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給少司命眨眼,給夏菊安慰的笑容。雲玥覺得這頓飯吃得壓抑無比,真不知道夏菊這一年多是怎麼熬過來的。算算奶奶的年紀,莫非是更年期?
吃過了飯,雲玥扶著老奶奶在後花園中遛腿。這是難得的休閒時光,氣候乾燥有一個好處。就是蚊子少了許多。平涼城裡沒有水塘,也沒有什麼人工湖之類玩意。這在規劃之初就有了的,在廁所裡面投放了生石灰之後,蒼蠅明顯也少了許多。
「是不是看著我管教你的侍妾不舒服?」奶奶有意讓丫鬟們跟得遠了一些。走到假山頂上時,坐在一塊石頭上說道。
「奶奶是咱雲家的老祖宗,自然管教得。但是,咱們吃飯讓人看著就有些過了。都是雲家人,吃飯加張凳子也無妨!」
「哎……!傻小子,這都是為了你好。你不知道,婆娘這東西就是不能慣著。而你呢,又偏偏是個喜歡慣人的主。老太太活了這一大把的年紀,店大欺客奴大欺主還是知道的。
你弄回來的這兩個女人,看著性情和順。但肚子裡心眼兒多著呢,你慣著她們。難保以後她們給你臉色看,家庭不寧你哪裡還有什麼心思用在政務上。戰場上龍血玄黃,一個不小心那就是要命的事情。
奶奶正是看到了這一點,這才故意打壓她們。苛待她們,這樣才能顯出你的好來。這人吶,只有心裡念著好。這面上才會帶著笑,不是那種敷衍的假笑,而是從心裡發出的歡喜。這樣她們才會用心侍奉你,服侍你。你心情愉悅,也就能專心的打仗,專心的政務,不至於出了閃失。
這件事情你不要管,老婆子有分寸。惡人老婆子來做,你就去做好人便成了。一個家裡,總得有個人憎狗厭的惡人才行。你是家主不適合,老婆子一把年紀了,做做也無妨。最後就是死的時候,被人對著棺材罵兩句。怕個啥嘞!」
準備了一肚子規勸的話,這就消弭於無形之中。雲玥幹著張了張嘴,一句話也沒說出來。還說個屁,明明是個成了精的人。還裝作一副二師兄的模樣,扮豬吃老虎用在此時的奶奶身上巨合適。
不能說奶奶對,但也絕對不能說奶奶錯。想想後世的那些女子,撒嬌賣萌公主病,一個個慣得沒邊兒。什麼事兒都講究個要尖兒,非得把男人管煩了管怕了管成氣管炎,這才算罷休。弄得男人卑躬屈膝,一個個沒個陽剛之氣。
婚姻之中單方面的妥協只能換來分崩離析,試想誰對著一個整天事事兒,要尖兒,不給男人面子,當著所有人面兒數落老公的女人會長情?婚姻破裂是正常,和諧穩定才是奇蹟。
想想後世可怕的離婚率,離婚分手後帶給兩個人的傷害。還有那層出不窮的小三,小四,出軌門事件。雲玥覺得奶奶說得還算有些道理,在戰國年月。帶著人人平等尊重女性觀念的,差不多也就自己了。任何事情都是雙刃劍,婦女解放是應該的,太解放就成了災難。
論鬥爭技巧,男人永遠輸這些每個月都能自動回血的生物八條街。
送走了奶奶,雲玥低著頭一個人逛盪在院子裡。晚風吹在身上有些涼,西北的天氣就是這樣。晝夜溫差大得厲害,圍著火爐吃西瓜也不算是什麼奇怪的事情。
說道西瓜,雲玥忽然間想起夏菊端來的哈密瓜。這玩意現在就傳過來了?既然有了這玩意,是不是葡萄也應該有。這得問問,想想後世的哈密瓜干,葡萄乾。那可都是風靡一時的小零食,都是財路啊!
正想著回屋去問問夏菊,卻聽見花樹後面有啜泣聲。接著就是一個老不要臉的聲音,「老夫看你骨骼驚奇面貌俊秀,欲收你為徒……!」言語是猥瑣的,態度的曖昧的。怎麼聽,怎麼想到那張不懷好意欠揍的臉。
透過花樹,果然見到諭吉拉著那月氏女孩兒的手。手臂上的鞭痕在月光下依稀可見,老不要臉的正用手在女孩身上捏捏摸摸。他娘的一個老太監還想老牛吃嫩草?雲玥決定好好觀察一下,老傢伙到底要幹嘛。
「出來吧!又沒那本事。」諭吉對著雲玥齜牙一笑。垂下來的兩綹白頭髮無風自動,雲玥很懷疑那是雷達的兩根天線。
「嘿嘿!諭老在收徒啊!」雲玥訕訕的笑,伸出手來道:「其實我也骨骼驚奇……!」
鄭彬一頭撞到了樹上,被樹枝扎得生疼卻忘了叫喚。
平涼的天氣今年有些奇怪,熱得非常邪乎。而且已經有一個多月不下雨,雖說西北乾旱少雨。但一個多月不下雨的情況並不多見,這個時候李斯主持修造的引水渠就發揮了重要作用。
「城外的土地已經龜裂,只有靠著水渠的土地才能夠被灌溉。估計,整個平涼的莊稼可能會減少六成。」李斯喝了一口茶,鄭重的向雲玥匯報。
「糧食不是什麼大事,咱們平涼的糧食從來都是從外面購進。自產糧食有限,現在是七月正是熱死狗的時節。不下雨也算是正常,麥子已經收割得差不多。今年填飽肚子,應該不算是什麼難事兒。」漁老對於情況比較樂觀。
「不下雨也有不下雨的好處,兩所學堂動用了三千勞工。最近不下雨,工期趕的很快。雲侯設計的改良鐵鏟很好用,尖頭的挖坑,平頭的鏟土,勞動效率提高很快。」李斯雞賊的將修造學堂的任務交給了耿師傅。老頭聽說自己將要成為一代祖師,樂得牙不見眼。對於李斯甩包袱的態度,也不甚在意。最近天天泡工地,曬得像一個黑炭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