
他們幾人倒下之後,慘叫聲還在繼續。
張牧川一步一殺,刀隨身轉,沒有半點花哨的動作,就像是砍柴劈木一般,只是每一刀的力道和落下的位置都極為精準,不曾浪費半分氣力。
然而有一點讓他很是意外,這裡的山匪與其他地方的賊寇似乎不同,在他砍殺這麼多人之後,那些賊匪依舊沒有退縮的意思,這很不符合常理。
人力終有盡時,張牧川身上漸漸也開始裂開了一道又一道的口子,已然分不清哪些是敵寇的鮮血,哪些是自己的。
賊匪頭目看著像雜草般倒在甲板上的匪眾,皺了皺眉,忽地抬起了右手。
咻!一道尖銳的破空聲驟然響起。
下一刻張牧川的肩膀上便多了枚細如髮絲的長針。
那長針通體發黑,顯然是淬了某種毒液。
張牧川想起矮個子賊偷和聽雨居劉富貴的死狀,扯下肩膀上的長針,冷著臉看向賊匪頭目右手衣袖裡的竹管,「袖裡針?這麼說來,殺死那賊偷和洛陽縣丞主僕的就是你?」
賊匪頭目哈哈大笑道,「沒錯!你現在知道你費盡心思在樓船上散播謠言是多麼可笑了吧?」
張牧川見這賊匪頭目承認得如此乾脆,總感覺哪裡有些不對勁,但又說不上來,歪了歪腦袋問道,「為什麼呢?他們發現了你的秘密?」
賊匪頭目輕輕哼了一聲,「知道太多的人都得死,你也不例外!」
他這話既像是在回答張牧川的問題,又像是還有別的意思,張牧川一時想不明白,也沒時間再細想這些,拖得越久,越是不利,遂橫刀身前,對那些有著多重影子的賊匪招了招手,平靜地吐出一句,「那便來試一試我的橫刀鋒利否!」
賊匪頭目鐵青著臉往地上啐了一口,摘下腰後的兩把鐵骨朵,帶著剩餘的山匪一窩蜂沖向張牧川。
便在這時,一葉小舟忽地從右側江岸駛來。
數支羽箭從舟上極速發出,眨眼便至古船甲板上。
噗噗噗!幾名賊匪應聲倒地。
賊匪頭目扭頭看向挺立小舟前端的那名白袍青年和黑衣女子,雙眼一眯,「射得准很了不起嗎?飛石拍杆伺候!」
話音剛落,賊匪們立刻將一塊塊大石頭放在舷牆下的工具機上面,然後幾人一隊合力拉動牛筋,拉至極限時突地一松。
幾塊大石頭瞬時飛出,在空中划過一彎弧線,撲通栽進小舟四周的江水之中。
小舟隨即搖搖晃晃,險些翻個底朝天。
立在小舟前端的薛禮和剛剛被救出的孫小娘慌忙蹲了下去,艱難地穩住身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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