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洪菁唰的一下,被威脅到要處,頓時臉色發白。
洪菁動了動唇,對著那張令她厭惡的臉。一句句道歉求饒、低三下四的話都說了出來。
賭徒的道歉懺悔一點都不可信。
密斯黃沒心情和洪菁周旋下去,提著手袋站了起來,經過洪菁的背後,她站在那裡,「我不想再在南市看見你了,滾出去,三天。」
洪菁抬起臉來,面前是滿桌凌亂的麻將,「那不在這裡,我要去哪……」
「你有問題?」
「沒有沒有,我走。」洪菁啜泣不已,暗自咬牙,憑什麼你能趕我走,趕我背井離鄉?
密斯黃看了一眼腕錶,挑著眉眼,「你別光答應我,屁股卻不動一下。你要是不走,事情就不是這麼簡單了。」
洪菁急急點頭,「好好好。」
「對了。」密斯黃伸手在麻將桌面上,然後鬆手,洪菁看著好多根閃著銀光的籌簽自由落體地掉在麻將桌面上。
密斯黃蠻不在乎地拍了拍手,整理了一下西裝外套,走之前留下最後一句話,「就當是路費。還有,我要是你這手牌技,我是不會出來丟人現眼的。」
王太太和許太太提著四杯星巴克回來的時候,只看見洪菁攥著一大把銀光閃閃的籌簽慌慌張張地從牌室里快步出來。
王太太拽住洪菁的小臂,「誒誒誒,密斯黃呢?」
洪菁像沒回答,匆匆忙忙把籌簽遞給前台的結算小姐。
王太太繼續誒誒誒地追問,洪菁煩了,「去你媽的密斯黃!你知道她是周太太嗎?」
王太太點頭,「知道啊。哎喲,這種人,要強得很,前面放個夫姓跟要她命一樣!」
前台小姐把結算後的錢用白紙條綁起來,遞了出來,「一共一萬六千塊,點一下。」
王太太拽洪菁的袖子拽得更凶,「誒誒誒,洪菁!密斯黃的籌簽怎麼在你這裡?密斯黃去哪了?」
洪菁把錢塞進手袋,把王太太的手一甩,一伸手把她推搡開,翻臉不認人,「我今天可被你害慘了,你知不知道!」
王太太看著洪菁奪門而去,在背後氣得直跺腳,「我怎麼害你了?你回來說清楚!」
洪菁回家後收拾了行李,急急忙忙和竺萱搬去了廣州。
竺萱報考的是廣州的師範英語專業,在洪菁死後,她為了多賺些錢,又搬回南市。
……
竺萱再見周重宴是在宴會後的第三天。
那天雨夜,雨下得很大,她在束南家給他補習後,他送她回家。
束南為了和竺萱多待一會,把車停在她的小區門口,撐著傘把她送到家門口。
雨夜的小區路上坑坑窪窪的,小區里路燈壞了很久,沒有光亮,穿著高跟鞋的竺萱走路走得小心,怕雨水濺到鞋子上,她走得慢,束南陪她慢慢走。
到了樓道門口,燈壞了,物業一直沒來修,又黑又暗的夜裡,竺萱讓束南不用送上樓,他紳士風度滿滿,「那我看你家亮燈後再走。」
竺萱正要跟束南說不用對她這麼好的,一束強烈刺眼的光突然從她的右側照了過來!
光束劃裂了黑夜,瞬間照亮空氣里垂直落下的道道雨絲。
竺萱和束南光束被射的猝不及防,睜不開眼,下意識用手擋著眼睛,隔著劇烈不斷的雨幕,竺萱勉強望過去,看見一輛蟄伏在黑暗裡的黑色轎車。
坐在車裡的不是別人,是周重宴,他一雙狹長的桃花眼此刻饒有興味地打量著她和束南,薄唇微勾,看不出在想什麼。
竺萱陡然生出一種被抓姦的感覺,因為周重宴散發的氣場就像個抓姦現場的妒夫。
束南正想抱怨誰這麼沒素質,大半夜開遠光,就看見駕駛座下來的高大男人,撐著黑傘步履沉穩地走到竺萱身旁,他的氣場強大,一手拽住她的手臂,「竺萱,我們聊聊。」
他的力氣大得竺萱倒抽一口氣,掙脫不開。
束南隔開正抓著竺萱的那隻爪子,他動了氣,「先生,先鬆手!你要做什麼?」
竺萱微微仰頭,看向陰鬱不定的周重宴,手被拽著的疼頓時變得微不足道了,她對束南寬慰地笑笑,「束南,你先回家吧……我和他有點事要說。」
這男人看起來不好惹,氣場冷冽得嚇人,束南怕竺萱吃虧,不想走。
竺萱對束南滿懷歉意地搖了搖頭,示意他不要再說,任周重宴把自己拽上樓。
竺萱家住七樓,頂樓,冬冷夏不涼,她貪圖房租便宜,方瑩寬慰她,都說七上八下,你這是要飛黃騰達呀萱妹。
到了家門口,竺萱拿鑰匙開門,把滑落的髮絲捋回耳後,她有點不好意思,對周重宴說,「家裡有點亂,你別介意。」
周重宴的眼神落在半彎腰開鎖的竺萱身上,因為她彎腰,黑色的窄裙貼緊她的臀,雙腿是薄薄的絲襪,高跟鞋勾勒出一雙又長又細的美腿,他的眸色暗了暗。
進了竺萱家的客廳,很是簡單,沒有多餘的東西,一套單薄得扔掉都沒人要的木頭沙發,一個小小的案台,擺著洪菁的遺照,客廳里連台電視都沒有。
周重宴看了一圈,看著早已習慣的竺萱,他的心尖莫名像被針扎一樣,浮上以為不會再有的心疼她的感覺。
竺萱注意到周重宴沒有坐下,他通身貴氣和簡陋的出租屋格格不入,她暗暗後悔,不該讓他上樓的,應該找個咖啡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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