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吹管這玩意,雲玥小時候也玩過。通常都是一截塑料管,釘子後面纏上硬塑料布,最好是拍X光的那種底片。如果這兩樣都沒有,弄點厚點的紙也能將就。將釘子放入吹管,考驗肺活量的時候到了。
「噗」的一吹,並不鋒利的釘子會深深釘進五六米遠的木板上。個別肺活量可以考潛水員的,甚至能將膠合板釘穿。就雲玥的總結,這玩意在十米內殺傷力很強大。
雲玥會玩的玩意,少數民族兄弟在幾千年前也會玩。不過鑑於工業基礎基本沒有,石油都弄不出來,塑料更是白扯。少數民族兄弟不等不靠,因地制宜就地取材,用竹管做出了這種殺人利器。
其實在研發初衷上,說吹管是殺人利器有些無辜。少數民族兄弟只是想弄一個方面快捷的狩獵工具而已。
苗族先民生活在十萬大山之中,那裡是亞熱帶氣候山高林密。熱帶叢林裡面植被縱橫,使用弓弩並不方便。於是便於攜帶,使用方便的吹管便流行起來。尤其是當苗族先民發現了一些劇毒生物毒素之後,吹管這東西得到了迅速普及。
雲玥就曾經看過一個紀錄片,世界上最毒的生物。不是眼鏡蛇,也不是什麼蜈蚣,蠍子,蜘蛛一類的傳統有毒生物。而是一種叫做毒箭蛙的傢伙,這東西通體呈淡黃色。據說吹管上的毒針在上面抹一抹,吹到樹上的猴子身上,那猴子還沒掉地上便已經毒發身亡。
這些嶺南猴子用的什麼毒雲玥不知道,只知道這玩意的毒也很厲害。前排羌兵們的皮甲根本抵擋不住鋒利的毒鏢,中鏢者倒是地上便開始抽搐。前後只是半分鐘,便全身發黑。掛120的機會都沒有。
事已至此,雲玥便感覺有一絲不妙。眼前這幫傢伙堪稱訓練有素,就憑這些羌兵很難對付。不過,很難對付不等於不能對付。只不過多一些傷亡而已,打仗就是要死人的。對於傷亡,雲玥有這個心理準備。
可沒過多久,雲玥知道自己錯了。原因在於那些嶺南猴子穿的東西上面,雖然他們沒有羌兵一樣的皮甲。但他們有自己民族特色的藤甲!
藤甲這玩意,由哪個單位立項研發。現在已經無從知曉,目前最知名的便是諸葛亮火燒藤甲兵裡面的藤甲。據說是刀槍不入,而且放到水裡還能漂浮。必要時可以當橡皮艇用,可謂居家旅行街頭PK的不二利器。
眼前的事實證明,諸葛亮遇到的藤甲兵,並不是原始版本。在更加遙遠的戰國年月,嶺南便有了這種特製鎧甲的初級版本。
儘管是初級版本,但功能性很好。基本做到了槍扎一個白點兒,刀砍一條白線。敖滄海借著馬力,廢了老鼻子勁才劈死一個藤甲兵。更不用說那些手持長矛的羌兵了。和這些藤甲兵作戰,基本上等於和變形金剛作戰。
身強力壯的羌兵,能將藤甲兵推一個跟頭,可手中長矛卻刺不進藤甲兵們的身體當中。更讓羌兵們絕望的是,這些十幾個藤甲兵組成的軍陣很有學問。
最裡面的兩個傢伙負責吹管,外面是六七個傢伙拿著長傢伙阻止羌兵靠近。剩下是兩三個傢伙,後背背著十幾杆標槍。瞅准機會,抖手便是一標槍。估計這些傢伙平日裡沒少打過野豬,標槍練的是又快又狠。羌兵的皮甲在這種短矛面前,簡直就成了紙片片。
開戰不過盞茶時間,地上已經躺滿了羌兵的屍體。只有敖滄海等幾個人,給藤甲兵造成了實質性的傷害。
敖滄海依仗著戰馬在戰陣中縱橫捭闔,一柄馬刀是左劈右砍。身後帶著的那些侍衛,也是弓箭馬刀其上。大砍大殺得不亦樂乎,對方是步兵,就欺負你沒有馬怎麼地吧!
然而囂張的敖先生終於遇到了危機,鑑於敖先生全身覆蓋鐵甲,甚至連臉上都有面甲。基本上屬於機甲戰士一類的人物,吹管和標槍奈何完全奈何不了他。
但少數民族兄弟已經在多年的圍獵經驗中總結出,弄不死人就弄死你的馬。無數吹管好像馬蜂一樣招呼在敖滄海胯下戰馬身上,理論上說馬比人的耐毒能力要強,可問題在於招呼在馬身上的吹管實在太多。
馬脖子上,馬腿上,馬肚子上,馬屁股上,甚至馬腦袋上都挨了兩針。敖滄海騎的是普通戰馬,不是觀音菩薩的金毛吼。
胯下戰馬連嘶鳴一聲都沒有,「噗通」一聲前腿一弓便摔倒在了地上,口土白沫四蹄抽搐,眼見是不活了。
敖滄海倒也算是激靈,在戰馬倒地的一瞬間便甩開馬鐙就地一滾。險險沒被倒地的戰馬壓在身上,還沒等他站起身來。幾柄帶著鉤子的長杆便勾在了他的身上,也不知道有幾條漢子在用力拉扯。敖滄海只覺得一股大力襲來,身子便被拖著往藤甲兵的軍陣之中走。
屬下騎兵大驚失色,敖滄海可是護著雲玥南征北戰的大將。無論如何也不能看著他失陷在這裡,侍衛們瘋了似的沖了上來。刀劈斧砍,想將敖滄海弄出來。
無數支吹管再度嗨起來,戰馬一匹匹倒地不起。侍衛們一個個跌落馬下,待遇跟敖將軍基本相同。鉤杆子往身上一搭,然後便死命的往軍陣裡面拖。
敖滄海發了狠勁兒,一輩子打雁今天居然被麻雀啄了眼。身子在地上飛速滑動,手上卻不含糊。反正他一身鐵甲刀槍不入,依仗馬刀沒有脫手。一柄馬刀四處劈砍,身邊慘叫聲成串兒的響起。
雖然這些藤甲兵的身上都穿著結實的藤甲,可腳上卻沒有。倒地的敖滄海恰恰就是往腳上招呼,馬刀鋒利切削之下一隻只人腳和他的主人分離開來。而與此同時,一根根大木棒子也朝著敖滄海猛招呼。