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終於敖滄海雙腿一蹬,眼睛差一點鼓脹出來。接著脖子一梗,便不動彈了。
「校尉大人,哨長……!」按住敖滄海的老兵驚叫道。
摸了摸頸動脈,還好有跳動。這禍害且有的活,不會這麼容易死掉。
「吵吵什麼,他只不過昏過去。以後每日都要這樣給他擦拭上兩遍,能不能活就看老天爺賞不賞他這條命。」雲玥無奈的嘆息一聲,他只經受過一百小時的急救訓練,讓他治療燒燙傷實在有些難為。
一板頭孢被雲玥貢獻了出來,穿越過來時帶的藥品不多。對於一個臨死還在為沒能給自己搶女人回來的傢伙,雲玥認為他有資格吃一板頭孢。至於能不能活,真的只能聽天由命。
或許疼得昏過去是一件好事,這些天被傷痛折磨的敖滄海已然耗幹了體力。只是吊著一口氣,如今昏過去還可以休息一下回復些體力。
指導醫館用鹽水給傷兵擦拭傷口,前鋒左營用頓時哀嚎聲一片。慘叫的聲音傳出十里,不知道的還以為這裡改成殺豬場。
「說說吧!怎麼回事,你們究竟是怎樣遭到了敵軍的伏擊。敖哨長是多年的老軍伍,不會如此輕易中了對手的埋伏。」忙活了整整一天,雲玥終於有機會坐下來。面前站著尚屬完整的幾名老卒,都是血火里滾過來的漢子,此刻見慣了生死的臉上卻帶著悲泣之色。
「校尉大人明鑑!我等奉命調離左營重新統治,歸屬丘福將軍麾下。丘福將軍急於立功。每日催促大軍不停追擊。在追擊的路上我們的隊伍跑的最快,也追遠斬獲也最為豐厚。
敖哨長稟報說我軍過於突出,易遭燕軍埋伏。丘將軍卻說敖哨長畏敵怯戰,還要對敖哨長杖責。幸虧往日相熟的軍中袍澤保了下來,但丘將軍令我等在最前面追擊燕軍。
七日前,我等追到落日峽。忽然遭到燕軍的伏擊,他們以大火封鎖我軍退路。峽谷兩側箭矢如雨,頃刻間我軍傷亡慘重。
敖哨長無奈,只能帶著我們往火里沖。沿途好多弟兄都中箭落馬,也有馬驚了被顛下馬背活活燒死的。總之……總之是悽慘無比!敖哨長傷得只剩下半條命,卻被丘將軍說成輕敵冒進。也沒有安排人護送,便令我等回營地里安置。
小人們深知敖將軍若是耽誤下去必然會沒命,是以帶著敖哨長連夜回來。求校尉大人醫治,校尉大人您可要給死去的弟兄們做主啊!」
幾名老卒越說越悲泣,說道最後殺人不眨眼的漢子居然淚雨磅礴,哭得好像月子裡的娃娃。
雲玥恨得牙根直咬,丘福那老B養。整不了自己,便下手整自己的部下。一百二十多人,完整回來的只有二十幾個。剩下的不是缺胳膊短腿,便是燙傷嚴重只剩下半條命。敖滄海更是不知道能不能活過來,這些都是剛剛信任自己的手下。遭到如此毒手,雲玥立刻便怒了。
可怒歸怒,雲玥一時半會兒也不能拿丘福怎樣。這老王八蛋是廉頗手下紅人,去廉頗那裡打官司。老廉頗肯定會和稀泥,此事最終只會不了了之。身為天朝子民,雲玥太知道官官相護的個怎麼回事兒。
君子報仇十年不晚,這一條完全不適合雲玥。別說十年,十分鐘雲玥都嫌長。
「校尉大人,您要去燕軍哪裡?」老薑聽了雲玥的主意。幾乎將眼睛瞪出來,他很想知道這位校尉大人膽子是什麼做的,為何會有這麼大的容量。如此膽大包天的想法,他是怎麼想出來的。
「敖滄海他們跟著我才吃了這麼大的虧,近百名兄弟的性命就毀在那個老王八蛋手裡。這口氣我怎麼也咽不下去,他娘的老子這次就是要做了個B養。」
面對咬牙切齒的雲玥,老薑一陣的迷糊。什麼做了,什麼B養。雖然沒聽明白,但也知道不是好話。看起來這位丘福將軍是得罪校尉大人得罪苦了,老薑絲毫不懷疑雲玥要是想琢磨一個人。准能將那人琢磨進閻王殿裡面去,而且保證死的悽慘無比。
「校尉大人打算如何去做,只要您吩咐小人這把老骨頭便豁出去了。」老薑早已經將自己的餘生和雲玥聯繫在一起,若是雲玥出事再找這樣的老闆也不好找。
「公然帶著人殺丘福,我們沒那麼多兵力也承擔不起那樣的後果。丘福那老王八蛋是廉頗心腹,聽說還幾次救過廉頗的性命。若是被他知道咱們幹掉了丘福,這老傢伙必然不會與我們善罷甘休。我一大家子人可都在邯鄲,冒不起這個險。為今之計只有去找閹人幫忙。」
「燕人?」老薑不但眼睛瞪得要掉出來,嘴巴也是驚得合不攏。
「對,燕人。只有藉助燕人的力量,才能夠幹掉丘福那王八蛋。現在燕人便是我們手中的刀,咱們就用這柄刀宰了丘福那老王八蛋。
我剛剛詢問過那些回來的老卒,燕人雖敗但卻逐次抵抗。我軍雖然都是騎兵,行進速度並不快捷。加上燕人每日襲擾,大概只能行進六十餘里便得安營紮寨。
他們是七日前遇伏,聽說他們回來時丘福那老傢伙還被阻在落日嶺。只要你我騎乘雙馬,晝夜不停的趕路。應該在六七日後見到燕軍,到時候嘿嘿!」雲玥的嘴角泛起一絲冷笑,那猙獰的模樣讓丘福打了一個寒顫。
「燕人怎麼會聽咱們的。」這一直是丘福疑惑的問題,寧辛乃是燕國大將,會聽信一名來路不明的趙軍校尉說話?怕是一見面,便推出去斬了。而且能不能見到寧辛,還是個難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