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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王,咱們是不是埋鍋造飯。將士們打了一個晚上,也都餓了!」這個時候沒人敢跟荊二說話,公孫龍是個例外。即便是最暴虐的時候,荊二也絕對不會朝他發一丁點兒脾氣。
「好吧!埋鍋造飯!」荊二幽怨的看了一眼遠處吃喝的雲家殺才,又惡狠狠的看了一眼雍都城。
「大王不必急迫,雍都城指日可下。咱們現在是要穩住雲侯……!」公孫龍的話讓荊二打了一個激靈。
雲玥能夠幫助自己,自然也能夠幫助趙姬。如果這時候趙姬跑去找雲玥,許下什麼讓雲玥不能抵抗的條件。雲玥臨陣反水的可能性不是沒有,就荊二對雲玥的了解來說,這傢伙貪婪成性,對金錢和利益的渴望簡直無以復加。大糞車在門口過,他都會嘗嘗鹹淡。
今天早上,雲家軍的戰鬥力大家都看在眼裡。那鋼鐵一般的軍陣,如龍一般的騎兵。根本不是自己這一萬多疲憊不堪,遭受重創的禁軍所能抵擋得了的。如果雲玥一旦反水,他甚至連逃走的資格都沒有。經過昨夜的混戰,禁軍的騎兵幾乎損失殆盡。就算有幾匹馬,也完全和旗衛隊的西域馬相提並論。
粥煮好了,真他娘的是粥。為了顯示與將士們同甘共苦,荊二選擇了喝粗糲的黍米粥。就著醃得齁鹹的蘿蔔條子,荊二的怨念更重了。
「羊肉湯呢?給將士們弄碗羊肉湯喝都辦不到,要你何用?」荊二一碗滾燙的粥扣在了軍需官的腦袋上。那小軍需官疼得一個激靈,可在那裡弓著身子一動不敢動。
雲家什麼都比自己強,甚至他們的軍卒都有羊肉湯喝,自己卻只能喝黍米粥荊二憋了一肚子的氣,如火山一樣的噴發了。如果他知道,雲家的羊都是嫪毐送的之後,估計得核爆。
「回大王的話,昨夜叛軍衝散了後軍,糧草損失頗為嚴重。咱們徵調的一些牛羊,也都在黑夜之中失散了。今天早上倒是找回來幾頭,可供給大王還成。若是供給大軍,則是遠遠不夠用的。」軍需官一五一十的解釋。
可荊二現在哪裡是能夠聽得進去解釋的人,軍需官越解釋他的心中越是煩躁。「來人,將這個沒用的蠢材梟首示眾。命人去找,孤要將士們也如雲家喝上一口熱氣騰騰的羊肉湯。」
荊二一聲令下,就有禁軍沖了過來。架起已經癱了的軍需官就走,拖出好遠才傳來殺豬一樣的求饒聲,這貨已經被暴怒的荊二給嚇傻了。
沒人給軍需官求情,他的職位太小,根本沒人冒如此大的風險保一個小人物。這或許就是小人物的悲哀,荊二身邊的人都保持緘默,一個個鼻觀口口觀心如老僧入定一般。一聲慘叫之後,場面更加的安靜。
公孫龍微笑著瞅著荊二,到底是帝王強大的內心讓荊二這個時候還在玩帝王心術。看看那些禁軍的眼神就知道,荊二已經收買了軍心。大王不但和他們同甘共苦,一同喝難以下咽的黍米粥。還因為一碗羊肉湯,就斬了軍需官。在荊二他們看來芥菜籽一樣的軍需官,在普通的禁軍士卒眼裡,那可是大人物。
荊二在士卒們崇敬的眼神中,站立在車轅之上。盡力擺出一副硬漢的形象,每名禁軍士卒看見了自己的大王,都覺得身體裡充滿了力量。
一名禁軍軍官忽然打斷了裝B的荊二,翻身下馬躬身稟報導:「啟稟大王,相邦大人到了。」
第七十七章 吃一頓少一頓
荊二愣了一下,身邊所有的人也愣住了。似乎昨天晚上誰也沒有注意到,這位大秦相邦的存在。作為臣子,呂不韋的營帳就駐紮在荊二不到一里的地方,按照呂不韋和嫪毐的老關係,嫪毐定然不會放過這位老冤家。昨天第一個起火頭的,就有呂不韋的營地。
卻沒想到,呂不韋在第一時間就脫困成功。帶著自己的家將不知道跑去了哪裡,再看遠處旌旗招展。呂不韋居然帶了一支足足有四五千人的軍隊回來,這簡直就是他媽的奇蹟。荊二都撈不著人,不到一個晚上呂不韋居然完成了從逃亡到招兵的一系列工作。若說呂不韋沒有準備,打死荊二也不相信。
看了一眼千度,廷尉署的人沒能在城裡送出消息來。呂不韋卻知道這裡的一切,再聯想到呂不韋與趙姬的關係。這裡面的事情就很能讓人聯想一陣,都他娘的想當黃雀吃掉自己這隻蟬。
「讓相邦大人來見孤!」荊二冷著臉說道。他打算當面問問,相邦大人究竟是怎麼弄到如此多的兵卒的。
「喏!」禁軍校尉跑了出去,不多時呂不韋就騎著馬來到了荊二的馬車前。翻身下馬,給荊二深施一禮。這有些反常,荊二早有旨意。免了仲父所有的禮節,就算是在宣室殿中。所有的大臣都向荊二施禮,呂不韋都可以傲然的站立在一旁,今天抽的什麼風兒,居然想起給自己施禮了?
「老臣護駕來遲,還請大王恕罪!」呂不韋一躬到地,一副做錯了事的樣子,態度誠懇至極。影帝級別的選手一出手就是不凡,語音做哽咽狀。雙目做垂淚狀,再抬起頭來已經雙目已經是淚眼婆娑晶亮一片。
「孤記得附近並無駐軍,仲父在哪裡帶來這麼多軍隊?」荊二看著遠處站立的軍卒問道。
「回稟大王,這些都是隴右募兵,要去往函谷關聽從王翦將軍指揮。昨夜混亂之中,老臣的家將護著老臣拼死突圍。慌不擇路也不知道跑到哪裡,見到有這麼一支軍隊,就趕忙拉過來護駕。」實力派選手撒起謊來臉不紅心不跳。恰巧碰見,你找個鬼來看他信不信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