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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重宴也是出了竺萱的樓道門才想起來,不知道她公司宿舍住的人來來往往,有沒有中藥煲,他先去附近的超市買了一個,出來的時候經過鞋店,他想起來竺萱那些高低不一,顏色種類各不相同的高跟鞋,又進去買了兩雙平底鞋。
哼,竺萱就是這樣貪靚。
重新回到七樓,她住的地方的門口,周重宴想敲門又停下來,腦海里閃過竺萱方才拒絕的神情,隔著門板,她現在在做什麼?他好想知道。
最後,周重宴怕打擾竺萱,靜靜地在門口放下東西。
……
過了一星期,竺萱的腳好得差不多,這周末去束南家給他補習,今天是考核中文俗語,竺萱最近收集了不少素材,這份試卷她準備了好久,只是束南答題時心不在焉。
竺萱問他怎麼了。
束南放下筆,直截了當,「你還愛著周重宴,為什麼不接受他?」
竺萱被打了個措手不及,「我們在考試呢,等補習結束後再說好不好?」
「不好!」束南根本靜不下來,「你愛他你就接受他啊,你難過他也難過,不然你就接受我!你都懂得我對你的意思的!」
竺萱把注意力拉回考核上,「天底下就剩你們兩個男人?我非得挑一個接受不可?」
束南望著她苦笑,「竺萱,現在就算有一百個男人給你挑,你愛的不還是周重宴?」
……
南市的盛夏七月簡直熱得渾身的脂肪都在滋啦滋啦得冒油,竺萱和周重宴的關係依舊不咸不淡。
空調持續運行的寫字樓里,竺萱把翻譯好的資料列印出來,林總從總公司過來,分公司的主管去迎接。
林總在會議室里,把竺萱叫了過來。
「小竺,你這周末有沒有空?」
竺萱想了想這周末的日期,心裡瞭然,「林總,你有什麼事嗎?」
「有個客戶在度假村,你這周末帶資料過去和他談談。」
竺萱不知道周重宴又玩什麼鬼把戲,答應下來,「好的。」
林總長呼一口氣,周重宴一直對竺萱有非分之想,心裡悵然,不能這麼欺負小姑娘可他又不能錯過這筆訂單,兩相糾結下,「我給你在度假村訂個房吧,讓小許陪你過去。有什麼事及時回房。」說完他又怕竺萱懷疑,編出一個蹩腳的理由,「哈哈,我怕你一個人住不慣怕黑。」
連怕黑這種理由都出來,看來林總真的很糾結啊。
竺萱知道林總所說的客戶是周重宴,這周末是這男人的生日。
周四的晚上,周重宴被密斯黃召了回家,他開車行經兩旁亮著霓虹燈的隨江路,輕車熟路地拐進隨江別墅區,路燈把高大的梧桐樹烘托出一片靜謐的綠意。
家裡的西圖瀾婭餐廳吊燈開著,照亮深色的紅木長桌,桌上擺放閃著銀光的餐具。他媽和他爸都在。
密斯黃剛上過精油護髮素一類的東西,毛巾裹著頭髮,等待吸收,歲月荏苒,她的臉還是小小的,沒化妝時略顯老態,卻精神昂揚,像個能隨時上場的女戰士。
第14章 我想心疼她
密斯黃吃著一小碗糙麥片,面前錯落有致地擺放著各色切成小塊的蔬菜瓜果,和他爸周明在那聊天。
周明在外應酬,吃過了,沒回房,坐在密斯黃旁邊和她聊天,看著她一點點地吃東西。
周重宴進西圖瀾婭餐廳的時候,密斯黃喲了一聲,「我們重宴還知道家門朝哪開,不容易。」
周重宴拉開椅子坐下,叫了一聲爸和一聲媽,「哥哥呢?」
周明笑,「你哥今晚有任務。」
密斯黃從周重宴撐著西裝的臂膀望過去,他的下頜線條收緊,像是瘦了一些,「你吃沒吃飯?我讓余姨給你端碗湯。」
周重宴今晚沒吃飯,密斯黃讓余姨做晚餐,讓她把原先給她保溫的枸杞老雞湯先盛出來給他吃。
湯盅里微黃的湯汁上浮著圈圈黃圓的雞油,飄著一顆顆紅彤彤的枸杞,周重宴不緊不慢地喝了幾口,聽見密斯黃問他,「我我今天叫你回來,就是想問你,你又和竺萱在一起了?我給你介紹的費家小姐,你說分手就分手?」
周重宴搖頭,把玩著湯勺,「我還在追竺萱,我想和她在一起。」
密斯黃說,「誰都行,就是竺萱不行。」
周重宴和密斯黃解釋,「那一百萬是竺萱的媽媽欠了賭債,她沒辦法才這樣。」
「我當然知道,可就是不行!」
「為什麼不行?」
密斯黃把面前裝著麥片的碗一推,「你們年輕人好好談戀愛,可她呢?說騙你就騙你,騙得你跟變了個人似的,失魂落魄的,又是喝酒又是吃安眠藥,我和你爸送你出國才好了點。現在你問我為什麼不同意,我能同意嗎?她是因為她媽這事,我知道,但是我管不著。」
她冷了臉,「現在是各家人自掃門前雪,你是我的兒子,你是我身上掉下來的肉,我能讓害過你的女人再回來嗎?」
周重宴垂著眸子,看不清表情,過了一會兒抬臉來和密斯黃對視,「媽,你怪她騙我,我怪她背叛我,她一個女人,沒爹沒媽,孤苦伶仃還欠了一大堆錢,大家都在怪她。我強迫她和我發生關係……三番四次地羞辱她,她就算不情願也要說她是自願的,她說她很疼。被我逼得忍不下去,跟別人借錢湊了一百萬還給我,就為了離我遠遠的。可最後她還說,她不怪我。因為我是你的兒子,你心疼我。可是,都沒有人心疼過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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