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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諸侯國都想讓雲玥死,但除了韓趙魏三國。其他諸國都不想雲玥死在自己境內,原因很簡單。韓趙魏對大秦有著切膚之痛,雙方是絕對不可能妥協。雲玥死在哪裡對他們來說無所謂,幹掉了雲玥削了大秦銳氣,聽說車隊裡面有不少沒人財寶。似乎還能發上一筆小財,安離王下了死命令。只要雲玥到了魏境,絕對不讓他溜出去。
甚至為此,還調動了西線與秦軍對峙的魏武卒前來增援。
魏武就是在這種情況下,從西線來到東線。本以為雲玥會去齊國,沒想到鑽到了魏國。安離王急令各支軍馬圍剿。可最先到達的,還是魏武卒。他們也只比雲玥早到一個上午而已。
「傳令我魏國兒郎們,殺掉這些秦軍。美女,財寶任他們取用。」重賞之下必有勇夫,更何況這是慷他人之慨。無論如何也要在援軍來之前,將莊子拿下。不然,這錢怎麼個分法就有了爭議,這是魏武絕對不想看到的。
魏武卒忽然好像打了雞血一般,嗷嗷叫著向大秦銳士們撲過來。莊子外面的人,也開始結陣對抗敖滄海的衝鋒。不得已,敖滄海改用強弓射殺這些傢伙。可魏武卒身著重鎧,又配有盾牌黑夜之中不易尋找目標,效果並不理想。
場面一時間膠著起來,到處都是拼死衝殺的人們。秦國與魏國最為勇武的軍人,在這個小小村莊之內積屍如山。
忽然,大秦銳士的軍陣裂開了一個口子。幾輛馬車燃著大火,從軍陣中沖了出來。悴不及防的魏武卒被衝倒一大片,拉車馭馬的尾巴被草繩點燃。那些疼痛難忍的馭馬,雙目赤紅。不管前面是長戟如林,還是弓弩齊發。只顧著死命前沖,成片的魏國軍卒被撞倒。
碩大的馬蹄子踏到腦袋上,傳出沉悶的爆裂聲。接著火光,可以清晰看到四處飛濺的腦漿。
駕車馭手早已經抱定死志,身中十數箭化作屍體仍然控制著韁繩。
都是百戰精兵,自然知道如何對付戰車。幾名魏武卒將長戟插進車輪里,一陣密集的「噼啪」聲響起,車軸寸寸斷裂。龐大的車身傾斜,倒塌拉車的馭馬「稀溜溜」亂叫,四蹄亂刨愣是不能前進分毫。
幾輛馬車堵在路中間燃燒,不但沒有衝出莊子。反而成為燃燒的路障,讓後面的大秦銳士前進不得。
魏武大喜,令旗一擺。守候在莊外的預備隊,潮水一般向裡面涌去。
「該死!」看著熊熊燃燒的馬車,雲玥不禁大恨。這條路算是廢了,路中間的馬車燒成一座巨大的篝火堆。除非長著翅膀,否則難以飛過去。
「我帶著兄弟們衝出去!」王翦跨上馬,發了狠的說道。為今之計,只有衝出去了。如是繼續被魏武卒困在莊子裡,怕是都成了餃子餡兒,一個也跑不出去。
雲玥靈機一動,既然馬車沖不出去。那就……
魏武卒好像潮水一般從另外一條大路上往莊子裡灌,武侯說了只要攻破莊子。裡面的錢財美人,任由大家取用。戰前可是聽說,這支隊伍里奇珍異寶無數。更有許多的黃白之物,那些美人珠寶什麼的,當兵的取了無用。可金銀……大頭兵們還是很喜歡的,回家討老婆買小妾可都指望著呢。
這些大秦銳士著實棘手,一個個死戰不退。前進的腳步,下面全都是屍體。有魏人的,也有秦人的。腳下永遠都是黏糊糊的,靴子上全是沙土。鼻腔里充斥著血腥味兒,熏得人腦漿子都疼。
忽然秦軍潮水一樣的向兩邊閃,正面的人還沒明白怎麼回事。刀劈到面門都面不改色的魏武卒,瘋了一般的向後潰敗。甚至衝垮了後隊的陣型,魏武正不明所以。可眼看秦軍陣裡面衝出來的東西,眼仁一下子縮成了針鼻兒。
牛,全都是身體強壯的犍牛。尾巴上燃著火,數十頭犍牛好像瘋了一樣。狂呼嚎叫著向武裝到牙齒的魏武卒衝過來。
數百斤重的犍牛迎面衝過來,即便是久經戰陣見過屍山血海的魏武,也覺得雙腿顫慄。
犍牛似乎比剛剛的馬車衝擊力更加強悍,尾巴被燒得滋滋作響。那些牛早已經疼得瘋了,不管前面是什麼,只知道撞只知道沖。開始只是驚叫聲,可幾乎是一瞬間慘叫聲便響成一片。
被犍牛頂倒的人,比被馬車衝撞更加倒霉。數十頭犍牛,好像一個粗大的箭頭。順著大道瘋狂奔馳,無人敢擋。也無人能夠阻擋,即便是那些倉猝製成的拒馬鹿砦,也被一撞而毀。被魏武卒壓制的大秦銳士發出山一般的歡呼,王翦一馬當先跟隨那些瘋牛,追殺那些逃散的魏武卒。
「侯爺!成了,魏人被衝散了。」鄭彬在馬車上歡呼著向雲玥稟報。
「下來,出發。」雲玥喝了一聲,鄭彬立刻便蹦了下來。數十輛馬車,轟鳴衝出跟隨著王翦向外突圍。
隊伍里原本有許多的牛車,幾十頭犍牛隻是小意思。雲玥嘴角露出最殘忍的獰笑,一會面對那堵火把組成的牆。再讓他們知道知道,什麼是大陣仗。
隨著王翦出了莊子,雲玥卻並不忙著往外沖。而是背對著小河,臨時組成一道防線。同時命人擂響戰鼓,遠處正在牽制魏武卒的敖滄海聽到戰鼓聲。也匆匆忙忙趕了會來匯合!
「侯爺!您沒事吧!」敖滄海見到雲玥鎧甲上鮮血淋漓,大驚失色。雖然雲玥帶著他們大戰幾場,可這位善戰著稱的侯爺身上可一滴血都沒濺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